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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寧洛之物 文 / 貓小貓

    第七十二章寧洛之物

    凌司夜心中冷哼,正想問什麼,唐夢卻主動拉著他往外走了。

    墓門緩緩合上,外頭太陽已經快落山,天越發的涼了。

    「你再不走,你大叔得留著你大談孝經了。」唐夢說到。

    「為何?」凌司夜不解。

    「傳說牛頭於世間為人時,不孝父母,死後為鬼卒,牛頭人身。我第一回遇上時就被他留了好久。」唐夢邊走邊說。

    「你倒是對這裡很熟悉啊!」凌司夜冷冷嘲諷說罷,牽著她大步而下。

    兩人一路皆是無話。

    馬車緩緩駛向皇城城門,城內沒有昨日的熱鬧,今是大年初二,丈夫陪伴妻子回娘家的日子,大街上的人並不多。

    哭笑二人自顧自地討論著醉生夢死酒樓裡的酒菜佳餚,說話聲越來越大。

    車內。

    凌司夜沉斂雙眸,仍是專注在手中的書卷上,捧著書卷的手上,那咬痕依舊明顯,唐夢慵懶地倚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哭笑二人的對話。

    原來這傢伙是醉生夢死的常客,她竟然不知曉。

    回頭,挑眉看了他一眼,這手中到底是什麼書卷,難得他能看得那麼認真,昨日閒來無事,將東宮一一逛遍,最令她詫異的便是他的書房了,著實不敢相信這傢伙是那麼勤奮之人。

    「看什麼呢?」凌司夜淡淡問到,頭都沒抬起。

    「殿下……」唐夢才剛開口,凌司夜便抬起頭來了。

    「殿下」二字她一開口,定是又一番不安好心了。

    「醉生夢死臣妾不怎麼喜歡,要不,臣妾回趟娘家,待殿下要回宮了再來接臣妾?」唐夢試探地問到。

    「不急,過幾日本太子親自陪你回去。」凌司夜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來了。

    唐夢撇了撇嘴,又懶懶倚了下來。正大光明地回去她當然不急,但這之前總得偷偷潛回去一趟,偷問問惜愛唐夫人的態度如何,唐影定又被娘派遣到哪裡去了,否則這麼久了,早就入東宮尋她了。

    綠坊和白宮皆被燒得精光,也不知歐陽晴明和百里醉是不是躲醉生夢死去了。

    這時,馬車停了,前面便是皇城中最奢華的酒館,醉生夢死。

    凌司夜先下了車,習慣地伸手要扶她,唐夢卻白了他一眼,低聲道:「斷袖之癖!」

    凌司夜一愣,唇畔浮起一絲笑意便收回了手,負手大步走了進去,唐夢迴頭看了擱在小案上的那書卷一眼,心中隱隱納悶,隨即跳下了車,跟了進去。

    「醉生夢死」分為兩部分,入了大門,右側長廊而去的是「醉生」,左側長廊而入的是「夢死」。「夢死」以紅酒浴聞名,有公眾的大浴池,也有獨立的包廂,皆極為奢侈,客人可選擇各種年份的紅酒入浴,配以不同香料,皆是現場調配。客人們沐浴後,入「醉生」,醉生則以烈酒聞名,只有十種酒,從一步醉到十步醉,客人從一步醉點起,醉則止,不可繼續點酒,至今三步醉尚未有人能點。

    哭笑二人得到許可便匆匆往右側「醉生」而去了,他倆對那紅酒浴沒多大興趣,就想著哪日能誰能先喝到那三步醉,那麼醉生夢死一杯酒便是千金,若非殿下做東,還真不能來。

    「殿下,臣妾餓了,先往醉生去了。」唐夢說著便急急轉身就走,她可沒伺候他沐浴的打算。

    凌司夜並沒有為難,抬頭看著上面那塊大牌匾,今日這偌大的「夢死」二字格外刺眼。

    眸中掠過一絲複雜,大步而前,入了大門,便可見一桶桶紅酒,按年份依次擺放,櫃檯前高腳椅上坐著個妖嬈的女子,妝容極為精緻,長髮纏腰,一身大紅的束腰長裙,蠻腰纖細,頎長勻稱的秀腿半掩半現,輕搖著手中琉璃酒盞,閒適地品著剛開封的酒。

    這便是醉生夢死的老闆娘,夢如是。

    凌司夜走近,夢如是卻依舊微蹙眉頭嘗著杯中之酒,客人自己點了酒,她交待給浴池的夥計便可,從來不會主動招呼任何客人的,更不會記住誰是常客。

    「你是老闆?」凌司夜淡淡問到。

    夢如是這才抬起頭來,道:正是,客官有何指教?」

    凌司夜看了她一眼,卻沒在說話,轉身便離去了。

    夢如是驟然蹙眉,這人想做什麼?

    「李二。」放下了酒盞,懶懶喚來了夥計。

    後頭一個小伙子急急而來,一臉慌張,「老闆娘,老闆來了!就在醉生二樓雅座,這人是同老闆一起來的。」

    夢如是眸子一絲欣喜,便起身急急亦朝醉生而去了。

    李二笑了笑,心下亦是歡喜,老闆娘可是日思夜想著老闆能來。

    醉生二樓包廂,榻榻米的設置,哭笑二人已經喝到了六步醉,每一種酒只能點一次,只有一小杯,量少,卻是十分的過癮,

    唐夢盤腿坐在一旁,雙手撐著下頷,一臉閒適地看著二人,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動點手腳,讓這二人醉一場,凌司夜在夢死裡也得待個一個時辰吧,足夠她出去一趟了。

    心中主意才剛打定呢,門便緩緩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凌司夜。

    哭笑二人連忙收拾了下小方桌,讓到一旁,唐夢依舊不動,蹙眉道:「殿下不入浴嗎?」

    「留著晚上回去讓愛妃伺候。」凌司夜坐了下來,甚是認真說到。

    苦哭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是第一回聽殿下說如此混話,竟還那麼認真。

    唐夢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臉控制不住紅了起來。

    「殿下似乎是這兒的常客,不知這十步醉,喝到了第幾步。」唐夢急急地找話,方才一路回城,他都專注在那書卷上,似乎把西界之事給忘了。

    「你經常去西界嗎?」凌司夜可沒忘記。

    「還好。」唐夢訕訕笑了笑。

    「明明知道,為何瞞我?」凌司夜眸中掠過一絲不悅。

    唐夢頓時不知如何回答,知道西界也並不是非要瞞著他的,只是不知為何,就習慣著瞞下了。

    凌司夜盯著她看,等著答案。

    唐夢卻遲遲未開口,她又不是同他知根知底的關係,怎麼就不能瞞他了?

    他早該清楚這層關係,為何偏偏要逼問,想要什麼答案呢?

    微微蹙眉,迎上那審視的雙眸,終於開了口,「臣妾可不是殿下心腹之人,何須毫無保留告知殿下一切?」

    話語一落,凌司夜犀眸頓沉。

    唐夢卻仍是無所畏懼,該趁這機會說清楚。

    「除非事關皇上,殿下亦無需告知臣妾那麼多,殿下亦非臣妾心腹之人。」

    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很多事,她知道了定是會出賣他的,比如千絲紙,她討厭他這種莫名的刻意,讓她竟會有心虛的感覺。

    頓時,一室沉默,哭笑二人面面相覷,皆是聽得明白,看樣子這凌妃娘娘並不是自家人啊!

    凌司夜冷笑了起來,挑眉道:「心腹之人?你已是本太子的人了。」

    唐夢無奈地搖了搖頭,反問道:「那又如何?殿下閱人無數,妃嬪滿宮,多唐夢一人有何差別?」

    在她的觀念裡,清白大事很重要,終身大事更重要,終身大事之重不在與婚嫁,而在與心中認定了何人。

    凌司夜站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夢,道:「多了一個你,只有一個你,確是沒有任何差別,只是,從此以後,本太子偏偏就要你一人伺候。」

    冷冷一笑,走到她身旁,緩緩坐下,大手按在她肩膀上,繼續道:「從此以後,本太子還偏偏要告知你一切,如何?」

    唐夢眸中掠過了一絲不經意的無奈,唇畔浮起了那一貫的悠然自若之笑,淡淡道,「殿下,強求之事往往最令人悔不當初。」

    凌司夜輕輕攫取她的下頜來,輕笑道:「我向來強求慣了,未曾後悔過,愛妃後悔過什麼嗎?」

    唐夢剛要開口,叩門聲便傳來了,「客官,酒到了。」

    「客官,可否進去?五步醉到了。」

    「主子,酒到了。」苦哭二人連忙小心翼翼提醒。

    凌司夜眸中不悅掠過,放開了她,唐夢心下微微納悶,那女人今日倒是有閒情親自來伺候了。

    唐夢主動離凌司夜一步之藥,仍是盤坐著,輕咳了幾聲,道:「進來吧。」

    門這才緩緩被推開,進來的正是夢如是,手中端著四杯酒,青花瓷酒盞,很是精緻,退去鞋屐,款步而上,腰肢如柳,微俯下身,將兩杯酒放到哭笑二人前,道:「五步醉兩杯。」

    哭笑二人愛酒更過美女,心雖急,礙著主子在場,皆不敢動。

    「這是一步醉。」第三杯放到了凌司夜。?

    托盤撤去,柳如是親自端著最後一杯酒挨著唐夢坐了下來。

    「唐七少,一步醉。」這才將酒放到她案前,嬌聲說到。

    唐夢迴以淺笑,心中隱隱不安,她名下所有產業中,大多是唐影幫她尋人管理的,唯有紅樓的嬤嬤和這酒樓的老闆娘是她自己挖牆腳而來的,皆不知她是女兒身。

    凌司夜端起酒杯來,瞥了夢如是搭在唐夢肩上的手一眼,眸中掠過了一絲不悅。

    哭笑二人皆是不安,這老闆娘不會是看上凌妃娘娘了吧,凌妃也是常客嗎?

    「夢老闆再不走,湯池那邊客人尋不找人,可得罵我了。」唐夢笑著輕輕推開柳如是的手。

    「不礙事,我已交待夥計了,難道七少能來一回,奴家當然要親自伺候。」柳如是另一手也攀了上去,完全無視一旁的人,她可是倒追了這主子老久了,一有機會,自是不會放過的。

    唐夢仍是笑得很好看,手卻暗暗朝夢如是腰上掐去,低頭看她,眸子透出警告來。

    「哎呀!」夢如是卻輕叫了一聲,抓起唐夢的手,眸中掠過一絲挑釁和頑劣,整個人都往唐夢懷中蹭了去,嬌嗔道,「七少!會痛的!」

    唐夢頓時有股絕望之感,這女人不就是仗著她找不到學會釀造紅酒之人嗎?總是如此放肆!

    「好了好了,聽話,我同這位公子有要事相商,談完了就去找你。」輕輕掐了掐她那精緻的小臉,柔聲說到,對女人啊,還是得來軟的。

    「你可不許再騙我了。」夢如是果然順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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