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陸遜遇刺
深夜。
夏侯淵的中軍大營內,所以的人都已熄燈歇息,唯有沮授帳內的油燈還繼續的燃著那昏暗的燈光,沮授正在帳內與一人談話,從著裝上看那人是曹營的士兵打扮,身形彪悍。只見兩人於帳內談話甚是小心,沮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看周圍,雖然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兩人的談話很是緊張,但片刻過後從帳內傳出很小的笑聲!之後與沮授談話之人獨自離去。而沮授也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開始歇息。
次日早晨。
沮授一大早就急忙找到夏侯淵,見他正在帳內觀看地圖。便上前笑道:「夏侯將軍,好用功啊!」
夏侯淵見來人是沮授,而且是他一人獨自前來,便趕緊請進沮授,然後放下帳幕。夏侯淵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後轉身對沮授道:「先生,可是主公有何旨意?」
沮授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夏侯淵道:「先生,主公到底叫我如何行事,你到是快說啊!」
沮授又恢復了平時的面孔冷冰冰的對著夏侯淵吐出了兩個字:「退兵!」但在夏侯淵聽來,這好像是掉進冰窟一樣,自己剛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現在叫自己退兵,那前面死的將士不就白白的犧牲了嗎?
夏侯淵接令後自言自語道:「雖然不知道主公是什麼目的,但是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忽然夏侯淵有問道:「但我們沒有接到撤兵的指令啊,如若現在撤兵的話,可能會被治以謀反之罪啊。」
沮授道:「這個將軍不用擔心。」說完抱拳對著天空道:「主公已經安排了好,將軍只管放心的撤兵回朝。」
夏侯淵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同意這樣做。
見夏侯淵傷感,沮授上前安慰道:「是啊,我心裡何嘗不是與將軍一樣難過呢?十幾萬大軍的性命啊!他們被燒死在這座無名的山上。」說話間,沮授低下頭黯然流淚,捲起長袖輕輕的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次日清晨。
快馬來報,「主公有旨,三軍統帥夏侯淵接旨。」
夏侯淵道:「罪臣夏侯淵旨!」
來人繼續宣讀道:「奉天承運,……夏侯淵帶兵清剿曹彰殘部不力,念及其護國有功,今長安危急,命夏侯淵立即回朝勤王!」
夏侯淵跪道:「罪臣夏侯淵,接旨!」
做完這一切,沮授走出帳外看了看周圍的士兵和環境,發現並無異常後才進帳對夏侯淵道:「將軍,主公正是不想大軍再有損失才下令撤兵的。」說到此沮授附身到夏侯淵的耳邊輕道:「主公的意思是……!」
聽完後夏侯淵的表情與昨夜沮授與那兵士談話的時候一樣,剛開始的時候顯的很緊張,到後來就開始微笑起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說的是什麼。
待沮授說完後,夏侯淵對著帳外的親信道:「來人啊,替我傳令各將,於帳中議事。請陸相國也過來!」說完臉上露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笑容。就像是丟了芝麻換了西瓜一樣。與沮授一起兩人嘴都笑咧了。
這時陸遜還沒睜開眼,就有一傳令兵過來道:「相國大人,元帥命小人前來請相國入帳議事。」
陸遜懶散的回應了一聲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著裝便來到夏侯淵的帳內,一進帳內陸遜心道:「壞了,這一大早的夏侯淵的帳內便是眾將雲集,莫非是要追擊曹彰?他們現在肯定還沒到長安,若是被追到了就死了一條啦。」想到事情的嚴重性,陸遜趕緊撥開眾人找到夏侯淵問道:「將軍,這是?」
夏侯淵則像昨天的事沒發生過一樣,開始眉開眼笑起來,對陸遜道:「相國,來……坐下說話。」
陸遜見夏侯淵如此,滿腦子的問號。心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昨天的一仗把夏侯淵氣瘋了?」雖然是這麼想,但嘴上卻道:「將軍,這是何意?」說完看了看眾人。
夏侯淵道:「相國不必多想,今日一早我便接到主公快馬來旨,命我等收兵回朝。不必追剿曹彰。」
本來從進帳時起,陸遜就是一腦子的問號,現在聽夏侯淵說不必追擊曹彰了,那腦子裡除了增加更多的問號外,還有許多的驚歎號!
俗語說不懂就問,陸遜立即道:「什麼?我軍剛被曹彰兵馬埋伏,主公應該叫我們繼續追擊啊,怎麼就叫我們撤兵了?」
夏侯淵笑道:「哈哈……陸相國不必擔心此事相信主公自有主張。」
和陸遜一樣,其餘眾將也很不明白這一舉動,但聖意難違啊。自己就算再怎麼不滿,也不敢上前答話,「難道為了已經死了的人犧牲自己嗎?這樣恐怕不值得吧。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死人是很正常的嘛!」這是在場很多人的想法,但陸遜卻總覺得這裡面有陰謀。但具體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有暫時跟著他們走了。
撤兵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士兵開始猜測種種的原因,有的說是曹丕念及:「兄弟之情!」有的說是:「曹彰有神人相助!……等。」各種各樣的猜測,甚至有的還說這可能是緩兵之計。這也難怪大家會這樣、那樣的猜測,像這樣大反常規的舉動誰也會懷疑其中肯定有什麼。但具體是什麼誰也說不上來。
其實接到退兵命令後最吃驚的不是陸遜,也不是夏侯淵。而是司馬懿!
遠在太原的司馬懿知道此事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退兵,但以他的狡猾很快的就清醒過來,司馬懿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心道:「現在不是為這件事思考的時候,關鍵是陸遜若是回朝的話,那就很難再有下手的機會了。原本是想讓陸遜做軍師,然後把所有的罪責都嫁禍於他,到時候夏侯淵肯定也會受牽連,我再幫夏侯淵求情的話,可是一舉兩得啊!但現在看來是這一切都已成泡影了。」
想到此司馬懿臉上露出凶狠之色自言自語道:「既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完大喝道:「來人啊!」
司馬懿府上的一下人急忙跑到司馬懿跟前跪道:「老爺,有何吩咐?」那下人聲音響亮,身形魁梧。看得出來是個軍人!
司馬懿道:「你立即去傳令鄧艾、鍾離,現已退兵。按計劃行事!叫他們務必要在大軍回到達太原之前完成任務。」說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又道:「記住,一切小心,尤其是你行事不可衝動!」
那下人兩眼充滿了淚水,激動應了聲:「是!」後,轉身離去!
夏侯淵大軍營正駐紮在一條河流旁歇息,鄧艾、鍾離還有司馬懿派過來傳令的下人,三人正在鄧艾帳內商量如何進行計劃。
鄧艾道:「陸遜身邊有許多親信保護,而且個個身手不凡,不易近身啊!」
鍾離也道:「是啊,這是在軍中大營,若是一次失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下人名喚凌游翔字家爵,是司馬懿在軍中挑選出來的親信,身手敏捷、武藝高強。就是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平素與鄧艾、鍾離交好,為感司馬懿識別提攜之恩,對司馬懿甚是忠心。只見凌游翔道:「兩位將軍,莫不是在這時候怕了吧?」
鄧艾怒道:「胡說,天大地大,我鄧艾自問還沒有怕過誰。」
鍾離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鄧將軍說得對,陸遜身邊確實有不少好手。」
凌游翔見兩人如此說來,便道:「沒關係,其實兩位不去也可以,你們告訴我陸遜是住處,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他。」
鄧艾道:「家爵,不可鹵莽!若是壞了主公大事,才是最不妙的。」
還是鄧艾這句話鎮住了他,怕壞了司馬懿的大事,一時之間也不敢再多說。三人就這樣在帳內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忽然鍾離道:「既然在軍中我們無法下手,那何不……?」
凌游翔是個急性子,聽到鍾離說話只說一半急忙道:「何不什麼?你到是快說啊!」
鄧艾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對。」說完望著鍾離道:「我們可以先誘其出寨,然後……。」
鍾離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與之所想相同。
凌游翔立即眉開眼笑道:「既如此,那二位趕緊去請他啊。」
鄧艾道:「不急,現在正值午時,我們今夜請他赴宴。然後……。」鄧艾沒有把話說完,說到最後做了一個下手的手勢!
鍾離道:「對,陸遜不認識游翔,到時候可叫他隱於暗處,待陸遜放鬆警惕之時,趁機將其拿下。」
簡單的計劃了一下後,鍾離便差人前去相請陸遜。
此時的陸遜正在帳內想著曹丕、夏侯淵撤兵的種種可能性,心道:「莫不是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吧?按理說我做的如此隱蔽,而且主公將消息封鎖到只有幾人知道我們潛行於曹。應該不是。」排除了種種可能,陸遜得出一個結論,是有人在這其中做了手腳,但是這人是誰有不得而知了,司馬懿、沮授?還是其他什麼人?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太多了,一時間之間也難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