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司馬懿單騎遊說
司馬懿正與眾將商議如何攻打潼關。只見司馬懿道:「眾將軍不必擔心,爾等只需留守在此等我凱旋歸來便是。」
鄧艾道:「將軍此事萬萬不可啊。將軍只身前往,萬一曹彰對將軍不利當如何是好?」
鍾離與眾將也一起勸道:「是啊,望將軍三思。」
司馬懿笑道:「呵呵……眾位將軍不必擔心,我擔保此去無恙,並且還有可能帶回曹彰的降書。」
眾人見勸說無效也只好收聲作罷。
次日清晨,司馬懿帶上自己的親衛獨自前往長安。一路無阻,傍晚便順利到達長安。
長安城下,司馬懿道:「勞煩將軍通報一下,征西元帥司馬懿前來拜訪!」
城門之上的守將聽到來人竟是征西元帥—司馬懿!楞是嚇了一跳。趕緊跑去稟報曹彰。
司馬懿一行數十人在城門之下等候片刻後,突然城門大開湧出大批的士兵將司馬懿與其所帶親衛部隊團團為住。曹彰的人馬和司馬懿所帶衛兵個個都亮出了兵器,隨時準備展開搏鬥。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誰也不敢貿然出手。突然曹彰騎著馬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道:「好,征西大元帥,果然乃是真英雄,臨危不亂。」
司馬懿笑道:「鄢陵侯太客氣了。」說完司馬懿望了望四周繼續道:「難道這就是鄢陵侯待客之道?」
曹彰道:「請將軍入城說話。」順著曹彰手指的方向,沿途的士兵自動讓出一條小路。
司馬懿笑道:「呵呵……鄢陵侯乃是長安之主,還是你先請吧。」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步入長安城內。
片刻後到達曹彰府邸,司馬懿先開口道:「鄢陵侯可知我乃是主公派來清剿叛逆的?「
曹彰冷笑道:「哼哼……曹丕小兒,父親屍骨未寒便強登大寶。他不是我大魏天子,又何來主公?何來清剿?這分明就是借口,他是想藉機剷除我吧?」
司馬懿道:「我也認為曹丕乃無能,有何本事可坐上這帝王大寶。真正的天子應該是有能者居之。鄢陵侯你說呢?」
曹彰道:「莫非將軍也想來插上一足?以圖奪我魏室江山?」
司馬懿道:「臣不敢,只是臣近來夜觀天象,見帝星暗淡,而帝星之側的天狼星反則光芒大盛。此乃天下易主之兆啊。天意不可違也!」
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呂蒙終於說話了,笑道:「將軍言下之意,這天狼星是在何方?」
司馬懿指著呂蒙望向曹彰問道:「鄢陵侯,這位是?」
曹彰道:「此乃我軍軍師,呂蒙先生!」
司馬懿站起身來,走到呂蒙身周繞了幾圈後道:「這位就是火燒夏侯淵十數萬大軍的—呂蒙!」
呂蒙抱拳對司馬懿道:「正是在下。」
司馬懿望著呂蒙點了點頭後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想不到呂先生年紀輕輕竟又這般手段。懿實在是佩服!」
呂蒙笑道:「將軍,客氣的話就別說了吧。方才將軍說天狼星現,那麼他現在在什麼位置呢?」
司馬懿道:「西方。」
呂蒙笑道:「呵呵……將軍是指我主公?」
司馬懿回道:「非也!非也!」
呂蒙又問道:「那將軍看天狼星所指的是何人?
司馬懿笑道:「在下不才,在觀察天象之時,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呂蒙疑道:「哦……那將軍不妨說說看。」
司馬懿道:「我於太原出征之前便開始觀察天象,一路行至首陽山處發現帝星之光更是微弱幾乎不可見。但天狼星卻光芒更盛。尤其是在我決定前來拜訪鄢陵侯後,更是光芒耀眼,依我看這天狼星好像指的正是區區在下。才決定只身前來與鄢陵侯商討。」
曹彰、呂蒙立即變了臉色。只見呂蒙道:「將軍如此言重就不怕,我軍以將軍之性命作要挾以退來軍?」
司馬懿啞然而笑道:「先生,當然可以這麼做,只是我在前來之前已經交代了屬下,若是我守制於人,他們盡了不用顧忌,強攻下長安城便是。哪怕是從我身上踏過去也要拿下長安城。」
呂蒙道:「將軍只身前往,難道就不怕死嗎?」
司馬懿卻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理應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死又算的了什麼?人生不或短短數十寒暑。不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到老了只會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作出正確的決定。」
呂蒙道:「那將軍猜猜看我們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
司馬懿道:「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血洗長安城,二是鄢陵侯與我一起走出長安城。」
呂蒙正想答話,卻沒想到曹彰搶先一步道:「將軍有治世之才,安邦之能。何以到今日才有所表示?」
司馬懿道:「鵬飛萬里,其志豈群鳥能識哉?譬如人染沉痾,當先用糜粥以飲之,和藥以服之;待其腑臟調和,形體漸安,然後用肉食以補之,猛藥以治之:則病根盡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以猛藥厚味,欲求安保,誠為難矣。望鄢陵侯三思。」
呂蒙正想反駁司馬懿,卻不料曹彰又道:「將軍請先行歇息,此事容我再思慮一番。」
司馬懿抱拳道:「既如此,我便先行告退。」司馬懿本來只是想在心理上給曹彰造成一些壓力,以圖大軍能順利攻下潼關,到時自己在設計脫身,拿下長安便指日可待了。只是司馬懿怎麼也沒想到曹彰卻會是這番反應。
待司馬懿走後,呂蒙便急忙向曹彰問道:「難道主公真的打算向這賊人投誠?」
曹彰表情立即嚴肅起來,看似有意但卻很隨意的說出了一句:「不可能。」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回答了呂蒙的提問,這才又連忙急轉笑臉回道:「這個嘛……我只是說考慮,想知道他司馬懿究竟達的是什麼算盤。」
呂蒙也開始思慮起來,開始擔心起來。心道:「莫非曹彰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恍惚的奉承了曹彰一句:「主公高明。」便先行告退了。
回府的路上,呂蒙一路都在想,「曹彰究竟會如何處理司馬懿?還有曹彰剛才的那一句不可能說的斬釘截鐵。似乎很是排斥司馬懿的要求。但又為什麼說要考慮他的請求呢?」實在是想不通。一路的猜測事情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上。
下人見呂蒙進門,忙上前請安道:「將軍,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下人的問候打斷了呂蒙的思考,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更是心裡一緊。府邸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三倍有餘!而且都是未見過的生面孔。重重疊疊的守衛將呂蒙府邸圍的像鐵桶一般堅固。
呂蒙雖然剛看到這番情景的時候還心裡打鼓,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問道:「今日怎麼多了這麼守衛,還都是些生面孔?」
下人回道:「將軍,您還不知道啊?今日將軍受鄢陵侯召見的時候。將軍剛走,鄢陵侯就派了這些人過來。說是曹丕大軍已經打到潼關,為了將軍的安全起見更換了原來的守衛,說是這批守衛武藝高強、膽識過人。都是軍中上乘的人才。」
呂蒙這才猛然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曹彰或者說是別人發現了真實的身份。雖然想到這些,但呂蒙終究有著大將風範,面不改色走進自己的庭院。一路走一路想,「自己怎麼會被發現呢?是曹彰自己看出來的,還是別人告密?」這一切現在都是一個迷。但這些都不是呂蒙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思考的問題。
支走了下人,呂**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想著種種的可能性,但一個一個被自己排除,一個又一個新的疑問出現,就這樣無限的循環。但呂蒙很快就從這無底洞自拔出來,心道:「既然曹彰已經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那麼此地便不宜再久留。而我在此也已經被曹彰監視上了,還能做什麼呢?還是先離開這裡再作打算!」想到此呂蒙已經決定了準備撤離了。
忽然一下人前來報道說:「將軍,門外有一熟人求見。」
呂蒙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情見什麼熟人啊,忙回道:「不見,今夜本將軍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叫他明日再來吧。」
下人回道:「那人非要見將軍不可,「他說是見不到將軍是不回走的。」
呂蒙心道:「難道曹彰這麼快就要對自己下手了?」忙問道:「那人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下人回道:「回將軍,那人說是將軍的老熟人了,說自己叫陸伯言。」
呂蒙驚呼出聲道:「什麼?他說自己是——陸伯言?」呂蒙驚訝的是傳聞陸遜是在離開曹營的時候被司馬懿的人個殺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下人回道:「正是。要是將軍實在不想見他,我這就叫守衛將他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