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人生如若只是初見
古楓離開醫院的時候,坐的仍然是丁家那標誌性的賓利車,旁邊坐著的仍然是冷若秋水的丁寒涵,開車的仍是那個不想做保鏢的廚子好司機阿布!
景依舊,人依舊,只是過去的時光卻已經一去不復還了!
早上和古楓分別後,丁寒涵已經找彭院長辦理了休學手續,準備開始全盤接替父親的工作了,想到這點,不管是丁寒涵,還是古楓心裡都是無限唏噓。
賓利轎車緩緩行駛在深南大道上,阿布一如即往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開車,丁寒涵與古楓卻是沉默的各坐一邊。
丁寒涵的臉上,掛著一臉冰冷的寒霜,看起來高不可攀拒人千里,猶如和古楓初相識時一樣!
不過,這個樣子的丁寒涵能唬得住別人,卻再也唬不了古楓了,隨著對她越來越深入,最後深入到完全沒有距離的瞭解,古楓知道,這只是她習慣性的偽裝,用這種冰冷的偽裝來保護她的脆弱與孤獨。
丁寒涵,猶如一朵開在寒霜中的雪蓮花,如此的獨特,如此的驚艷,又是如此的孤獨,當古楓終於徹底的瞭解了她以後,他就再也不忍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了,他自己絕不再會,別人也絕不能!
所經此刻,他溫和的朝她笑笑,攤開雙手向著她道:「還要裝呢?過來讓哥哥抱抱!」
「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讓你抱就讓你抱啊!」丁寒涵冷著臉道。
古楓傻了眼,這才提起褲子沒幾個小時吧,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要換作以前,古大官人鐵定又暴跳如雷的發飆了,可是現在,他卻只是寬容的一笑,柔聲的提醒道:「我是你的男人呢!」
丁寒涵仍舊冰冰冷冷的俏臉上泛起一絲緋紅,卻仍是惡聲惡氣的道:「東西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說出去的話,就像脫了別人的衣服,一樣要負責任的!」
「呃,可我也沒說不負責啊!」古楓一臉窘色,吃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這把人家給上了嘛,心裡難免發虛的。
「哼,你負得起嗎?一腳踏著幾條船,什麼時候自己淹死了都不知道呢!」
「放心了,寒涵同志,你家男人輕功很好呢!」古楓仍是嬉皮笑臉的道。
丁寒涵瞧見他沒臉沒皮壞笑的模樣,卻沒有再繼續冷嘲熱諷,反而像是受不了這種壞男人誘惑似的,嚶嚀一聲撲進了他的懷裡,雙手攬著他的腰,把臉輕輕的在他膛揉蹭起來。
古楓是個壞男人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明知迷上他戀上他是一種頹廢與墮落,可她偏偏就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甚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喂喂喂,你臉上有沒有鼻涕啊,我出門的時候剛換的衣服呢!」古楓笑著問,雙手卻也輕揉她瘦弱的雙肩,心裡充滿了愛惜與憐憫。
「你才有鼻涕呢……」丁寒涵嗔罵一句,可是突然想到昨晚上某些真如鼻涕樣的東東,頓時羞紅了臉,伸手輕打他的胸膛,「你噁心死人了!」
一直通過倒後鏡看著後面的阿布到了這個時候,總算呼了一口大氣,原本他還真以為這兩人又鬧什麼矛盾了呢,原來人家是耍花槍啊!
再往倒後鏡了看了一眼,發現兩人的嘴已經粘到一起了,趕緊的摁了一下隔板的按扭,把隔板給升了起來!
這對狗男女,他實在是沒眼看了啊。其實……他是不敢看呢!
長吻過後,丁寒涵臉色緋紅,微喘的氣息如蘭的問:「楓,你現在怎麼那麼好脾氣了呢,任我怎麼氣你,你都不生氣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以往我說一句,你就頂我十句呢!」
「呵呵,傻丫頭,此一時頗一時,以往我們不是沒有這個關係嗎?再說了,如果都好上了,可我還是惡聲惡氣呼呼喝喝的對你,那我成什麼人了?」古楓輕輕的捏捏她的粉臉道,對待屬於他的女人,他確實是寬容得不像話的。
「可是我好懷念從前和你鬥嘴的日子啊,那些場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我現在時常回想起來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失笑呢!」丁寒涵笑著回憶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秋事秋風悲畫扇!」沒有多少文學細胸的古楓突然想起了在書中看到過的這句話,於是不管對不對景便脫口而出。
一句話,勾引出丁寒涵心底的悲傷,幽幽的道:「初見驚艷,再見依然,在我看來,你還是從前那樣,驀然回首,曾經滄海,人間已換,咱們從仇視變成朋友,最後變成了戀人!」
「是啊,這對我來說,何償不是像夢一樣呢!」古楓感歎的道。
丁寒涵別轉過頭,強忍著自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嘶澀的開了口:「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咱們的相識有誤會,費解,猜測,非議,可是當彼此開始瞭解的時候,這一切就煙消雲散了,再看彼此的時候感覺就像春天初放的花,那種溫馨、那種自然、那種真誠、那種回憶,不知不覺的就瀰漫在你我的生命中!」
古楓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的話就觸動了她敏感的心弦,弄得她觸景傷情,心裡有點懊悔自己沒文化還要顯得有水平,故意嬉皮笑臉的道:「呵呵,現在我想起你深更半夜的帶著幾百號人圍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感覺你真像個女流氓呢!」
「唉,以前只是像,現在我卻是真的要做個流氓了!」丁寒涵歎了口氣道。
「呃流氓就流氓吧,這是命中注定的,不過你要記住,就算做流氓也得做一個有腦子有品味有藝術有涵養有實力的流氓!」
「流氓要能做成那個境界就不是流氓是藝術家了。」
「那就做一個流氓藝術家唄。」
「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今晚那個場面我還不知怎麼辦呢!」丁寒涵憂心的道,這可是她第一次正式以繼承人的身份與義合幫中的那些大佬會面呢。
「嗯,你叫我一聲哥哥,這事我幫你一起辦!」古楓厚著臉皮道。
「你好不要臉啊,明明比人家小一歲,還要我叫你哥?」丁寒涵終於被這有心沒肺的傢伙給逗出了一絲笑意。
「那你叫不叫呢?」古楓呵著手卻撓她的癢癢!
怕癢的男人疼老婆,但怕癢的老婆卻未必疼老公,可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怕癢,那就代表著他(她)敏感!
很不幸,外表看起來冰冷如霜的丁寒涵偏偏怕癢得要命,古楓的手一撓到她身上,她那故作冷漠偽裝再也保持不了了,花枝亂顫的尖叫道:「啊不要停!」
「咦?還不要停呢?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古楓說著就變本加利的騷擾她。
丁寒涵終於被他折騰得忍不住失聲笑了。
嬉鬧起來,剛剛的憂傷氣氛很快就消散於無形了!
最後,丁寒涵笑得有氣無力上氣不接下氣的癱在了古楓的身上。
「寒涵,你知道你父親和我說了什麼嗎?」古楓摟著她,聲音極為溫柔的道。
「說什麼了?」丁寒涵對這個卻是很好奇的,可是他不說,她自然不問,他提起來了,她卻沒理由放過的。
「他說要把你早點嫁給我呢!」古楓表情很認真的道。
「啊?真的?」丁寒涵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假的!」古楓又笑。
「呼——」丁寒涵大吁一口氣,卻說了句讓古楓大跌眼鏡的話,「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害我空歡喜一場。」
古楓無語了,心裡卻告誡自己,以後這樣的玩笑可不能再開了。
「我爸他到底和你說什麼了?」丁寒涵並沒有死死揪住那個談婚論價的問題不放,因為現在的她,好像已經沒有談論婚姻的資格了,一個女流氓,能偷偷的擁有一段愛情就偷笑了啊。
「他讓我全力扶助你上位!」古楓緩緩地道。
「啊?」丁寒涵驚訝得不行,她原以為從此以後就要和古楓分道揚鑣了呢,沒想到老……爸竟然不讓他們分開,不過驚喜過後,她又憂心的問:「你不上學了嗎?」
「上啊!」
「那你怎麼幫我啊?」
「呵呵,幫你不一定非得全職不可的,業餘的也照樣行的!」
「哦,那也好過沒有的強!」丁寒涵微微有些失望的道。
「咦,聽你這語氣,好像我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呢,那好吧,你的事我可不管了啊!」古楓攤攤手,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從自己身上離開。
「不,不要嘛,你很重要,你是我丁寒涵的福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男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要不管我好嗎?我叫你哥還不行嗎?」丁寒涵深情的告白著凝視著他道。
聽了這席話,古楓的心裡那個甜啊,像是喝了蜜一樣呢,「呵呵,瞧不出你這小嘴還是很甜的嘛!」
「甜不甜,你剛剛不是才償過嗎?」丁寒涵羞澀中又很大膽的朝他擠擠眼道。
她這種曖昧又深情的眼神實在太誘惑了,古大官人又被撩撥得蠢蠢欲動了,一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撫上她的酥胸。
敏感的部位一被他灼熱的大手觸碰,丁寒涵的身體就忍不住顫了一下,趕緊把隔板的開關給鎖死,這才嬌嗔著低聲道:「好人,別摸好不好!」
「為什麼不好?」古楓壞壞的笑著逗她道。
「你昨晚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我身上到現在還很疼呢!」丁寒涵苦著臉道。
「哪疼呢?讓大夫給你看看啊!」古楓說著就要檢視她的身體。
「看你的頭!」丁寒涵羞嗔的點點他的腦袋道。
「丁小姐是想看本官人的大頭還是小頭呢?」古楓又很認真的問。
「你流氓!」丁寒涵羞不自勝的嗔罵。
「呵呵,我是流氓,你是女流氓,咱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古楓笑道,一雙手也開始深入腹地。
「說話就說話,不能動手動腳,別,別摸……」丁寒涵被那只魔爪弄得怕怕了,在最後一道防線失守前,趕緊的摁住他的手,因為再不制止他的話,她就會不想制止了。
「咱們,咱們說點正經事好不好?」丁寒涵迴避著他灼熱得隨時能燒傷人的目光道。
「正經事?這世上還有事情正經得過傳宗接代嗎?」古楓又很認真的問。
「天啊,拜拖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丁寒涵嗔怪的橫他一眼,補充道:「我真的有正經事要和你說呢!」
「那你就說唄!」
「那你能不能把你放在我胸部上的鹹豬手先拿出來啊!」丁寒涵被他揉得身體一陣陣發軟,幾乎是有氣無力的央求道。
「奇怪了,我這隻手只是在這裡,又沒堵住你的嘴吧,不妨礙你說話吧!」古楓仍是很流氓的道。
「可是它,影響我的思路,我都沒辦法,思考了啊!哦」丁寒涵氣喘不定,斷斷續續的吸著氣道。
「那,好吧!」古楓說著把手從她的身上抽了出來,坐直身子道:「這路上的時間都給你說正經事,然後咱們去你家做更正經的事!」
丁寒涵無語了。
好一陣,她才平伏下爭促的氣息,橫他一眼道:「你不是著急回家的嗎?」
「對我來說,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能急得過和你親熱了!家可以等一下再回,可是和你親熱,我卻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天啊,難道你是上輩子是公狗投胎嗎?」丁寒涵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嗔罵。
古楓瞧見她風情萬種的模樣,忍不住又撲了上來,壓在她身上道:「誰知道上輩子自己是什麼,我只知道面對你的時候,忍得住品也忍不住手,控制得了思想,也控制不了小弟弟,你到底有沒有正經事跟我說啊,如果沒有,我可是要做正經事了!」
「別,別呀,阿布還在前面呢!」丁寒涵聲音極小的提醒他道。
「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勇氣偷看吧!」古楓想了想道。
「雖然他是不會偷看,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可是這麼慌慌張張,哪能盡興啊,好人,咱們晚上再做你所謂的那個正經事好不好?晚上的晚宴過後,你就住在家裡別走好嗎?」
「好吧!」古楓沉吟了一下,答應了,隨即卻又問:「那你要和我說的到底是什麼正經事。」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貿貿然的接替父親的位置,下面的人會不服氣啊!」丁寒涵憂心忡忡的道。
「下面都有些什麼人呢?」古楓這下終於坐直身子了,卻是順手把丁寒涵摟進自己的懷裡,「我的意思是說有資格上得檯面的。」
「四個叔伯輩的老人,二十一個堂主大老,再往下的,那就是像阿四那樣的堂口小大老,約有二百多人,而整個義合幫的人數在去年統計的時候,約有五萬餘人!」
古楓聽了有點咋舌,丁力生這個場面弄得不小呢,想了想又道:「那幾個哼哈什麼叔和二十一堂的堂主我都見過了,你所擔心的下面不服,就是他們是嗎?」
「嗯,說話有份量的就是二十五個人,別的人,不足顧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今晚看看他們什麼個態度再說。」
「其實今晚的晚宴都是其次,他們怎麼個態度都是無所謂的,主要是三個月一次要交的賬,如果他們都準時上交,那就證明他們已經承認我的存在,如果不交,那事情就麻煩了!」
「以前你爸爸在位的時候,他們都上交的嗎?」
「嗯,時間一到,所有的老大都會依次登門,匯報一個季度來的收入與支出,然後把賬本上交,父親會有十天的時間來整理這些賬務,再之後就是例會,父親在會上會論功行賞,並作總結的!」
「哦,我明白了,你父親就是君王,二十一堂就像四方諸侯,交脹就像進貢,只不過以前是按年制,你們現在是按季度制,更規模更細節化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好吧,今晚看看他們的反應,咱們再作計較吧!」古楓輕撫著丁寒涵的柔荑,眼光卻看著窗外,心裡卻是在猜測今夜的晚宴會是怎麼個結果,而自己因為糾纏不清的感情介入義合幫又是對是錯?
車行一路,很快就回到了缽蘭街,蘇曼兒的那一巴掌仍讓丁寒涵記憶猶新,所以她是不會進去坐的,甚至連車都沒下,只是對古楓說了一句「今晚我讓阿布來接你」這就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