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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準備1 文 / 浴火重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準備1

    此時他正低頭走路,神狀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什麼事情般。

    雖然眼前這人給自己的第一感覺不太好,但張浪心中卻不敢小視他。他長像實在是不讓人恭維,但那精明的雙眼,代表著他極富有心計,功於城府。這樣的眼神,自己可是見多了。遠的不說,單說曹操那對小眼,一開一合間,精光四射,深不見底,自己可是記憶頗深。

    兩方人馬相隔不過三十步距離。借張浪放慢腳步時機,一鷹衛搶先到張浪身邊,低聲進言道:「主公,前面的是來自益州使者張松張永年。傳聞此人正為其主劉璋如何平定漢中而四處奔走,而且聽說極有可能是想和主公連手,借江東人馬,壓制劉表,讓其全力對付張魯。」

    張浪眉頭一翹,臉色古怪絕倫。當聽到張松的時候,第一件浮到腦裡的事便是張永年反難楊修,路荊州獻巴蜀四十一州圖,為劉備後來平定蜀中,三分天下,奠定堅實的基礎。張松這個傢伙不簡單啊。如果不是劉備做事托托拉拉,說什麼仁義道德,又和劉璋是同宗兄弟什麼,結果讓密謀事情外瀉,弄的他滿門抄斬,要不然相信張松也會有大掌拳腳的好機會。

    張浪有些奇怪問道:「他是張松?難道他不知道我與劉表結盟嗎?」

    那鷹衛恭敬道:「此人正是張松,他曾揚言主公和劉表翻臉是早晚事情,而且說話間特別自信。」

    張浪點了點頭,又抬頭望向張松,自然間停下腳步。後面眾鷹衛也同一時間停下。

    張松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陰沉著臉,只顧自己低頭走路,嘴裡不時唸唸有詞,神色一片憤然。

    張浪末言先笑,拱手行禮,爽朗聲響起道:「永年兄,真是幸會,幸會啊。」

    張松好似吃了一驚,猛的從沉思中醒來,止住腳步,抬頭望去,一對小眼迷惑的打量張浪。

    張浪神色自如,裂嘴笑呵呵道:「永年兄,如此行色匆匆,是否身有要事?」

    張松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搜骨刮腸,好像腦裡沒這號人,想不起是誰。不過看對方的陣勢,決非一般人物可比擬。見張浪神情還算是比較友善,當下也不好綁臉,臉上堅難的露出幾分笑意,還禮言道:「哪裡,松俗事纏然,說起煩人。哎,不提也罷。只是不知閣下是?」

    張松回答十分自然流利,偏卻滴水不露,反開始探張浪的底細。

    看他勉強笑起來樣子,五官揉成一團,活像曬乾的桔子皮一樣,比哭還難看。讓人見十分反感,難怪一直得不到劉焉和劉璋的重用,張浪這樣想到。此時張松可能事情碰壁,看起來情緒低落,當下也不點破,微笑道:「永年兄,假如你有時間的話,在下午後登門拜訪先生。」

    張松見張浪故意迴避他的姓名,心中有些不喜。不過憑自己的第一感覺,眼前之人決非凡輩,有股威赦之勢。假如不是自己心情壞透,相信必會追問。此時也只是輕輕點頭道:「那松便恭候大駕。」

    張浪微微一笑,抱拳道:「無奈在下有要事在身,就先此別過。」

    然後領十來鷹衛擦身而去,留下仍有些心不在焉的張松,呆呆的望著張浪一群人龍行虎步的離去。

    張浪一行人很快就來到朱俊暫住的別館。這是弘農城一員大官的私人官邸,地處城郊,有些偏僻,一般沒什麼來住。朱俊退到弘農後,暫住這裡也有好幾天了。張浪還是以江東使者的身份,讓守衛進去通報朱俊,不一會兒,衛兵就出來讓張浪一幫人進去。

    進了大門,然後穿過廂房,便看到假山水池,很快便到大堂前,朱俊已在大堂等候。

    張浪一進門,便望見一中年儒者坐在椅上。身上沒有穿著華麗的綢緞錦衣,也沒有高貴的珠寶玉石裝飾,只是一身粗布衣褂,加上普通的棉袍,讓人感覺他生活十分清廉節儉。如果不是事先確定他的身份,張浪還不敢肯定他就是朱俊。

    朱俊長像甚為威猛,四方國之臉型,鷹鼻獅嘴,劍眉斜插入鬢,倍增氣勢。讓人在他面前自然間會有股壓抑之感;下額滿是虯鬚粗髯,給人一種剛烈之壯。只是兩眼緊緊合閉,壯似養神。不過他臉色略顯蒼白無力,臉龐有些消瘦,讓人感覺似大病初癒般。但這無損他身上自然間散出來的堅毅、剛強的氣息,就像張浪身上那種冷酷和如大山般的堅韌。

    張浪看的暗暗讚歎,然後在門客指引下,留下鷹衛在門口守候,自己則帶著典韋黃敘大踏步而進。

    壯似養神朱俊這時忽然睜開虎目,兩眼精光四射,心神一瞬間鎖住龍行虎步的張浪,兩道光芒似要刺透他的內心般,緊緊盯慎他,形像端是迫人。朱俊這付威猛之勢,明顯與他那付病態格格不入。

    張浪打起十分精神,以一種高昂的心態,抬首挺胸,鎮定自若。在朱俊的灼灼目光高壓下,仍如往常一般神情自若,臉帶平靜微笑。這份泰山磞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連朱俊也感覺幾分詫異。

    朱俊隨既收回眼神,目光一片柔和,雖然沒有剛才那樣鋒芒四射,但也極有威嚴。不緊不慢的從椅上站了起來,上前迎客,邊拱手啞道:「在下疾病纏身,不能恭引貴客,不周之處,還請恕罪。」

    張浪不敢托大,大堂中間停下腳步,道:「此話何來,倒是鄙下打擾朱大人休息,深感不安啊。」

    朱俊淡然一笑,又寒暄幾句,吩咐侍從設茶看座後,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式。

    待張浪入座品茗,茶話一番後,朱俊首先開口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張浪深吸一口氣,嘴舌邊回味剛才香氣盈盈的茶,邊從容不迫道:「在下姓張,名浪。」

    朱俊皺起眉頭,嘴裡輕輕念了一遍,接著好似想到什麼,臉色有些驚異道:「是你?」

    張浪望著朱俊剛毅的臉上現出副吃驚的樣子,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微笑道:「正是在下。」

    朱俊的眉頭不僅沒解,反而皺的更深,多種想法瞬間劃腦而過。暗自沉思道:想不到真的給尚書賈大人猜東張中了,張浪果然沒出他所料,拋開大隊,密秘潛進弘農。而且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外面竟然沒有一點風聲,此人真是歷害了得。

    張浪仔細觀查朱俊的反應,雖然一開始他有點吃驚,但隨後很快歸於平靜。那不怒不威,充滿軍人氣概的臉上,沒落出一絲絲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朱俊兩眼一轉,不冷不熱,開口試探道:「原來是張將軍,不知一大早便來拜訪,請問有何指教?」

    張浪暗思朱俊為人正義剛直,又忠於漢室,一絲不荀,絕不可有絲豪馬虎,不然事情全砸。兩眼一轉,笑呵呵道:「指教怎麼敢當,在下剛入關中,便馬不停蹄前來拜訪朱大人,還望一解茅塞。」

    朱俊顯然這話是聽多了,淡淡道:「張將軍有話直說。」言氣頗為冷淡。

    張浪想不通自己哪點讓朱俊看不上,好像很有成見一樣,不過還是認真道:「自黃巾暴亂之後,天下大亂,戰爭連年,各地諸侯擁兵自重,不思報答朝庭思得,反趁時做亂,攻戰城池,野心膨脹。此正值國難之危,但凡有志之士無不想振臂而起,掃平惡賊,匡扶漢室,重振朝綱。」

    這番話不可不謂激勵人心,張浪也說的抑揚頓挫,聲調皆和。但朱俊只是眼睛眨了兩下,又瞟了他一眼,對張浪所表現出來的「滿腔熱血」好似無動於衷,臉上十分平靜道:「張將軍說的不錯,如果此時朝中再多幾個像張將軍這樣忠於漢室,又有真實才幹的人材,相信重振漢室,指日可待。」

    張浪臉皮再厚,也接受不了朱俊不知是讚賞,還是諷刺的話,苦笑道:「朱大人不要折剎在下了,張浪無才無德,如若不是陶大人厚愛,又全力鼎助,某下還不知在何流浪呢。只是可惜陶大人疾病難醫,竟撒手歸去,想想一片丹心,卻無法見到漢室重振之時,真是令人神傷啊。」說到這時,張浪長歎一口氣,停了話來,臉落悲滄之色,顯然他也真的有些傷感陶謙。不過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兩眼瞟向朱俊,偷偷觀查他的反應。

    果然,朱俊聽到陶謙之時,堅強威猛的臉上也現出悲傷之色,兩眼更是迷茫四起。原來他心中不由想起自己為伸張正義,匡扶漢室,公然反抗打擊董卓時,徐州刺史陶謙是如何鼎力相助的。後來又如何聯合眾多諸侯,出資軍馬糧餉,讓自己全力討伐李催、郭氾,以求安定天下。如若當時自己聽從陶謙的建議,果斷堅決討伐二賊,相信現在的情勢也不會這麼亂,聖上也不會弄的顏面全失,朝庭威信蕩然無存。其中的拋開李催、郭氾不說,自己算是此動亂的最大罪人了。

    張浪見自己成功突破朱俊心理缺口,打鐵趁熱道:「在下此番密進關中,面見聖上,實乃借送回玉璽之名,以求分擔聖上重任,除滅李催、郭氾此兩賊,還我太平江山。這也是陶公再生之時,末了的最大心願。浪為忠為義,為聖為民,有生之年,必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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