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曉雲笑著問她道:「真的?」這笑容和語氣都大有深意,顯然她並不相信李寒冰的話。
李寒冰又哼了一聲,道:「你別說我了,你原來對他不也有些意思嗎?何不你自己向他表明你自己的意思。」
歐陽曉雲笑道:「不錯,我原來的確是對他有些意思,只是你是我的小姨子,有你對他有意思就夠了,如果咱倆人都那個什麼的,大爭起來,豈不要鬧笑話。」
李寒冰道:「你要真的對他有意思,我遠遠的躲在一旁看熱鬧就是了,絕不會插手來攪和,令你為難。」
歐陽曉雲臉上的喜色一展,道:「真的?」話剛一說出口,臉上的神色即立沉了下來,變得有些低沉,思索了好大一會,道:「唉!他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人的。」
李寒冰不悅地說道:「什麼你的我的,不要再說了,你們年青人去戀得痛快,不必理會我這個老太婆,我才不湊你們這個熱鬧呢?」
歐陽曉雲仍是搖頭,道:「儘管你這樣說,我還是不能與自己的小姨一起去搶一個男人。」她想到李寒冰的年紀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的話,年紀漸大,青春期一過就很難再找個好人家,而自已的年紀還小,沒必要這麼著急,慢慢來一定可以找得到讓自己喜歡得發狂的男人,因此有心相讓,玉成小姨子的好事。
李寒冰道:「這話我不愛聽,什麼一起搶個男人,這話也是人說的,真是不害臊。」
歐陽曉雲歎道:「我只是把我心中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愛怎樣那是你的事了。」接著又道:「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如果你還是這樣遲遲不見行動的話,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你可別難過就行了。」
李寒冰生氣地說道:「我會難過,那不是笑話嗎?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為了個男人要讓我李寒冰難過,這樣的男人還沒生出來呢?」儘管口頭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有一絲的傷感,暗道:這肖方雨真的……我會難過嗎?
歐陽曉雲輕輕地歎道:「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不肯承認自己的心事,你這樣我也沒辦法強迫你什麼,不過有一點我要說的是,肖方雨這人嘛再怎麼的好,我也不會再對他動那念頭,對於這點,小姨子你聽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連連搖頭,心中有些兒的難過,看了看李寒冰,走上樓去躲在房間裡,生恐被人看出自己的心事。
李寒冰看著歐陽曉雲的背影,心裡極不是滋味,怔怔地老半天了也不出一聲,魂兒早就飛到肖方雨的身上了,心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兒呢?不會是故意躲著我的吧?
沒法聯繫到肖方雨,又見不到他的人影,除了倍增思念之外,實是想不出一點丁兒的法子來。
晚飯的時候歐陽曉雲推說肚子不餓,不肯下樓來,李寒冰知她的心情,上去硬是把她拉了下來。
歐陽震華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歐陽曉雲道:「沒有的呀。」
歐陽震華道:「那幹嘛不吃飯?」
歐陽曉雲道:「肚子不餓當然是不想吃了。」
歐陽震華微笑道:「這人嘛總有餓肚子的時候,現在用餐的時間到了,不餓才怪呢?」緊緊地盯著女兒的臉上看了半響。
歐陽曉雲道:「怎麼了?幹麼這樣看我?」
歐陽震華問道:「有心事?還是工作上遇到困難了?」女兒是他生的,加上他在商場上閱人無數,有一定的察顏觀色能力,女有心事的樣子一看就知。
歐陽曉雲搖了搖頭,道:「沒有。」
歐陽震華微感詫異,女兒既是不願意說,想是不方便與自己這個父親說,兒女人家的心事也只有與母親說,可女母親過世多年,現在只能打住話題,輕輕地嗯了一聲。
李寒冰坐在一旁心情也是有些莫名的難受,她當然知道歐陽曉雲為何不想吃飯了,只是這話她實在不方便說出來了,因為她與歐陽曉雲一樣,也不太想吃飯,只是歐陽曉雲首先說了出來,如果自己也似她那般的話,姐夫不感到奇怪才奇怪呢?
吃過了晚飯,李寒冰與歐陽曉雲倆人泡了壺茶,到別墅的頂層天台上擺下一張茶几和兩張輕便的椅子,坐在椅子上躺了下來,仰望著星空,只見星空萬里無雲,點點繁星在遙遠的天際裡閃耀著,竟似也在望著她倆人,似在傾聽她倆人的心聲,在作她倆人的伴侶。
李寒冰微微地扭頭看了歐陽曉雲一下,暗暗地輕歎了一聲。
她也是滿腹的心事,此時異常的的難受,正不知向誰訴說才好,那個該死的肖方雨連個人影都不見,害得她望斷秋水不見影,此恨綿綿想打人。
過了良久,歐陽曉雲動也不動,開口問道:「小姨!」
李寒冰嗯了一聲,道:「想說什麼?」
歐陽曉雲道:「你說他……他……」一時不知如何的說下去,當即止住了話。
李寒冰道:「怎麼了?有話就直接的說呀?」
歐陽曉雲道:「沒什麼了。」說了這話,閉上了嘴一聲不哼,她有些害怕,只要自己多說了幾句,只怕心事就會給小姨洞竊明瞭,那時自己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李寒冰有些著惱,道:「是在逗我嗎?」
歐陽曉雲不悅地說道:「在說什麼呢?」
李寒冰不是那種直逼直迫人的人,見她不肯說出心裡話,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看著她又是搖頭又是暗歎:我倆人是怎麼回事呀,居然會同時對一個男人感興趣,而且我倆是這樣的關係,這事要是鬧了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呢?
滿腹心事,望著星空,忽想起與肖方雨一起同游天際,穿過雲端,那種神仙意境,此時歷歷展現在眼前,心裡歡暢之際多少又有些難過,隱隱生痛:我與肖方雨到底是什麼緣份呀,要讓我認識他怎不早些,偏偏是與曉雲同時認識他,而他的年紀卻又比我小,這姐弟之戀鬧了出去同樣讓人笑話,我李寒冰可沒這面子見人。唉!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倆人默默無言地坐了很久,眼見夜靜更深,不覺有些困了,正想下去休息,便在此時。
只見一個黑影忽一晃而出,從樓層的邊沿跳出,顯然這人是爬上來的,單憑這點可見他沒有過硬的身手沒辦法作得到。
李寒冰和歐陽曉雲吃了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壞人來了,因為以李寒冰的經歷來講,這念頭更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