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事變
張浪壓低聲音對靡竺道:「今日下午一事,靡先生當十分清楚。不知靡先生之意如何?」
靡竺也是聰明之人,當然聞歌知雅意,沒想到張浪這麼心急,自己本想晚上在和家族長老在高議,在決定如何行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張浪知道此時在不能手軟,沉聲對靡竺道:「陶公今日欲讓徐州於之清,在下希望靡先生能支持,以後定然有所回報。」
靡竺見張浪開門見山直言而出,也沒什麼顧慮了,直言道:「將軍徐州一戰,民心所向,無奈此事重大,子仲也做不了主,要待家族長商討在另行定奪。」
張浪知道他這是推辭的話,這年代誰也不會相信空頭支票,指了指在那裡來回巡視的張遼問道:「子仲以為文遠如何?」
靡竺聽他提起張遼,不由豎起拇指讚道:「文遠膽識過人和英武無敵,又有謀韜,不可多得的一員大將。」
張浪聽了也暗暗點頭,靡竺是算是很有眼光了,張遼得確是文武全能。記的建安二十年,張遼駐守合肥,孫權率領十萬大軍進攻,張遼召集了手下強兵將士八百人衝鋒陷陣,殺傷敵兵無數,直衝到孫權帥旗之下,致使孫權大驚失色,部將聞風喪膽,不戰而逃。孫權圍城十幾天,屢遭失敗,只好撤軍。張遼又乘勝追擊,連打勝仗。這一陣殺得江南人人害怕,聞張遼大名,小兒也不敢夜啼,至此張遼威振逍遙津,達到人生事業的最高峰。
張浪正容對靡竺道:「文遠雖為我部下,我卻待他如兄弟般。」
靡竺也同意張浪所說,點頭道:「將軍愛兵如子,視為兄弟,子仲早已得知。」
張浪兩眼猛暴精光,直視靡竺英俊的臉上,霸氣滿身,一字一字鏗鏘有力道:「今聞靡小姐風華正茂,雙十年華,不知文遠可配的上否?」
靡竺一時間愣住了,有點被張浪霸氣所壓,又有點不知所措,半響才從嘴裡擠出話來道:「如若小妹配於文遠,實於佳人偑英雄,可惜吾妹已有心上人了。」
這回輪到張浪大愣,想不到一直傳聞心氣甚高的靡環已有了心上人,一時間張浪不知怎辦是好。
靡竺忽然望著張浪似笑非笑道:「之清想知那人是誰否?」
張浪此時心裡大亂,想得到徐州靡家最大支持,學古代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親,可惜自己沒有想到靡環已有心上人了,棋差一招,整個人像瀉了氣的皮球一樣,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知道是誰啊,不過靡先聲已問起,也只有無奈道:「是哪住帥哥讓靡大小姐看上法眼?」
靡竺雖對張浪用詞感到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十分神秘笑道:「那人便是近日小沛城下大敗曹軍張浪將軍。」
張浪失聲驚叫道:「什麼?」從大悲到大喜,如此大起大落,就算是張浪也一時間接受不了。
靡竺長聲爽朗笑道:「之清小沛一戰威震徐州,試問誰家姑娘不把你當為夢中王子啊。假若之清同意和小妹成婚,靡家必是你強力後盾。」
張浪本是見趙雲高順等都有家室,也想給張遼找一個才貌雙才的美女給他,一來可以收賣人心,兩來自己也得確希望張遼不在是孤單一人。只是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加上自己也是有些心動,咬了咬道:「假若靡小姐不嫌在下已有妻室的話,之清深感容幸。」
靡竺大喜,開心大笑道:「男子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如此一來,我們便是親家了。」
張浪心中也出了口氣,泛起喜色,今日可是人財兩得。嘿嘿。
出了靡家,張浪才心中長出一口氣。有了他們的支持自己做起事來就容易多了,而且靡家和趙家走的很近,靡竺已答應張浪去探趙昱的口風了。必要的時候拉他一把。
張浪又先叫張遼回去,自己馬不停蹄去陳登陳家。因為在徐州,這些都是地方一大家族,只要能得到這些家族的支持,接手徐州後所有問題都可以馬上解決,自己現在手握兵符,徐州丹陽兵和自己小沛一戰,一同出生入死,士兵對自己這個主帥有著特殊的意義和感情。能兵不血刃得到徐州最好,假如要發動兵變,那也是下下之策,得不償失。在說徐州軍裡也安排了不少曹豹等的親信,如果弄不好,還是十分危險。
到了陳家,意外陳登不在,不過陳珪剛好在家裡休息。
那陳珪雖近過甲子,卻看起來很精明,臉色紅潤,無一點老態。
此時聞張浪上門拜訪,急出來迎接。人未見先笑,聲音中氣十足道:「稀客,稀客啊,張將軍難得光臨寒舍,真乃蓬壁生輝。」
張浪哈哈大笑,踏步而進,捥住陳珪的手臂,邊走邊含笑道:「陳先生太抬舉在下了,之清回徐州本該早早前來拜訪,無奈俗事纏身,一直沒有時間,還望陳先生不要見外。」
陳珪急忙推辭,兩人又客套一番,待入客廳,侍女獻上茶水,陳珪邊品茗邊笑問道:「之清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張浪心裡暗嗤一聲,你這個老狐狸,明知道我為什麼而來,還假惺惺這樣問我。嘴上卻笑嘻嘻道:「陳先生哪裡話,之清上門來看望你老人家也不行啊?」
陳珪直視張浪,兩老眼中似含有笑意,輕輕搖頭道:「將軍莫要拐三抹四,有話便直說,珪洗耳恭聽。」
給陳珪這麼一說,張浪感覺自己有些掛不住臉了,也只有收起嘻皮笑臉,正容道:「陳先生德高望重,做事沉穩,乃徐州名士也,不知對今日的事情有何看法,還望老先生教我。」
陳珪臉色也緩緩沉重起來,立起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至窗前,抬頭望天,沉思半響,這才不緊不慢道:「徐州富有,流民多歸,之清以為何原因?」
張浪知道陳珪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題,卻決定著他們陳家對待自己的態度,仔細想想,感覺沒錯了才認真道:「以下在看來,首先黃巾雖霍亂中原,但徐州地理偏遠,波動及小。其次各軍閥連連爭戰,好比一井之蛙,相互搏殺,弄的人心背離,百姓離鄉。最重要的是陶公仁義治理,寬政愛民,把徐州井井有條,五穀豐登,衣食不缺。」
陳珪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之清見解十分獨到,想不到你有如此眼光,實乃出乎我的意料。假如你若接手徐州,你會如何處理?」
張浪神色一振,知道關鍵時刻來了,竭思所能,刮骨搜腸道:「徐州處於要衝地帶,為北國門戶,南國鑰鎖,上擋北軍南下,下阻南軍北上,此乃南北樞紐戰略要地,成霸業者無不視之。假若在下接手徐州,必內安百姓,外平戰亂。」
陳珪神色有些驚喜道:」將軍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張浪那裡會把握不住陳珪為何神色驚喜原因,陳家身為徐州一大地方家族,陳珪首先想要顧慮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畢竟他不可能把一家族數千生命拿來和你做賭注,而在這天下大亂之際,明哲保身,很少有人真的能做到先天下之憂而憂。不過在史書上記載陳珪也算是忠心愛國之士,相當不錯。
張浪心裡底氣足了些,也自信道:「內則按部就班,決不會因為我的接手而改變什麼,保持平穩過渡,乃是首要任務。然後之清盡力從中調和各大家族矛盾,無論前面有什麼仇恨,希望能在新州府成立後相互合諧,為徐州發展而共同出謀,同時也會保護好你們利益絕不會受到他人的侵犯。具體如何行事,還要在和大家一起商議,張浪絕不會獨斷獨行。而對外,徐州只能做為一戰略要衝,絕不能做為基地,待徐州平穩,兵精糧足,那時北結袁紹,南和曹操,先取揚州,後圖江東,長江以南之地做為根本。這樣北控徐州,南掌豫州,進可圖中原,退可守江南。待時機成熟,橫行遊龍,掃平天下。」
陳珪臉然明顯一變,沉聲道:「之清,你是否野心太大了?」
張浪知道這時絕不能有半點遲疑和退縮,而且要表現的更霸道,一點不讓,鏗鏘有力,滿臉正義道:「亂世出英雄,雖浪自認不行,但見百姓如此流離失所,三餐不繼,衣不遮體,夜無歸宿,此皆軍閥混戰,盜賊四起原因,吾當奮力而起,救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就算賠上性命,浪也在所不惜。」
陳珪忽然仆倒在地,跪拜大聲泣道:「今幸得知先生腑腹之言,常歎珪終其一生,卻無能為天下蒼生謀福,實乃為家業所困,得小義而失大義,倍感心中淒苦,今將軍欲馬躍南山,救天下百姓,實乃百姓之福,國家社稷之福。」
張浪先一愣,接著大喜過望,急扶起陳珪,心裡激動萬分,想不到陳珪也是如此忠義,感動道:「浪當全力以赴,還望老先生多多指點。」
陳珪這才一邊站起,一邊拭淚啞聲道:「之清大義,珪當全力佐之,只是吾有一事不明,剛才你言南和曹操,這事如何可行,吾軍不是和曹軍剛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