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
坐在對面的陸心宜輕輕的喚了一聲。
「怎麼?」古楓抬起頭,看見她杯中的酒只喝了一半,「洋酒不好喝?」
陸心宜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她哪還有心情管酒好喝還是不好喝呢!
「古楓,其實……那個男的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就只是摸了一下我……要不,這個事咱們就這樣算了。」
一旁的人聞言,暗裡不由苦笑,就這樣算了,你想算,人家還不想算呢!
古楓卻皺眉問:「摸了哪裡?」
陸心宜紅著臉,猶豫好一陣,才低聲道:「就是腰上……」
一旁的人聞言不由大汗一下,瞧你吱吱唔唔的,還以為被摸了屁股,甚至是更**的地方呢,原來只是腰啊!
古楓又問:「他是哪只手摸的。」
陸心宜道:「好像是……右手!」
古楓點點頭,低喝一聲,「清水。」
清水千織應聲而出,「我在!」
古楓沉聲道:「把那個紅斑臉的右手給我砍下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被嚇了一大跳,極為驚愕的看著古楓,僅僅只是摸了一下腰,就要砍手?可是當他們想到這位爺的身份地位,又覺得這也正常,要換了當年的丁力生,又豈止砍他一隻手那麼簡單呢!
陸心宜卻是驚聲叫道:「不,不要!」
古楓搖頭,「我早已經說過,誰要敢碰我的女人,那就是死路一條,砍他一隻手,那絕對是輕的。」
你的女人?
陸心宜聽到這句就真接懵了,腦袋就啥也想不到了。
在眾人都有點發愣的時候,那邊廂已經傳來了一聲殺豬似的嚎叫。
眾人回頭,這才發現剛才突然出現的白裙女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了那一桌上,而那個億萬富翁的兒子紅斑男杜槐已經捂著齊腕而斷的手在地上翻來滾去的慘叫。
誰也沒看到她是怎麼過去的,自然,誰也沒有看到她是怎麼砍下杜槐的手掌,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清水千織握著那把帶血的刀在杜槐的身上擦了幾下,把血跡擦乾淨了,手中挽個刀花,寒光一閃,那把長刀就變魔術一般消失在她的手上,誰也不知道她藏到了什麼地方,然後便看她撿起地上那只斷落的手掌,扔到了沈明堂一班人的桌子上。
看見那只帶著鮮血彷彿還在抽動的手掌,桌上的所有人均是臉色一白,心中巨寒,因為他們萬萬沒想到,對面的那個斯文男竟然玩得這麼狠。
這一邊廂,迪廳的經理劉聲遠與那些保安也紛紛色變,因為他們只是聽傳這年輕的董事長做事狠辣從不留情,但傳聞真不如一見啊!
手段如此雷霆,難怪年紀輕輕的就身居高位。只是,如此一來,這件事恐怕就更難善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原本還鬧轟轟的迪廳,隨著杜槐的斷腕而徹底安靜了下來。
陸心宜回過神來的時候,想對古楓說些什麼,可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說。
接著,迪廳裡就出現了第一撥人。
派拉蒙的總經理接替以前齊冰清位置的黃寧山,派拉蒙的老闆葉麗芬,以前的義合幫堂主現在新銳鋒董事的劉磊的老婆。
他們來了之後,趕緊的向古楓行禮問安,不過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同樣感覺束手無策。
這些神馬二代不能得罪,可是這個新銳鋒的龍頭話事人卻更不能得罪。
沒多一會兒,又來一撥人。
上百號人,全都是********,全都操持著棍棒刀具,由杜槐父親的私人司機兼保鏢的三炮帶領而來。
不過,杜槐顯然還沒搞清楚他摸的女人是誰,也沒搞清楚指使那個妖精一樣冷血嬌艷的女人砍斷他手掌的男人到底又是什麼人。
不過,這一班********還沒從外面衝進來,派拉蒙的另一則,已經來了另一撥人,這一撥的人很少,只有那麼十來個,由舊義合的堂主新銳鋒的董事劉磊親自帶領而來。
董事長大人在自己的轄區裡出了事,而且還是自己女人的地方,他怎麼敢坐視旁觀,一接到消息,立即就領著人過來了,連人馬都來不及召集。
三炮來的人雖多,足足是劉磊的幾倍,但劉磊卻無畏無懼的迎下來。
兩幫人馬在派拉蒙的門口相遇,一輪血腥殘忍的廝殺馬上就要開戰,而勢單力薄的劉磊等人顯然要被砍個落花流水。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並不是大家所預料的場面。
在看清楚對方帶頭的人是劉磊的時候,三炮帶領的********中一些明眼的人立即就認出了他,然後再往他身旁看去,個個均是活躍在這一區的重量級人物,心知這次辛苦費恐怕賺不起了,還沒到近前,紛紛打起了退堂鼓,直接扔了傢伙,掉頭而去。
那司機兼保鏢的三炮眼見自己領來的人瞬間走了三分一,頓時有點慌神,忙拉住一個喝道:「你們搞什麼飛機?」
那被扯住的疤臉男道:「三哥,你別看人家人少,這帶頭的人可是劉磊,深城大名鼎鼎的黑社會老大,他身旁的那幾位名聲雖然不如他響亮,但隨便哪個跺跺腳,這個區恐怕就要震幾震,這些是真真正正的滾刀肉啊,人家只消一句話,就能輕輕鬆鬆的滅我全家,這樣的人,我真的惹不起,所以你這錢,我賺不了,而且既然他們這些大老都出了面,這事情恐怕絕不會小,我勸三哥你最好也別趕這趟渾水。你們家那位是有錢,可是再有錢也招惹不起這些人啊。」
三炮聞言愣了一下,這人已經甩開他的手走了。
兩班人終於對上的時候,還沒開打,一個叫罵聲首先就響了起來。
「喂,阿南,操你老木的,作死啊?」劉磊身邊的一人首先指著三炮這邊的一人破口大罵起來。
那個叫阿南的看見這人,心頭也是一驚,原本凶神惡煞的氣勢頓時蕩然無存,躲在人群中弱弱的道:「老大,你,你怎麼會在那邊?」
那被叫老大的人怒罵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這樣的事情是你摻乎得起的嗎?你tm要是識相,立馬給我滾過來,否則你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阿南沒有對自己的老大動手的理由,所以只能無奈的對三炮道:「三哥,對不起了,我老大在那邊,我必須得過去。還有各位兄弟,一會真幹起來,記得千萬躲著我,因為我,我……會對不住的!」
阿南說完,這就對自己帶來的人吹了聲口哨,然後一大撥人就跟著他站到了劉磊那邊。
看著這臨陣倒戈的一幕,三炮欲哭無淚,劉磊卻是感覺啼笑皆非,沖阿三喝道:「喂,小兄弟,你到底搞清楚狀況沒有?」
阿三也知道來了惹不起的角色,心裡不由一陣陣的發苦,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壯著膽子道:「我家少爺在裡面被砍斷了手,我怎麼沒搞清楚狀況!」
來之前,劉磊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聞言就問道:「這麼說來,你是杜胖子的人。」
阿三道:「我是他的保鏢。」
劉磊道:「這事你來沒用,只有送死的份兒,把杜胖子的手機給我,我跟他談!」
阿三也明白劉磊說的是實情,這個事,他確實解決不了,別說他,恐怕是他的老闆杜胖子親自前來,恐怕也沒辦法解決。
沒辦法,三炮只好打給了他的老闆杜華勝,外號杜胖子。
電話接通,這就遞給了劉磊。
劉磊接過電話後就道:「杜胖子,我是劉磊,我們之前雖然沒有交集,但我劉家村和你杜坪氏只隔著一塊石頭,我相信你認得我,砍你兒子手的人,是我們現在新銳鋒的掌舵老大,是丁生的女婿,不過這個事你怪不得我們,要怪就怪你兒子沒長眼,誰的屁股都敢去摸。」
電話那頭的杜胖子聽到了劉磊自報名號,當下就一陣冷汗落了下來,好一陣才堅難開口道:「劉磊,我雖然不撈偏門,我聽說過你!」
劉磊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你真的決定向我們新銳鋒開戰,你派來的這幾個人,顯然是不夠看的。而且在這樣做之前,你最好想想清楚。」
杜胖子雖然身家過億,可是要和新銳鋒作對,他不但沒這膽量,也沒這個力量,好一陣才道:「我沒想過和你們新銳鋒作對,我只是想把我兒子接回來。」
劉磊道:「這個事情,我恐怕作不了主,得我上面那位說了才算,而且你想接人,派別的人來,顯然不夠誠意。我想你最好自己親自來一趟,如果趕得及時,或許那隻手還能接回去。」
杜胖子忙道:「我正在路上,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
果然,沒多一會兒,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就駛到了近前。
肥頭大耳紅嘴白鼻的杜胖子從車上走下來,看到劉磊後就趕緊的走了上來,伸出手道:「劉哥!」
劉磊並不接他的手,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杜胖子,看你說話做事,還有在場面上的名聲,也不像不開眼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兒子呢?」
杜胖子羞愧不已,訕聲道:「家裡就一顆獨苗……唉,還望劉哥一會兒幫我說幾句好話。」
劉磊不置可否的哼一聲。
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當看到自己的兒子齊腕而斷之時,杜胖子既憤怒又心痛,但更多的還是無奈,誰叫這兔宰子不長眼,沒事招惹這樣的煞星呢!
劉磊進來之後,伏到古楓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才喝道:「杜胖子!」
杜胖子趕緊收起滿腹心思,走過來。
劉磊道:「這就是我們董事長古楓,你想帶走你兒子,必須得他點頭才成。」
杜胖子識相的道:「楓少,對不起,是我管教無方……」
古楓擺手,止住他的話後道:「劉磊剛剛說了,你杜胖子是個不錯的人,讓我放你一馬。儘管你生了個敗家兒子,但看在劉磊替你求情的份上,趕緊帶上他滾吧!」
杜胖子忙道:「謝謝楓少,謝謝楓少!」
說完之後,趕緊的跑過去扶過自己的兒子,然後抄起桌上的斷掌,狼狽的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