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論劉備
張浪卻道:「曹操算得上一個標新立異的改革派,但他所採取的手段和措施又是非法理性的獨斷**殘酷無情。他雖"挾天子以令諸侯"感震天下,卻又始終小心奕奕保護著苟延殘喘的舊勢力的代表劉漢王朝,至死不渝,拋棄了從內容到形式的徹底革命,墮入了半途而廢的結局。
曹操廣屯田,修水利,倡節儉,輕徭薄賦,抑制豪強,為天下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無休止的爭權奪利,無意義的軍閥傾軋又慘殺了大批降卒和勞力,更深地加重了百姓的痛苦,阻滯了社會的進步。伸出去力圖改革的大棒打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田野裡只有多些白骨,多些流民,多些啼饑號寒的哭聲而已。」
張浪心道:「曹操渴仰賢才,廣納善良,不止一次地下過招賢令、求言令,確實給當時人妖莫辨的污濁社會吹進一股清新之風,讓有報復於天下的能人才俊看到了一線希望。但他對網羅來的人才首先一條要求是他們必須無條件地為曹氏集團服務,俯首帖耳地聽命於他一個人,任由他私慾野心的驅使。否則,稍有不苟,必遭懲罰。這種手段和心胸又極大地摧殘了天才們才華的發揚光大。孔融、楊修、荀彧、華佗這些世上少有的奇才慘死於他的手中,就徹底撕毀了他偽善的面皮。
曹操多才多藝,不僅在軍事上是個統帥,在文學、音樂等等藝術方面也多有創見。他別具一格的詩歌創作成為文壇上一代新風的標誌。然而,他又沒能達到頂峰,囿於開創而無大建樹,著述不多難成系統,成就和影響遠遠不如他的兩個兒子。他寫詩注重內涵的張揚而忽視形式地變革,新酒裝進老瓶子,新酒也便成了無根飄蓬。
曹操是一個新的歷史時期的先頭兵,他應該有一個輝煌的結果。無論是內容和形式都應該是充實的圓滿的。但他矛盾的本性決定了他在關鍵問題上決斷的底氣不足。夏侯惇曾極力勸操應天順民立魏去漢。曹操卻答說:"若天命在吾,吾當為周文王矣。"在重要的歷史轉折關頭,他用小小的自我滿足打了個迴旋,狠狠地拉了歷史老人的後腿。」
見張郃幾人沒反應張浪繼續道:「當時的天下大勢,的確需要曹操來作一個果決地亮像,倘若果真如此,後來的歷史必然是另一番景象了。但曹操卻沒有這一點真勇敢,他是牢牢立足於舊基礎上的花朵,徒有燦爛之色,根子卻是腐朽的。
所以,曹操的鞭撻宇內只不過是清掃歷史殿堂的必然行為,他本人充其量不過是個盡責的傭人,一個新舊時期轉換過程中接力長跑持第二棒的中間先手而已。曹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個英雄,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張郃幾人無不驚訝!就連張浪手下之人也很是驚訝這番見地。
張浪繼續問道:「將軍繼續往後言之!」
張郃道:「劉備字玄德,漢族,涿郡(今河北省涿縣)人,漢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代,為三國蜀漢開國君王。東漢靈帝末年,與關羽、張飛一道討黃巾賊有功,遂為安喜寨縣尉。密誅曹操不成,潛逃。三顧茅廬始得諸葛亮輔佐。
劉備身高七尺五寸(172,25cm),垂手下膝,眼能看到耳朵。小鬍鬚,就此曾被劉璋時官吏張裕取笑。為人不太愛說話,喜怒不形於色,不甚愛讀書,喜玩狗馬、聽音樂、穿美衣服、與豪傑交朋友,而且善待下人、百姓,有說曾因其仁德而感動了一位刺客,放棄殺死自己。
劉備是個有理想的英雄。兒時童年戲言不足信,但在荊州時,一次與劉表飲酒時,如廁時見髀裡肉生,感歎自己早年征戰四處、身不離鞍,但現在征戰不在,髀裡肉生,感觸落淚。更多次建議劉表北伐,但劉表都不接受。
世人對其皆有評價如:「先主之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英雄之器焉。及其舉國托孤於諸葛亮,而心神無貳,誠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軌也。機權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狹。然折而不撓,終不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競利,且以避害云爾。」
劉元:「吾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
陳登:「雄姿傑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劉玄德。」
袁紹:「劉玄德弘雅有信義,今徐州樂戴之,誠副所望也。」
曹操:「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方今收英雄時也,殺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夫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為後患,將生憂寡人。」、「劉備,吾儔也。但得計少晚。」
劉曄:「劉備,人傑也,有度而遲。」
孫勝、賈詡:「劉備雄才。」
諸葛亮:「劉公雄才蓋世,據有荊土,莫不歸德,天人去就。」、「劉豫州王室之胄,英才蓋世,眾士慕仰,若水之歸海,若事之不濟,此乃天也,安能復為之下乎。」
張松:「劉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讎也,善用兵,若使之討魯,魯必破。」
趙戩:「劉備其不濟乎?拙於用兵,每戰則敗,奔亡不暇,何以圖人?」
傅干:「劉備寬仁有度,能得人死力。」
張輔:「劉備威而有恩,勇而有義,寬宏而有大略。」
張松:「劉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讎也,善用兵,若使之討魯,魯必破。魯破,則益州強,曹公雖來,無能為也。」
劉巴:「備,雄人也,入必為害,不可內也。」
鍾會:「益州先主以命世英才,興兵朔野,困躓冀、徐之郊,制命紹、布之手,太祖拯而濟之,與隆大好。」
諸葛亮上表劉禪:「伏惟大行皇帝邁仁樹德,覆燾無疆,昊天不吊,寢疾彌留,今月二十四日奄忽升遐,臣妾號啕,若喪考妣。乃顧遺詔,事惟大宗,動容損益;百寮發哀,滿三日除服,到葬期復如禮;其郡國太守、相、都尉、縣令長,三日便除服。臣亮親受敕戒,震畏神靈,不敢有違。臣請宣下奉行。」
習鑿齒曰:「先主雖顛沛險難而信義愈明,勢逼事危而言不失道。追景升之顧,則情感三軍;戀赴義之士,則甘與同敗。觀其所以結物情者,豈徒投醪撫寒含蓼問疾而已哉!其終濟大業,不亦宜乎!」
張郃道:「吾以為劉備玄德公可謂當世明主。」
張浪道:「劉皇叔確有梟雄之風,平原劉子平知備有武勇,時張純反叛,青州被詔,遣從事將兵討純,過平原,子平薦備於從事,遂與相隨,遇賊於野,備中創陽死,賊去後,故人以車載之。
這件事一方面顯示了劉備的武勇,但更多的是劉備的急中生智和臨危不懼,想想看,若是劉備只是一介武夫,十分勇敢的與賊兵拚命,或是慌張被殺,還會有日後的昭烈皇帝嗎?
郡民劉平素輕先主,恥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語之而去。其得人心如此。劉平結客刺備,備不知而待客甚厚,客以狀語之而去。是時人民饑饉,屯聚鈔暴。備外禦寇難,內豐財施,士下者,必與同席而坐,同簋而食,無所簡擇。眾多歸焉。
這不僅僅是劉備禮賢下士的真實寫照,也說明了劉備的個人修養和超凡的人格魅力。
備住荊州數年,嘗於表坐起至廁,見髀裡肉生,慨然流涕。還坐,表怪問備,備曰:「吾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復騎,髀裡肉生。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因生肉而感概,千古英雄,幾人有如此氣概?
劉琮乞降,不敢告備。備亦不知,久之乃覺,遣所親問琮。琮令宋忠詣備宣旨。是時曹公在宛,備乃大驚駭,謂忠曰:「卿諸人作事如此,不早相語,今禍至方告我,不亦太劇乎!」引刀向忠曰:「今斷卿頭,不足以解忿,亦恥大丈夫臨別復殺卿輩!」遣忠去,乃呼部曲議。劉備在這種危急的境況下,仍然能保持鎮靜,不怒氣沖沖,可見此時的劉備經過了歲月的洗練,不再是當年怒鞭督郵的年輕人了。
先主與曹公爭,勢有不便,宜退,而先主大怒不肯退,無敢諫者。矢下如雨,正乃往當先主前,先主云:「孝直避箭。」正曰:「明公親當矢石,況小人乎?」先主乃曰:「孝直,吾與汝俱去。」遂退。勢危而不肯退,由此可見,劉備不僅不是窩囊廢,而且十分勇敢好戰,而法正與劉備的君臣之情,也是值得稱道的。
曹公遣刺客見劉備,方得交接,開論伐魏形勢,甚合備計。稍欲親近,刺者尚未得便會,既而亮入,魏客神色失措。亮因而察之,亦知非常人。須臾,客如廁,備謂亮曰;「向得奇士,足以助君補益。」亮問所在,備曰:「起者其人也。」亮徐歎曰:「觀客色動而神懼,視低而忤數,奸形外漏,邪心內藏,必曹氏刺客也。」追之,已越牆而走。這件事後人認為其一點重重,破綻多多,但無論如何,只通過談話就瞭解了一個人的能力,這都顯示了劉備極強的知人識人能力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