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凝視了她一會,問道:「那你準備怎麼玩法?」其實他已猜到那美婦要如何作了,不過他是不會首先提了出來,女士優先嘛,所以他的風度要緊,輸錢不要緊,可不能把風度也輸掉了。
那美婦微微一轉頭,瞟了肖方雨一眼,仍是露著笑臉,卻對那中年男子道:「這位似乎已沒了發言權,現在剩下的只有我們倆人了。」
中年男子沉著臉不動聲色,道:「所以說呢?」
那美婦笑道:「你的籌碼還有多少呢?」看來她是要與那中年男子一決勝負,來一局定輸贏,贏了錢好走人!
中年男子呵地笑了笑,這才明白那美婦不僅胃口大,而且膽子也大得可以,居然要跟他玩上這麼一手,他是個要面子的人,又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會在眾多人的面前在氣勢上輸給了那美婦,笑聲一止即立輕輕哼了一聲,臉上微顯冷笑之色,道:「好呀!這位小伙子都說你是個大美人了,我當然也十分認同這一說法,既然大美人有這意思,我沒有理由拒絕吧。」他檯面上還有幾萬塊的籌碼,看也不看就把籌碼掃到桌台的中央,然後對那美婦道:「要跟不?」
那美婦見他中了自己的計,心中極是高興,臉上卻不動於聲色,故意讚道:「好!好!果然是英雄本色。」也把自己籌碼拿起扔到檯面上去。
作莊的那位少爺向肖方雨道:「先生!你要不要跟?」肖方雨還沒棄權,作為莊家得向客人問明才能開牌。
中年男了與那美婦一齊把頭轉向肖方雨,心中都道:這年青人沒理由再跟了。
豈知肖方雨看也不看台桌上的牌,就把莫世雄剛剛拿來的那幾萬塊的籌碼扔到桌面上,然後對莊家道:「既然是來玩牌的,當然是要跟的了。」
莫世雄大是著急,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那幾萬塊的籌碼扔下,卻是沒有辦法阻止得了,他非常明白規矩,這些坐莊的莊家不論黑道或是白道上都是有人在後面撐腰,如果有人膽敢前來攪場的話,勢必被人剁下一隻手或是一隻腳不可,自己雖說會上那位幾手功夫,可那能與這樣的人物面前逞能,心中雖急,卻是不敢講上半句話。
那位美婦嫣然一笑,拿起手中的牌翻開,輕輕地一甩,撲克牌甩在桌台上,發出了輕輕地啪一聲。
眾人舉目望去,心中都暗道:原來她的底牌並不是順子,而是張a而以,這女子也實在大膽之極,不是順子居然也有膽量掀人家的底牌,看來她可是這行裡的行家呀。
原來那美婦手中的牌是一張紅桃a,換而言之,她並沒有順子,也沒有對子,只有一張a而以,她是在賭那中年男子也沒有順子,就是對子也沒有,如果那中年男子沒有順子和對子的話,那她中手的紅桃a就十拿幾穩的贏,因此敢下大本錢來賭,她的舉止氣態十分的穩定,渾沒當作一回事一般,那是吃這碗飯時日不短的人,或是身家肥胖的人才能有此膽量。
中年男子輕輕地啊了一聲,眼睛閃耀,緊緊地盯著檯面上的那張紅桃a,久久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神色阻喪之極,一拳捶在桌上,顯是氣惱之極,又是後悔,卻又無可奈何,他拿起桌台上的幾張牌合在一起甩過一邊,強顏作色,笑道:「大美人你贏了。」
那美婦格格嬌笑起來,良久了才作罷,轉頭看了坐莊的少爺一眼,示意把快些把贏了的籌碼拿給她。
那知那位坐莊的少爺卻對肖方雨道:「先生,你的牌可以開出來了嗎?」
那美婦怔了一怔,這才注意到原來肖方雨還沒開牌,是她贏了,還是肖方雨輸了,現在還是個末知之數?
肖方雨笑道:「原來我還沒有開牌呀。」伸手拿起那張沒開出來的片。
在場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睜大了雙眼朝他瞧去,心中都暗道:不會風雲突變,讓這傻小子給贏去了吧!
啪地一聲響,那張久久沒開出來的牌落在桌面上。
人人都把眼睛睜得大大地,卻見開出來的竟是一張梅花三,他的牌中已有一張方塊三了,現在再有一張梅花三,那就是一個對子,原本他那付牌是臭得不能再臭的了,不論是誰拿到這樣的牌都是絕對不會跟莊的,那曾想他並沒看牌,而是一路跟蹤下去,最後反敗為勝,把倆位贏家的籌碼都贏去了。
眾人都是發出一聲驚訝的驚呼,什麼樣的怪異聲音都有,不住地驚歎什麼樣的聲音。奇異這青年不僅膽子大,而且運氣好得出奇,這樣的牌都能讓他一把就贏了十多萬元,實在少有。
那美婦驚訝錯愕,作夢都想不到肖方雨的底牌會是一個梅花三,而正是這樣的一個梅花三居然讓她損失慘重,輸得十分徹底,而且乾淨利索,輸得讓她氣都出不來了,只見她差點兒沒把手中還剩下最後一枚籌碼朝坐莊的少爺扔了過去,那是她的習慣,不論怎麼賭錢,她都不會把所有的籌碼都扔了出去下注,得留下一枚,那樣才能有得吃,如果都輸光了那表示一無所有,這就是她的習慣。
肖方雨瞧了瞧桌面上的牌,又瞧了瞧眾人那驚訝的臉色,一臉迷然地問道:「怎麼了!這牌……不好嗎?」
莫世雄驚喜地叫道:「好呀!那有什麼不好的了,實在好得不得了了。」
肖方雨回過頭來,道:「你的意思是我贏了嗎?」
莫世雄歡聲而道:「當然是你贏了,不然又是誰贏了呢?」歡喜興奮之際,不免有些手舞腳蹈,就像是他贏的錢,而不是肖方雨贏的。
肖方雨回過頭來,對那美婦歉然而道:「不好意思,把你的錢給贏去了。」
那美婦嘿嘿地兩聲,一言不發,起身離座,即轉到別處去了。遇上這麼一個運氣極佳的人,她得避讓鋒芒,不然可不是肖方雨輸光了衣服,而是她要穿著三角內褲回去不可。
人人都讚他的運氣太好了,贏得人家大美人都氣得走人了,一把就贏十多萬,年青人不僅大膽,運氣也不差。
莫世雄替他把籌碼拿也下來,把肖方雨拉起,道:「我們見好就收,難得贏了十多萬塊,得收一收手。」
到服務總台那兒作個登記結算,然後倆人到酒吧裡喝酒,肖方雨不會喝酒,要了飲料和美食,莫世雄卻叫了瓶上千元的洋酒,喝個盡興。
大差十二點鐘的時候叫了區宏偉,坐上小船回到岸上,然後打的回去,肖方雨直接來到鄭玉盈家裡,見她正在給孩子餵奶,李語然卻沒有。這段時間來他常到鄭家來,家裡也替了準備了些衣服,到衛生間裡洗了澡,鄭家原有洗衣機,不過他用不慣,用手洗了。
孩子吃飽後睡下,鄭玉盈出來見他,道:「要吃宵夜不?」此時已是半夜時光,想必他肚子也餓了,因有此問。
肖方雨穿著睡衣,泡了壺茶慢飲,道:「我不吃了,你要不要吃些什麼,我給你弄弄。」
鄭玉盈心中一甜,喜道:「來看我就可以了,還想到弄這些東西,你現在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老總呀,叫你弄這些東西,那可不敢當了。」家裡的月嫂已給她弄了宵夜來吃過了才喂孩子的,此時飽飽的,聽他關心自己,如何的不開心,須知倆人之間的關係純屬一次意外,原本那緊張仇視的關係也正是那次的意外而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儘管她心中沒並要與肖方雨長相廝守之意,然肖方雨對她的關切之情油然而生,顯見他並非無情無義之人,聽了他那關懷溫馨之語,心下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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