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患得患失
金奇、毛甘數人互望一眼,隨後毛甘臉色有些為難道:「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山越族世代深居山中,極少踏出山中,而且與漢人交惡,所以一下要我們移出山中,似乎有些難度。」
張浪呵呵笑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們已幫你想過了,你放心,我會頒布命令下達到各縣各鎮,一旦發現有不聽從者,將重罰處之。」
四旬左右,滿頭爆炸髮型的金奇這才有些心安道:「大人既然這樣說來,小人就放心多了。」
張浪又道:「你們大可放心,我張浪行出必行。」
毛甘也表示道:「這點我們信的過大人。」
只有陳樸不同意道:「大人,成王敗寇我,這是千古不變真理,要我們山越族移出山居可以,入江東戶口一籍也是沒話說,但要我們接受兵役稅收,這是否……?」
張昭聽到這話,馬上接過,因為內政是他的長項,而田豐、郭嘉出謀行計無往不利,但內政不是他們的專長。張昭道:「陳族長大可放心,某家主公只是提出整個長遠方針,日下來說,對你們山越族可免一卻賦收兵役,並且分派給你們大量地土,時間為五年。五年後,你們山越族,將與我江東百姓一視同仁,接受各樣法制、兵役等等。」
幾個族長商量一下,感覺張浪這個主意自己這方也沒什麼吃虧,便同意下來。
這時張昭又得到張浪眼神暗示,接著道:「聽聞山越一族驍勇善戰,對山地做戰又極有心得,主公十分愛慕,所以希望能在你們族人不用服兵役時,能從貴族中抽調部分精兵入伍從軍,幫助主公理兵荊襄,爭奪天下。」
「這?」幾個族長臉上一同現出為難之色。
田豐觀察入微,知道他們有推辭之意,搶先一步開口道:「當然主公也不會白白得你們便宜,現已令海鹽、由拳一帶,運大量官鹽北上,並且每年會給你們一定的補助,而且還劃分丹陽數縣為你們各族長食邑,子子孫孫永受封位。」
各族長聽到官鹽,眼睛同時一亮,聽到後面時更是狂喜不停,正想謝恩答應,卻沒想到田豐又接著侃侃而談道:「不過如此一來,主公又希望你們能將鑄甲技術帶到我江東,然後和我們的鑄師一起改革更佳武器。」
幾個族長想也不想便爽快答應下來,鑄甲技術對山越人來說實在簡單不過了。但他償卻不知張浪有著想借山越鑄甲技術,打超一些超時代兵器的想法。
張浪見皆大喜歡,為解開當日兵敗一迷,在旁敲側擊道:「貴族出猛將,如毛傑,毛英之輩,連敗我江東大將;又武風橫行,士兵戰力極強;而且其中還不乏智者,不然我軍如何會有如此大的傷亡。」
毛甘知道張浪說的正是他毛家一族,連聲恐慌道:「不敢不敢,其實一卻勝仗,都是出自軍師指點罷了。」
張浪裝出有興趣道:「你們的軍師是你誰?」
毛甘全然不知道張浪的鬼主意,想起軍師,滿臉佩服之色說道:「不是在下吹牛,毛甘自小到大從未服過人,然卻對軍師佩服的五體投地,年紀青青,便滿腹經綸,上能知天文,下又熟地理,但凡三韜六略,孫子百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行軍佈陣,兵前決斷,魄力過人。而每運籌帷幄,料敵先機,決勝千里,計無遣算,實在可比八百年興周之姜子牙,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
張浪知山越人性恪耿直,不喜謊言,卻也沒想到一個山越人會說出這樣有文點的話,聞言大為心動道:「毛族長,你所說之人到底是誰?」
毛甘整了一下喉嚨,大聲道:「軍師乃是襄陽人士,姓龐名統,字士元。」
「啊?」張浪本沒怎麼放在心裡,當聽到龐統名字時候,卻當場如雷擊一般,驚的脫口而出,臉色極其吃驚,然後長時間啞口無言,腦袋短暫短路中,無法思考,只感覺一片模糊。
陳了張浪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龐統是誰。但場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那沉甸甸的份量,因為所有人都看清當張浪聽到龐統時,臉上表情是如何的吃驚、興奮、狂喜的。
跟了張浪這麼多年人,或多或少瞭解他一點,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卻十分心細,對人材也是人盡所用,不時常語出驚人,而且言出必中,好似能洞查天機一般,未卜先知。
張昭大感事情的不簡單,看了看張浪表情,小心翼翼反問毛甘道:「毛族長,如果這個龐統真的如你所說那麼歷害,卻為什麼被我軍接二連三大敗呢?」
毛甘歎了一口氣,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道:「先生有所不知罷了,一開始時,練榮所率的軍隊正是被龐軍師連用奇謀,敗出齊雲山。到張大人親領兵來的時候,龐軍師言山越軍失敗是早晚事情,不如早點降了大人。毛甘卻不甘心,非要一戰不可。龐軍師見我們決心甚大,便出一計,而正是借此計,毛傑才在風鳴谷伏擊得手,重創貴軍先頭部隊,後來如果不是毛傑求功心切,不聽軍師之言,急於冒近,又怎麼會大敗而歸,還身受重傷呢?」
張昭聽到此時,輕哼一聲,不依不饒道:「那你們為何在後面會戰中,再無一點勝跡呢?這龐統就沒出一個計謀嗎?」
「不錯,張先生說中了,當我們再想起軍師之言時,為時已晚,大人軍隊已推進練江一帶,此時龐軍師又勸我們投降,在下自是不從,反逼他出計,然而第二天,軍師便飄然而去,不知所蹤了。」毛甘苦笑道。
「龐統不見了?」張浪回過神來,大驚失色道。
「是啊,從那天後,龐軍師便不知雲蹤了。」毛甘回答道。
「想來這個龐統也沒什麼真實才學,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跑了呢?」張昭不以為然說道。
田豐則不這樣想,而是轉頭輕輕問張浪道:「主公,這個龐統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張浪心裡很不是滋味,龐統是否不喜歡為自己效力呢,明知這江東是自己的地盤,還為山越人出謀劃策,而且就在自己要得勝的時候顠然而去?
郭嘉看出張浪心情不好,也上前安慰道:「主公,良禽擇木而息,看的出來這個龐統的確有過人的本領,相信他只不過是在試探一下主公而已,以後會來為主公效力的。」
張浪深吸一口氣,暫時把這煩惱的事情放在一邊,心中無限感慨道:「奉孝、符皓、子布、仲德,今日有一話不吐不快。」
「主公請說。」田豐馬上恭敬道。心裡升起一種蠢蠢的期望,不知道張浪這次又會出什麼驚人之言啊。
張浪抬頭望著議廳上一張壁畫,先歎了一口氣,然後滿臉惘然之色,道:「亂世出英雄無數,當今天下,若論野心者,無人能及曹操、袁紹,前則挾天子而令諸侯,號令天下。後則獨霸青、冀、幽數州,兵甲無數,實力雄厚。」
「主公說的不錯,事實如此。」張昭點頭道。
「而論天下高手,非呂布莫屬,一騎赤兔,閃電千里,方天畫戟,手起刀落,死在他戟下的中原名將無數,哪怕子龍、典韋也差上少許。」
「這點屬下也贊同,想當日虎牢關下,主公與夫人同典韋三人大戰呂布數百回合不下,其人驍勇可想而知。」親眼目睹此事的田豐,想起前塵往事,仍是心有於悸,不由點頭說道。
「行兵佈陣,指揮三軍效命,想想除了孫策手下的周瑜外,還有誰能比肩齊飛。」張浪想起不久就要出征豫州,心裡不安道。
眾人互視一眼,周瑜雖是聽過,但無人把他想像的那麼歷害,是否主公危言聳聽?
張浪沒有理他們的話,接著道:「而論治國安邦,內政強國,無人能及諸葛亮。」說到這時,張浪眼裡閃過強烈的目光,隨後很快變的暗淡下來,然後不等他們從驚訝中醒來道:「如果論帳前獻計,出謀劃策,龐統當仁不讓第一,也許天下間,奉孝、還有張濟手下謀事賈詡,除了你們兩人與他有的一比外,餘者都好像差上一點。」說到這時,張浪口氣中已控制不住對他們兩人的渴望。
前面還好,後面說到諸葛亮和龐統時,眾人嘩然,餘者心多有不服,張昭本就心高氣傲,聞言懷疑道:「主公是否太抬舉他人,滅自己威風,諸葛亮和龐統如果真的那麼歷害,早應該揚名海內,而屬下卻對此兩人名字聞所未聞,何故?」
「現在你們還不知道,那是因為金子還沒有到發光的時候,時機一旦熟,便是龍歸四海,鳳翱九天,天下為之震驚。你們很快就會明白的。真不希望和他們做為對手登場啊。」想著劉備落足荊州,接下來是否要出現三顧茅廬,隆中三分定天下呢?張浪心中一陣鬱悶,感歎想道。
「但以後如果真的對上陣了,我希望你們能小心在小心,千萬大意不得。諸葛亮以沉穩見長,做事穩重,極少出差錯;而龐統每計陰沉,招招毒辣,置人死地而永不得翻身。」張浪振起精神,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