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緣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臉上儘是信疑滲半之色,道:「真的?」
肖方雨道:「我剛畢業出來不到一年時間,你認為我會有大把的錢來玩這個嗎?」心下暗暗慚愧,認為自己實是不該如此欺瞞這位大美人了,不過剛與人家相識,又是員工關係,豈能就自掏家底把什麼都說了。
杜緣道:「沒有就最好。」話雖如此,可語氣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
肖方雨拉過一張同事的椅子讓她坐下,問道:「杜秘書已前的工作似乎應該是和股市這玩意有關的吧?」心想一個年青的女子居然說出一些重要關健的東西,這可不是平常一般的人所能說的,心想多半從事這方面的工作過。
果然,只見杜緣道:「我已前在證券所當過一段時間的開戶員,看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有的賺了錢後笑個不停,有的虧掉了就跳樓,那可是一個慘字呀。」
肖方雨呵呵一笑,忽地想到這是辦公室,有多人都在這裡休息,自己的舉動不免有失常態,急忙止停了笑聲,對她低聲歉然而道:「不好意思,剛來有些不習慣,還讓不要見怪。」
杜緣並沒在意,道:「如果你要真是在玩這個,我勸你還是小心在意了,至少不要把家底全都投了進去,要是套住,就得堅決割肉,不然你是沒有機會翻身的。」
肖方雨感激地說道:「不管我玩還是不玩這玩意,對於你的這番言,我肖方雨真是感激不盡了。」
杜緣道:「有必要這麼客氣嗎?」
肖方雨道:「我也是剛剛才開始對股票感興趣,的確想在這方面求謀一些發展,只是在這行業裡並沒認識什麼人,對於它的風險意識並不重,也不知如何的來把握風險,今天你所說的,對我而言,可說是一場深刻的課程,能不對你感激說些客套的話嗎?」
杜緣輕笑說道:「看來你這人一點都不作偽,有什麼就說什麼。」
肖方雨也笑道:「是麼!你也這麼認為?」
杜緣眼珠一轉,道:「看你這樣子,似乎常常有人這麼跟你說這話嗎?」
肖方雨道:「那倒沒有。」
杜緣道:「沒有的話,幹嘛要用也這一字,由此可見你已前一定有人跟你這麼說過,至少不會少於一人之多吧?」
肖方雨伸了伸舌頭,作出了個怕怕的動作,道:「看來在你的面前,今後我說話得小心在意了,一個大意的話,被你抓住了把柄,不服輸也不行。」
杜緣格格嬌笑起來,惹得別的同事聽到她的笑聲都朝這邊瞧來,她好像注意到了些,急忙收聲止笑,道:「我沒這麼厲害吧,看你說的好似我……我那個了。」
肖方雨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嘛,老是這個那個,我的理解能力低下,可讀不懂你的話中之意。」
杜緣含慍嗔道:「你要是不懂的話,只怕人人都不會懂了。」語言雖是有責怪的意思,然口氣卻是充滿了更多的嘲笑之意,可見她也是在與肖方雨在說笑話而以,並不以為是真的就不懂了她的話中之意了。
肖方雨大有深意地說道:「你希望人人都能讀懂你嗎?」一個姑娘家有人能懂得她的心意的話,那是一件好事,如整個集團或是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懂她的話,不見得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了,因為一個人多少得保持些難懂或是矜持,讓什麼人都來讀你,懂你,豈非是個人人皆能與之相論,或是交往,不免就會顯得水性揚花了。
杜緣一怔之下,即懂他的話中之意,多少有些不悅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肖方雨一笑說道:「只是說說而以,不會是已經不高興了吧?」明白這話讓她心下已是不高興了,然他這當面問了出來,又讓她不能當著他的面生起氣來,這就是肖方雨的高明之處。
杜緣嫣然一笑,說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高興得起來嗎?氣嘛原先多少是有的,不過現在卻是消了許多。」
肖方雨伸手在額頭上擦了擦,又把手往下甩了甩。
杜緣不解地問道:「你作什麼?」
肖方雨伸了伸舌頭,作出吃驚的樣子道:「你把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寒氣都出來了。」
杜緣正想大笑起來,而也舉起了一隻手正想朝他肩膀上拍落,忽想起什麼似的當即止住了笑,舉起的手也急忙收了回來,覺得自己與對方只是才相識了這一兩天的功夫,這番舉動實在是失禮之極,一時之間臉兒飛緋紅,羞怩作態,極是令人心生憐憫之意,中人癡呆。
肖方雨不覺看得出神,兩眼都發直了。
杜緣對於自己的相貌極是自負,可一看肖方雨癡態,平時雖是見得多了,此時多少仍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
肖方雨一怔回神,也是不好意思地笑道:「眼前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讓我神遊太虛,好像到天上走了一回。」話雖說是誇張了些,可杜緣的相貌的確讓他看得發癡,這是據實而言,並沒誇大之詞。
杜緣紅著臉道:「別胡說八道了。」
肖方雨伸了伸舌頭,道:「你認為我真的是在開玩笑,或是胡說八道嗎?對你而言只怕是這樣也不一定,可對於我來說,這是真真切切的一道風景線,實在讓人著迷了。」
杜緣碎嘴而道:「不要胡說了,揚經理吩咐過,呆會他回來了你到他辦公屋一趟。」
肖方雨一怔問道:「看樣子我的創意實在有失水準,揚經理要把我一腳踢出去了。」
杜緣掩嘴笑道:「你再胡說八道,揚經理就是不踢,只怕我得先踢你一腳了。」一個才認識沒兩天的人,說動手動腳就踢人,當然不會是真的要踢人,只是說說而以,看樣子她與肖方雨也是投緣,這話一說之後,就是沒完沒了,還十分打趣逗笑。
肖方雨把身子移了上來,道:「你打吧,反正被你的粉拳打死了,也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