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陷陣營
歷下城。
高順所領五萬大軍紮寨三十里城外。
經過數日以來地試探攻防,高順自知不可能輕易拿下此城。
夏侯淵的熟讀兵書,荀攸的深謀遠慮,加上歷下城牆地雄偉,暗示著戰局的種種困難。
高順大寨依山而建,結草紮營。方圓十里。旗幟飄揚,人聲鼎淋高順在高處哨台上,借處望遠鏡。仔細的觀望遠方敵情。
歷下城外,鮮明的旌旗四處飄揚,不少的守衛精神抖擻,一絲不芶的來回巡邏。
偶爾還有看到幾個將領對著已方方向指指點點,分析什麼。
高順拿下望遠鏡,一臉沉思。
歷下四周地勢平緩,又無險可守,本來龜縮城中,倒不失一個偏安之計。但偏偏夏侯淵反其道而行,讓心腹大將牛金領兵一萬。扎於城外相拒。高順總有些感覺不妥,以荀攸計謀,如果怎麼會這樣輕易讓牛金與他的一萬人馬能送死呢?
高順心中拿捏不定,便問副將朱然道:「義封,你把近日探子所來地消息再給我仔細說遍?」
朱然點頭道:「好的。歷下城現有曹軍三萬左右,此皆是當日赤渡之戰時曹操收編河北軍的精銳部隊所在,由敵將夏侯淵親自坐鎮,戰鬥力極強。而離歷下城最近東阿,紮住著曹休大約近萬名士兵。快馬大約只要一天一夜。假如歷下起了戰事,相信最快支援來的便是曹休部隊。而在東平城,有韓德大約一萬人馬,此路人馬相對而言擔子較重,做為東郡與歷城地連接點,兼顧著兩地中轉的重任,如果沒有重要軍情,他們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高順皺了皺眉,沉聲道:「還有呢?」
朱然接著道:「風聞曹仁已派其弟曹純領三萬人馬扎入濟北,隨時支援歷城。同時讓夏侯茂領兵兩萬封鎖黃河除軍用基地外的一切港口,防止我軍渡河而入。」
高順冷笑一聲道:「曹仁倒想的十分周到。」
朱然臉色凝重道:「還不止,曹操已讓其弟曹彬帶兵而下,先鋒部隊已達高唐。最多不過一旬,曹操主力大軍便可到達濟北。」
高順臉色頗有些無奈道:「數路人馬相輔,想要拿下歷下城,看來十分困難啊。」
朱然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高順粗擴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兩眼看向遠方,淡然道:「以其這樣靜觀其變,不如主動出擊,我正想調起人馬,今夜前去偷營,一探軍情。」
朱然自告奮勇道:「將軍,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哪知高順搖頭道:「你先聽我說完,牛金既然大張旗鼓的扎於城外」必然有所依持。我怕這是一個誘敵之計。此去偷營,危機重重。」
朱然奇怪道:「既然如此,高將軍為什麼還要前去劫營?」
高順淡然一笑道:「應勢導利,如果不打破這個平衡點,歷下城永遠擺出這個姿態,而作為我們來說,只要能把敵軍調動開來,勝利便傾向我們。」
朱然再次請令道:「既然如此,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高順盯著朱然半響,看的後者有些莫名其妙,才淡然道:「等我想好全盤計劃再說。」
朱然有些不以為然,剛才看高順地眼裡,明顯看到一絲懷疑之色,難道自己還不足已勝任這個任務嗎?朱然鼓動道:「假如不趁現在出動,只怕到時候更難攻歷下城。既然將軍有所擔心,不若屬下前去劫寨,將軍則領兵在後靜觀其變,假如其中有詐,將軍也可領兵救我。這樣一來,就算牛金有通天本領,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高順本想拒絕,但看到朱然期待的目光,加上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由自主地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今夜便帶三千人馬劫寨,假如敵軍有所防備,千萬不可逞強,馬上退回,我自會前來接應你。」
朱然大喜過望,謝過之後,馬上興沖沖地前去點軍備馬。
高順看著朱然離去,心裡有些掙扎起來,朱然雖熟讀春秋,又知謀略兵法,但平時略過毛躁,又好大喜功,今夜前去劫營,如果自己不做一些安排,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時,高順沉聲對衛兵道:「讓張虎、太史亨來見我。」
少時,急匆匆走來兩個青年才俊。
張虎、太史亨皆將門虎子,乃大名鼎鼎的張遼、太史慈之子。
張虎從其父傳,一手戟法青出於藍,早有其父當年風範,雖然做事衝動,又少有其父計謀老練,但如果肯下決心歷練,只怕不久又是一員虎將。而太史亨雖無太史慈狠辣,但年少從軍的他,刻苦已身,又善於動腦,謀膽皆備,假已時日,只怕作為遠超其父。此二人雖弱冠之年,但一身英氣,又少年老成,屬於江東新一代中的佼佼者。
高順帶上此兩將也屬無奈之舉。太史慈、張遼雖貴為將門,但不想寵溺兒子,便一手丟於高順管教。要知道高順軍紀嚴肅,從不假公濟私,在軍中威望極高,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史慈、張遼才十分放心的放手給高順。
張虎身材不高,臉頰黝黑,黑白大眼炯炯有神,身上有些枯瘦的骨骼承受著重達數十斤的黑色盔甲,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他的行動,就像一塊火力十足地黑碳;而太史亨恰恰相反,他的臉蛋十分白晰,身材也十分修長,加上一身銀白盔甲,白白靜靜地像個書生。
高順見兩將來,嚴肅表情一點也沒有變道:「張虎、太史亨。」
他們兩人恭敬道:「未將在。」
高順示意太史享和張虎靠近,然後又在他們耳邊密語數句,兩員小將不約而同的點頭。
高順掃視一眼,淡淡道:「你們還有沒有問題?」
太史享與張虎互望一眼,張虎興奮高漲道:「未將沒有問題。」
高順點點頭道:「好,既然沒有別的問題,那你們去準備吧。」
兩小將應了一聲,退下去準備事宜。
夜晚三更,晨星還茫茫的發亮,時不時有數團黑雲飄浮而過,然後夜空從歸朦朧。
歷下城外,營帳疊疊相連,月光中仍是十分的迷茫。夜風吹過,旌旗嘩啦的不停飄揚,偶爾幾聲風嘯馬嘶之外,夜空又歸於平靜。那本來火光閃耀的篝火,如今已經完全熄滅,除了為數極少的火把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外,大地一片朦朧。
歷下城外四周,地勢相對平坦,方圓數里之內,能隱匿藏人的樹木早已被砍伐而盡,除了前方平緩起伏的丘陵地外,所有地方一覽無疑。朱然帶著三千士兵,正是伏於丘陵上,藉著月光與火把,依稀能看到前方規模不小的營寨。
前方營寨根本沒有特別的動靜,哨兵都極為正常來回巡夜。假如非要挑出個毛病,那就是太過平靜與安詳,根本不像大戰來臨的前奏。
朱然有些緊張的舔了舔舌頭,雖然他也經歷過不少戰役,但此次明顯有所不同以往的任務。高順的話還歷歷在心,小心能使萬能船。在仔細的觀查一些時間之後,朱然心頭才略顯安穩,他老練的揮揮,輕聲道:「大家準備與我上。」
一干士兵輕車熟路,個個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由於沒有掩蔽的地方,所有人前進時都顯的特別提心掉膽。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敵軍的巡邏隊發現。而朱然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還是頭一次執行這樣危險地任務。他心裡早已打定主意,一旦被曹軍發現,便馬上下令撒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是否朱然的幸運,曹軍巡邏隊一點也沒有發覺江東軍的秘密潛入。
朱然帶著三千士兵已偷偷的摸至營寨外,一副將急上前低聲道:「朱將軍,照理說來夜寨都應該布有不少的巡邏隊,可我們沿路而來。卻沒發現一點蹤跡,再加上營寨裡安靜的出乎異常,其中必然有詐。」
朱然本來就不笨,只不過立功心切,心態失去平衡,此時經手下一提醒,不由臉色巨變,正想下令撒離,忽然吶喊聲起,接著鼓聲震天。從四面八方殺出無數敵軍。黑壓壓望不著邊際,很快便把朱然部隊包圍其中。
「有埋伏。」驚叫的聲音彼此起落。
朱然想不通敵軍從哪裡殺來,橫刀勒馬。雙瞳急劇收縮。
江東軍忽遭巨變,震驚不已,個個手中緊握刀劍盾牌,一臉緊張。不過江東軍到底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在經過短暫的騷亂之後,很快便沉靜下來,齊看向朱然,嚴陣以待。
一偏將連滾帶爬過來,顫慄道:「將軍我們要被包圍了。」
朱然早已冷汗浹背,顯地有些手足失措。他聽到這話後。馬上回過神來,對著身後士兵驚駭大叫道:「快轍。」
「敵軍哪裡跑。」一聲巨大的吼叫聲從前方密密麻麻的軍中傳出來了。
「投降不殺。」更大聲的吶喊在敵軍包圍圈快要形成之時震耳欲聾的傳來。
朱然放眼望去,三面都有黑壓壓的士兵疾衝過來,只有南面敵軍略顯的鬆散。朱然哪裡敢怠慢,想也不想的便帶領三千士兵,往南面衝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