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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敵視 文 / 貓小貓

    第七十章敵視

    「受傷了?」桂嬤嬤大驚,連忙進門去,雲容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紫色狐裘大袍上。

    「還不快進去,殿下疼著呢!」唐夢蹙眉。

    「是。」雲容點了點頭退了下去,雙手不由得握緊,這件袍子,她方才就認出來了,正是正品!

    唐夢又往屋裡看了看,聽到一陣怒吼傳來,心中頓時一樂,急急轉身卻將身後的人給撞倒了。

    心一怔,不由得退了幾步,竟是無情!

    「參見凌妃娘娘。」無情爬了起來,恭恭敬敬俯身頷首行禮。

    「沒摔疼吧。」唐夢蹙眉,蹲了下來,正想伸手,無情回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沒有,謝謝娘娘。」冷冷答到,明亮的眸中儘是疏遠,隱隱有些討厭,並不刻意掩飾。

    「去哪裡呢?」唐夢仍是蹲著,和聲問到,明顯感覺到這孩子的敵意。

    「沒去哪裡,無情告退。」無情仍是冷冷答到,轉身便要走。

    「站住。」唐夢撇了撇嘴,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放柔聲音,道,「本宮收你為義子,如何?」

    對這孩子,總心存歉疚,她救了他命,卻終究不能救他脫離這深宮,而今,自己都深陷其中了。

    「謝娘娘,無情不敢。」無情卻沒多大的反應。

    「怕殿下嗎?」唐夢上前問到。

    「無情有雲姨了。娘娘大恩,承受不起。」昨日的事,他可都知道,今日她為難雲姨廢了側妃一事,他也都在一旁看著呢,不喜歡這個女人!

    唐夢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淡淡道:「下去吧。」

    原來是這樣啊!

    偌大的房間中,一切奢華至極,真絲幔帳,寶石垂簾,四角金龍吐珠大暖爐,梨花大案上靜香裊裊,一件華貴的紫狐裘大袍隨意扔在一邊暖塌上。

    寬大的雕花大床榻上,唐夢無力地趴在被耨中,雙眸緊閉,毫不理會身後之人的打擾。

    凌司夜戲嚙似的輕輕咬著她耳廓,良久才開了口,「還不起嗎?」

    「殿下不是要祭拜劍邪嗎?還不走?」唐夢淡淡說到,話語中儘是疲倦,心下後悔,昨夜不該惹他的。

    「你不一起去?」凌司夜挑眉問到,自己早已起了,這已是來喚她第二回了。

    「不該知……」

    話語未落,連忙轉過身來,攔下他掀起錦被的大手,眸中透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楚楚哀求,「我好累……」

    凌司夜一愣,遲遲才緩過神來,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柔聲道:「再讓你睡一會,我先去準備。」說罷吻又落在她唇上,輕輕一觸便離開,替她掖了掖錦被,沒多為難,便轉身離去了。

    竟也能如此溫柔?唐夢微微蹙眉,也沒多想,便縮緊被窩裡去,倦得連話說都無力,側妃,定要替他重新納些側妃的!

    時至午間,唐夢才真正醒了過來,一睜眼便對上桂嬤嬤那老臉燦笑。

    「娘娘,真的該起了。」桂嬤嬤手上正端著一碗藥呢。

    唐夢瞥了她一眼,伸出手來,道:「端過來吧。」

    桂嬤嬤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送了上前,「娘娘也不想要殿下的孩子嗎?」

    唐夢一口氣急急喝過精光,這藥就該急急喝下,留在口中越久越苦,苦得她想反胃。

    「怎麼換藥了?」向來嘴叼,即便是苦味,也能分辨出差別來。

    「娘娘以後的藥都是老身伺候的了。」桂嬤嬤笑著說到,還是頭一回有妃子這般相安無事地討論這藥的問題。

    「桂嬤嬤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知道還有其他藥,好使些的嗎?這藥太苦了。」唐夢放下瓷碗,淡淡問到。

    桂嬤嬤又是一愣,眸中掠過一絲異樣,低聲道:「娘娘,為殿下生個孩子,未必不是件難事啊!」

    唐夢心中一驚,看了她一眼,「你這是何意?」

    「娘娘,殿下都老大不小了,殿下不急,咱當奴才的急啊,若是淑妃娘娘在天有靈,定也會急的。」桂嬤嬤長長歎息。

    「你原是淑妃的嬤嬤吧。」唐夢聽了她這話,才放下心來。

    「正是,殿下他呀……」

    桂嬤嬤正要開始嘮叨呢,唐夢急急打斷,「出去吧,我自己更衣便可。」

    「娘娘,還是老奴伺候吧,這是殿下特意讓老奴送來的。」桂嬤嬤去過一旁的衣裳來,是套男裝。

    「娘娘,殿下他呀,其實就是……」

    「走出!」唐夢蹙眉。

    「是。」桂嬤嬤這才閉嘴,端著那瓷碗,低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眸中卻儘是詭異的笑意。

    女裝定是需要人伺候的,男裝她幾下子便打扮好了,睡了大半日,精神恢復了許多,輕撩前袍,推門而出,唇畔不由得浮出一絲悠然自若的淺笑來,終於又是男兒裝了。

    劍邪,去哪裡祭拜劍邪呢?!

    高大的樓船緩緩朝前行駛而去,這裡,不知晝夜,兩岸牆壁上接連不斷的燈火,將這一切照得通明,若是稍稍留神,便能注意到,船一過,後面的黑暗便接連襲來。

    孟婆婆走出船艙,慈愛的臉上有些疲憊,唐影亦走了出來,沉斂雙眸,默不作聲先朝船頭而去了。

    船頭,甲板上,寧親王卻是閒適地垂釣,一旁歐陽晴明和百里醉垂手靜候著。

    案幾上煮著溫酒,濃濃的酒香飄逸而出,一嗅便知是烈酒。

    「王爺,暗河可釣不出魚來,西界裡已經有人釣了一整年了。」孟婆婆笑著逕自動手斟滿了一杯酒,遞給了唐影,唐影接過卻隨即放下,不喜歡這烈酒。

    「玉邪怎麼樣了?」寧親王依舊專注在水面上。

    「傷口都處理了,這幾日小心照料著,五日後能不能醒,就看他造化了。」孟婆婆說著,端起酒來一飲而盡,眸中有些許暗淡。

    「王爺打算如何處理?」唐影開了口。

    「黑勾玉尋到,與你無關了,不是急著走嗎?」寧親王仍舊看在水面上。

    「王爺,說不定有其他的辦法,人都已經在我們手上了,待玉邪醒來在議未嘗不可。」歐陽晴明忍不住開了口,同若雪關係甚好,如今都不忍心進艙去見她了。

    寧親王轉頭來不過瞥了歐陽晴明一眼,歐陽晴明便又自覺地退了回去。

    「王爺,林若雪是天朝西疆守將,林文大將軍之女,雖是妾室所出,自小就寄養在民間,林大將軍卻極為寵愛。」唐影緩緩道出了林若雪的身世來,此事鮮有被提起過,惜愛亦不知道。

    寧親王手一僵,隨即緩緩收起魚竿來,眸中掠過一絲複雜,起身走了過來。

    「林文手中的兵力不可小視啊!」長長感慨一聲,便朝艙內而去。

    「王爺。」唐影追了過去。

    「我答應你,玉邪若能醒過來,本王另想辦法。」寧親王沒有止步,說罷便進了船艙。

    唐影沒再說話,轉過身,歐陽晴明早已圍著孟婆婆問長問短了。

    「若雪那丫頭還再哭嗎?」

    「婆婆有什麼藥嗎?吃了能不哭的!」

    「惜若勸說著呢,你別急了。」百里醉眸中儘是煩悶,重重往欄杆上靠去。

    「有吃了能笑的,要不?」孟婆婆扯出一抹笑容來,都那麼久了,那小丫頭的眼淚就沒停過,誰勸都不聽,完全無視任何人,也不問他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唯一清醒的就是還能幫著她替玉邪上藥。

    「玉邪到底能不能熬過這幾天?」唐影坐了下來,語氣明顯有些波瀾,那丫頭,竟連他也不認了。

    「看天意,老身已經盡力了。」孟婆婆仍是淺淺慈笑著,天命難違,只是,在這之前,王爺的命令亦難違啊!

    「少主,你該走了,唐夫人定四處尋你了。」百里醉突然想起了這事來,惜愛的第二封密函已經到了。

    「少主,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歐陽晴明連忙說到,雖是聽命宗主,心裡卻還是偏向少主的。

    「你能作甚?」百里醉嘀咕了一聲,除非是少主,否則,違背宗主的下場生不如死!歐陽晴明這廝看起來文文弱弱,總在關鍵時候最是衝動。

    唐影看了歐陽清明一眼,淡淡道:「不礙事,待玉邪醒了,我再走。」

    船的速度似乎加快了,水聲明顯大了,不知這是暗河的哪一段河道,也不知此時天明或是天暗了。

    此時,正是午後。

    馬車依舊寬大而舒適,外管卻低調簡單,駕車的是兩個很是年輕的男子,相貌清秀,皆是一身僕人打扮,此時不知為何時爭論著。

    兩側的高高的大樹枝葉皆乾枯,一路荒涼蕭索,出了大道,右拐進一條崎嶇的小道,馬車頓時顛簸了起來。

    唐夢掀起車簾來,心中微微一驚,這是去西界的路!過了這荒徑便能到那片亂葬崗了。

    車,突然一顛,唐夢手來不及抓穩,冷不防倚倒了下來,結結實實撞到了凌司夜身上去。

    凌司夜放下手中書卷,雙臂擁住她,挑眉玩味道:「你故意的?」

    唐夢白了他一眼,任由他擁著,早就知道他的力道了,掙脫只會白費力氣。

    「這麼荒涼的地,你把劍邪葬哪裡了?」心下隱隱有了猜測,試探地問到。

    「聽說過西界嗎?」凌司夜問到。

    「西界?」唐夢裝傻。

    「一個……無名無姓無牽無掛的地下世界。」凌司夜解釋到。

    「地下世界?」唐夢繼續裝傻。

    「嗯,藏在前面那亂墳崗下的,深有千里,自有一套規矩,不歸屬任何國家統治。」凌司夜不經意地握住了她的手,五指相扣。

    「為何是無名無姓無牽無掛?」這回,她是真的不明白。

    「查不出,只知道有個婆婆管理著,可能就只是個無情之人的安身之所吧。」凌司夜微蹙眉頭。

    「那你真該到那兒去。」唐夢脫口而出,很習慣的嘲諷語氣,只是話音一落,五指驟然被握緊。

    關節相碰,骨頭都要錯位了!

    「很痛!放手!」蹙眉,吃痛的大喊。

    「求我!」凌司夜挑眉,腦海中瞬間掠過清晨她那楚楚動人的雙眸。

    「休想!你放不放!」唐夢厲聲。

    「待會別再跟我說不敢二字。」凌司夜警告,這女人又要動手了嗎?

    話語一落,手背上疼痛頓時傳來,疼得他驟然放開她,揚開了手。

    這女人竟然又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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