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恐怖灰色空間
「用這樣的方式贏，你覺得快樂麼？」尤雅幻罌回以韓宇楓一個冷漠的目光，背對所有人離開。她的身影形影單只，和那些圍觀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個醜婆輸了還那麼傲，嘁。」
「本來就比不過三少，還裝什麼清高。而且我看她那窮樣，估計也交不出贖身的錢，那個灰色空間她是去定了！」
灰色空間算什麼，成績又算什麼？這顯然是伊殿玩的一個把戲。為了捍衛三少的尊嚴和名氣，校官方寧肯謊報她的成績，讓她輸得落花流水。
現在的她貧窮，無權無勢，所以就必然受到所有人的欺負，包括不公平的待遇。
——用這樣的方式贏，你覺得快樂麼？
她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韓宇楓望著她的背影，一時陷入了沉默。有型的雙眉微蹙，似乎是在尋找著答案。
此時的教室裡空空如也，因為所有人都堆到操場上去了。尤雅幻罌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默默翻開書。
「真的要去灰色空間了麼？」朵蘭薰走過來安慰尤雅幻罌。「如果學校執意這麼做，我和茉莉都會奉陪到底的。
「你在擔心我的實力？」尤雅幻罌放下課本。「我沒那麼懦弱，你應該知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和茉莉一直追隨著你，這次陪你去也是理所應當。萬一你出了什麼閃失，你要我怎麼……」
「放心，就算真的出事，也由我一個人承擔。好了，你回去自習吧。」
她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挫折就曝露自己的身份。那群指著她的鼻子指指點點的人如果知道她就是當今的皇室公主的話，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雖然看到那番場景一定大解心頭只恨，不過——那不值得。
看完排行的同學陸續回到了教室，包括三少。
「蕾婭，一次失誤不代表什麼。」坐在前面的舜夕回過頭來，向她投來溫柔的電流。
那感覺，就像赤腳踩在暖暖的沙灘上，很舒服。
「也許不是失誤呢？」尤雅幻罌勾起輕蔑的笑。「算了，看起來你是那三個人裡最友好的一個，我不會把你當敵人。當然……也不會是朋友。」
「為什麼不可以做朋友？」舜夕作出疑惑的樣子。「我喜歡你的坦率，毫不修飾自己心裡的想法。」
看著舜夕認真的樣子，尤雅幻罌差點被他打敗。
「呵，你還真有意思。你說你喜歡我的坦率，那即使是這麼醜的一張臉你也不會介意？」
「女朋友的話……會有那麼一點點哦。」舜夕比了一個『一點』的手勢。「哈哈，開玩笑的。我喜歡的是你的性格，和外貌無關。」
還真是稀有物種啊……
看到她的臉不會反胃的人，恐怕也只有舜夕了吧？
「舜，你過來。」右前方北辰海衝他勾了勾手指，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尤雅幻罌。
「怎麼了？」舜夕湊過去，靠近北辰海。
「既然你喜歡她，就負責去給她借條新裙子吧。」北辰海淡淡道。
「嗯？為什麼要借裙子？」舜夕摸了摸褐色的髮絲，很是困惑。
「根據伊殿的慣例，如果新生不受歡迎，就會得到百年不變的懲罰。」北辰海說完便用手托著頭繼續看起了書，耳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一頭霧水的舜夕愣了一會兒，終於茅塞頓開！拔腿衝出了教室。
他們在搞什麼鬼？什麼懲罰？為什麼要給她借新裙子？尤雅幻罌的心裡萌生出不好的預感……
沒過一會兒，舜夕便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手裡還抓著一個女式制服裙。
「雖然不確定……但是蕾婭，方便站起來一下嗎？」
「嗯？」尤雅幻罌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不想剛要起身，身下就傳來一陣撕裂的聲音。
「嘶——！」
「呃……果然……」舜夕滴下冷汗。「給，去廁所換上吧。」
制服短裙被塞到自己的手裡，尤雅幻罌終於知道所謂的「懲罰」是什麼了。那些人的伎倆還真是低級，竟然幼稚到往她的椅子上抹膠水！
抓住裙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看到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包括北辰海和韓宇楓。
「舜王子該不會是傻了吧，怎麼對她那麼好？」
「如果可以得到他的關心，那我寧願也變得那麼難看！」
「謝了。」尤雅幻罌低下頭迅速離開教室。從出生到現在，她沒有一天不是亮點。所有人似乎都在圍繞她旋轉，看著她，議論她……可是這種感覺並不幸福，反而很悲哀。
脫下被撕得面目全非的花布裙子，換上嶄新的制服短裙。她在心裡小聲對莫媽道了聲抱歉，那件她最最珍貴的回憶，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短裙的襯托下，她的腿顯得格外修長。
回到教室的時候，白老師已經來了。她瞥了瞥尤雅幻罌的裙子，馬上就知道她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蕾婭同學，這次考試沒有拿到前五名哦！你是打算打款還是劃支票？」白老師說話真是直來直去，朵蘭薰和夏茉莉在心裡紛紛豎起中指。
「我要去灰色空間。」尤雅幻罌的聲音很輕，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種極為堅定的口吻，容不得一絲退讓。
班裡的氣氛忽然安靜得可怕，彷彿只剩下急促而沉悶的呼吸聲。
「唉喲，哈哈哈，你沒開玩笑吧？去灰色空間？」白老師忽然爆發出強烈的笑聲，那聲音貫穿於教室的每一個角落，令人毛骨悚然。「靠近燈的同學把燈關閉，靠窗的同學把窗簾拉緊，我要向蕾婭好好介紹一下到底什麼是灰色空間！」
視野之內失去了光線，忽然變得極黯極黯！
「唰——！」教室後方忽然降下一個超大的液晶屏幕，幾乎如整面牆一樣大。
「灰色空間——顧名思義，凌駕於黑色與白色之間的灰色地帶。它位於伊殿學院的盡頭，目前被完全封鎖。」白老師自說自話地按動遙控器，屏幕上的畫面也隨之變換著。
「何晴，第一個涉足灰色空間的特困生。因為繳不起費用而選擇這條路，從此被噩運纏身。從灰色空間走出來後一直精神恍惚，畢業後雖然考上一流大學，卻因大一軍訓時大巴發生車禍而喪命。」
照片上，那個叫何晴的女生表情十分詭異。眼神死死盯著屏幕，像是要洞穿一切事物一樣。
「霖雨曄，第二個涉足灰色空間的特困生。和何晴的狀況不同，穿越灰色空間後忽然變得比往常更加好學，拚命奮鬥後終於累跨了，目前還在病院療養。」
「當然……」白老師露出邪惡的笑容。「最重要的一點是。灰色空間在上個世紀是一個充滿罪惡的刑場。在那裡死於冤屈的人成百上千，因靈魂得不到超脫而游離於灰色空間不得往生……蕾婭，你確定還要去麼？我真的不希望你成為第三個被厄運纏身的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