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八面威風！
大鬍子主管是費翔手裡的得力干將，曾經和葉秋在酒吧裡交過手，身手相當不錯。費翔趕赴澳門，就將他留下來負責水晶宮的安全事宜，和何欽一文一武，確保場子的正常運轉。
畢竟，張勝有著自己的一大攤子事，不可能每天坐在這兒幫他看場子。
大鬍子本就是被派來和葉秋演戲的，知道這些傢伙竟然想陷害自己的大哥大，早就怒火中燒。如果不是葉秋阻攔，他早就讓這個狗屁的孫少爺『神秘失蹤』。
在他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那群人便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拉著癱軟在地上成死狗的孫耀威拖到包廂的正中間，然後拳打腳踢，霹靂啪啦的聲音以及孫耀威的慘叫聲直讓人觸目驚心。
那些傢伙出手真狠啊，專門朝人家的重要部位招呼。剛開始孫耀威還能叫幾聲，最後疼地叫都叫不出來了，拚命地抱著腦袋身體縮成一團，人已經焉焉一息了。
「住手。你們都停手。」明皓大聲吆喝道。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話的話，表哥就要被人給活活打死了。
就算表哥被人打死他也不會太傷心，可是自己在當場竟然一聲不吭，以後還怎麼在家族立足？
那群黑衣人都是無法無天的狠角，唯大鬍子惟命是從，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外人的喊叫就停手？
相反，他們打地更歡了。
你說讓停手就停手，你是個什麼東西？
大鬍子的視線看向葉秋，見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沒有出聲喊停。
「這樣的貨，打死一個少一個。我們水晶宮娛樂集團是正規的娛樂場所，黃賭毒一律不沾，我們還在努力爭取年底的優秀企業稱號。被你們這麼一搞，我們哪還能爭得上？繼續打。」大鬍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像真是因為孫耀威的行為讓他們失去了優秀企業的稱號而痛心疾首。
「不能再打了。真得不能再打了。」明皓都急地快哭了。「就算他藏毒，也應該由警察來審理判決啊。」
「人證物證俱備，打死之後再丟出去，警察來負責收屍就行了。」大鬍子囂張地說道，視線卻一直注視著葉秋臉上。如果葉秋有什麼指示，會給他打眼神示意的。
他可不敢錯過了。這位大哥出手賊毒，上次和他交手被他打得幾天動不了筷子。自己還算好的，被那兩個女人折騰了一番的兄弟，愣是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連老大費翔都怕他，自己算那根蔥？
明皓見到沒人理會自己，趕緊走到角落裡撥打電話求救。再不來人的話，表哥真被他們給打死了。
王征帶來的那群傢伙這個時候都裝起了孫子，指望他們是不可能了。
大鬍子眼神一凜，就要過去搶下明皓的手機。葉秋咳嗽了一聲，大鬍子就明白了葉秋的意思。假模假樣地走到孫耀威的面前旁觀，任明皓在電話裡著急地和人說著什麼。
孫耀威不是喜歡玩嗎？那就玩大些好了。
得到了家人的答覆，明皓這才有了點兒底氣。從剛才的震驚和不知所措中恢復過來，走到大鬍子面前，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說道：「不知道這位大哥貴姓？我姓明，單名一個皓字。我想，今天的事情有些誤會。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也沒必要把事情搞地不可開交對不對？抬頭不見低頭見嘛，以後還要經常在一起打交道喝酒呢。」
看了眼地上已經被打地不成人形地表哥孫耀威，心中憤怒異常，卻也無計可施。畢竟，現在是自己理虧在前。也只能暫時服軟，以後再想辦法把水晶宮給搞倒吧。像這樣的娛樂場所，不涉及黃賭毒是不可能的。看到時候怎麼折騰你。
「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過來。是不是讓他們先停手？如果真要打死人，水晶宮也有責任不是？呵呵，和氣生財嘛。」
大鬍子心裡冷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孫少爺也是我們這邊的貴客，我們哪有要和客人為難的道理？但是出來混都要講規矩。他這樣在我們的場子裡用毒品陷害別人，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我們場子玩？」
「是是。是他的錯。」孫耀威連連點頭。「你看，他也被打成這樣了，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是不是先停一停？」
「這個要看受害者的意思了。」大鬍子主管看了一眼葉秋，說道。
明皓看了眼坐在角落裡摟著藍可心低聲說話地葉秋，也只能陪著笑臉地走過來，笑著說道：「葉秋，你看——是不是要讓他們先停一停？打死人了，對大家都不好。對吧？」
「你是在威脅我？」葉秋身體向後面的沙發躺去，笑瞇瞇地看著明皓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意思。我只是把實際情況講給你聽。看在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的份上，還請你幫忙說句話。讓他們先放了我表哥。好吧？」明皓一臉誠肯地說道。但是話中透露的意思還是很明瞭，你把我表哥搞死了，你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你說句話？」葉秋笑瞇瞇地問道。
「是啊。水晶宮的人需要你的一個表態。」明皓點頭。覺得葉秋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就是你暫時佔了些便宜嗎？值得這麼高興？
小子，等我舅舅過來，看你怎麼收場。
「憑什麼？」葉秋臉上的笑容突然間凝固，眼神譏誚而冰冷地看著明皓問道。
「你——你——」明皓看著葉秋啞口無言。這人怎麼這麼說話？
「我憑什麼幫你說話？」葉秋再次問道，聲音越發的冷酷無情，讓明皓心生寒意。
他發現，這個原本在他們兄弟眼裡可以任人宰割的傢伙變了。變地霸道而強勢，讓他心裡有了很大的壓力。
「我們是認識不錯。可是認識的原因是因為你正在搶我的女人。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讓我幫你說話？」
葉秋又指著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聲息的孫耀威，說道：「他更是死不足惜。他誣蔑我，讓人朝我身上藏毒，如果我被警察抓走了會是什麼後果？你讓我給這個人渣求情？憑什麼？他的死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倒巴不得他早死。這樣的禍害，死一個，少一個。」
明皓被葉秋一席話問地無地自容，甚至心生『自己怎麼能幹這種傻事』的想法。
人家是受害者，自己兄弟是欺負人家的對象。現在自己吃虧了，卻跑去找一個受害者求情，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沒話說了吧？」葉秋冷笑著說道。
明皓陰沉著臉不說話，只是一臉焦急地看著包廂門。他已經給舅舅打過電話，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了。只要舅舅來了，表哥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了。
只是表哥——希望他們有辦法能夠擺平他的藏毒問題吧。
在明皓一臉的祈禱下，包廂房被推開了。明皓心中一喜，正要跑上前去迎接時。進來的卻是一群歲數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喲，這麼熱鬧？難怪孫耀威說這邊有好戲看。原來還真是這樣。怎麼著？哥幾個今天在演什麼戲？」一個剃著小平頭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微笑著走進來，掃了包廂一眼說道。
「你是？」明皓心中一喜，問道。他剛才聽表哥說過，正和幾個燕京有名的公子哥一起喝酒呢。既然這些人認識表哥，那就肯定會站在他這邊的。
「我是誰你管不著。」小平頭很是不把明皓放在眼裡。掃了眼包廂裡面的情況，問道：「孫耀威呢？」
明皓尷尬地指著被一群人圍毆躺在地上連呻吟都沒有了的男人，說道：「他在哪兒呢。」
小平頭跑過去瞅了瞅，笑著問道：「這真是孫耀威？不像啊。」
「真是。」明皓快哭了。自己也認不出來表哥了。
「怎麼回事兒？誰打的？」小平頭那張笑臉突然間就睛轉陰雨，目露凶光地說道。
「就是。誰他媽動手打的人？還有沒有王法了？」跟著小平頭進來的一個碘著大肚子的胖子嚷嚷著叫道。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有興奮的笑意，一看就知道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這群傢伙，就屬於那種吃飽了撐著想出來運動運動消化食物的主。
「欺負人是怎麼著？咋說人家孫耀威也是個人。把人家打地跟個牲口似的，這是什麼意思？太狠了吧？誰打的，站出來？」另外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穿著套淺白色西裝的男人滿臉氣憤地叫道。
因為這群人的介入，包廂裡其它的人都安靜地站在一邊。
王征雖然很快就會成為一名潛力歌手，可他也沒膽子和這群公子哥叫勁兒啊。有心上去拍拍馬屁，又怕太唐突了，人家不理自己這茬。他也看出來了，這群人是以小平頭為主，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王征帶來的那群人都是酒吧的駐唱歌手，屬於『下九流』的貨色。在這些公子哥眼裡，根本就上不得檯面。他們更是噤若寒顫。那張稀奇古怪的非主流打扮和狂放不忌的搖滾髮型配上一幅小心翼翼地表情，相互衝突，非常的滑稽。
藍可心寢室的三個室友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凌菲的眼睛又時不時地瞟向站在人群中間的小平頭。無疑，此時這個小平頭在她眼裡是光芒萬丈的。
明皓竊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指著葉秋說道：「我表哥和他發生了點兒衝突。」
他不敢指責水晶宮的這群職業流氓，可人又不是葉秋揍的，所以他解釋得很模糊。這樣，就會給小平頭一個假象，讓他們誤以為就是葉秋揍得人。
「嘿嘿，小子，很囂張嘛。出？」公子哥中的大肚子胖子大搖大擺地走到葉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
他對葉秋的態度是極其不爽的，現在屋子裡的人都是站著的，就他摟著個女人跟個大爺似的坐在哪兒。他們這群兄弟進來，他連正眼都沒瞅一眼。
看不起人還是怎麼著？
「就是啊。怎麼著孫耀威他老爹也算小有頭臉，你把人揍成這樣，總得給人個說法吧？」
「那個誰，你表哥被人打成豬頭，你就沒報警？報警啊。人民警察為人民嘛，孫耀威每天為國家稅務做出這麼大的貢獻，不能被人無緣無故地揍上一頓吧？」
明皓笑著說道：「報警了。很快警察就到了。」
心想，有這群人來幫表哥撐腰，葉子這小子還不死定了？
「都他媽閉嘴。」小平頭突然間大聲吼道。
那群呱噪的公子哥立即就集體噤聲，一臉迷茫的看著小平頭。
六哥這是吃錯藥了？
「葉哥？」小平頭身體微躬，看著坐在包廂角落裡的葉秋問道。
「小六，好久不見了。」葉秋笑著點頭。
「葉哥，真得是你？」小六一臉激動地問道。
「哈哈，好久沒見到愛國他們了。大家都還好吧？」葉秋拍拍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燕京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葉秋也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水晶宮裡又一次遇到熟人。
小平頭名叫小六，大名叫什麼葉秋也不清楚。和冉冬夜一樣出身於軍隊大院，和楊愛國的關係不錯。上次在學校門口的酒店裡和葉秋拼酒喝吐血，被葉秋出手救治，然後心裡便一直崇拜著葉秋。
這個時候見到葉秋，親熱地不得了。笑著說道：「葉哥，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還真是想你啊。有機會咱們再拼酒，我現在可是酒量大增啊。楊哥年前也下了部隊，現在都是准尉了。就我不爭氣，在這兒瞎混著過日子。」
看著小平頭一臉恭敬地和葉秋說話，明皓看地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
不僅僅是明皓，那些之前對葉秋持鄙夷和不屑一顧態度的傢伙更是滿臉羞愧。心裡即是驚訝又是擔心，害怕這傢伙秋後算帳，回頭找他們麻煩。
李珍、薛玲、凌菲三女卻是將視線投在被葉秋摟在懷裡的藍可心身上，心想，這個傻丫頭怎麼就有那麼多好男人喜歡？
在她們心中，明皓這樣的男人已經是不可奢望的了。沒想到送了堆爛樹葉當生日禮物的男人竟然強勢到這種地步。
「你啊，整天這樣混有什麼意思？也下部隊去混兩年吧，然後再調回來。」葉秋認真地勸道。之前大家都相處得很不錯，他心裡也對這群軍人子弟的豪爽風格很有好感。他是真心希望小六能夠走從軍之路，這樣混下去也實在是沒什麼出息。
「我也仔細考慮過。回去我就和我們家老頭子說下部隊的事。他們幾個都進了部隊，我怕受不了這份罪，就沒進。既然葉哥這麼說，我也就不再猶豫了吧。」小六點頭說道。他看地出來，葉秋是誠肯地勸他，這樣的人是真心地為了他地前途著想。
「嗯。可以考慮。混兩年提干，轉業了也好分配。」葉秋說道。以這些人的背景，提干是不用擔心的。
「葉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小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孫耀威，問道。
「他是你朋友？」葉秋問道。如果是小六朋友的話，葉秋還真是考慮給他點兒面子，這件事就不再牽連那麼廣了。
「他不夠格。就是後面一跑腿的。」小六小聲說道。
於是葉秋就把晚上發生的事給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小臉的臉越來越紅，眼裡的怒意也越來越盛，軍人子弟，眼裡就是落不得一粒沙子。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說道：「葉哥，咱不主動欺負人，也不能被人給欺負了。這事兒你交給我辦，誰要是敢冤枉委屈你，我和他玩命。不然的話，這事兒要是讓楊哥和冬夜姐他們知道，非踹我屁股不可。」
葉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你來處理吧。」
小六子滿臉激動地跳起來，指著明皓罵道：「你他媽的瞎了眼啊？敢和我葉哥搶女人。想玩陰的？來，老子陪你玩。我要是不玩得你屁滾尿流，你就是我親爹。」
「我沒有——我不是——」明皓一臉緊張地說道，額頭上佈滿了大顆地汗珠。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所有人都站在葉秋那邊了？這小子是什麼來頭？
「沒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冤枉你了？你也不照個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值得我葉哥這麼做不？你在他眼裡屁都不是。」小六罵人起來很是有一套，直把明皓那張俊臉罵成了豬肝色，卻不敢反駁一句。
「小子，今天這事兒我是管定了。你後台是誰？叫來了沒有？孫耀威他老頭子不是當區長嗎？讓他快點兒滾過來。」小六很不耐煩地催促著。
「——」明皓地腸子都悔青了，他有些後悔不應該打電話讓自己的舅舅趕過來。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就算舅舅來了，也不見得能擺平這事兒。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小六罵了一通明皓，又轉過臉對那群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公子哥罵道：「都沒長眼睛啊？叫葉哥。葉哥跟咱們楊哥好的時候，你們這群小子還光著屁股玩泥巴呢。」
那群公子哥趕緊跑到葉秋面前，都恭恭敬敬地一起叫葉哥。又對著藍可心叫嫂子，直把藍可心給喊地紅霞滿面卻又心花怒放。
葉秋倒是沒有和他們擺譜，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他知道這應該是燕京這兩年新起來的一批公子哥吧。小六之前是楊愛國的跟班，沒想到現在倒是成了這群人的老大了。
當官要熬資歷，當混混也一樣。
走廊外面響起了轟隆隆的腳步聲，一群人正向這邊走來。葉秋對小六打了個眼色，小六會意，板著臉就堵在了包廂門口。
匡！
包廂門被推開，先衝進來的就是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喝道：「幹什麼？都幹什麼？」
知道有警察要來，大鬍子早就讓自己的人停止毆打孫耀威。所有的人都一臉無辜地站在旁邊，卻有個人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那個中年警官指著趴在地上的人喝問道：「那是誰？怎麼回事兒？誰打得人？」
一個身材高挑看起來很有威嚴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男人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衣扎進腰帶裡面，一身標準的公務員裝扮。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明皓，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表哥呢？」
明皓看到這個男人進來，開心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剛才他一個人承擔著那麼大的壓力，真的讓他喘不過氣來。明皓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說道：「表哥在哪兒。」
「啊？耀威。」男人衝過去抱起孫耀威，見到他還有呼吸，心臟也博動正常時，懸著的心才落地。滿臉嚴肅地說道：「陳隊長，這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把嫌疑人都帶回局裡好好審問。小林，過來背耀威去醫院。」
跟在男人身後的一個眼鏡男人立即就跑了過來，一點兒也不顧忌孫耀威身上的鮮血，甚至還有意把那血朝自己身上的格子襯衫上抹過去。他是區長秘書，今天這件事可是給領導獻媚的好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等一下。」小六喝道。「先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再走。」
「說什麼？你還要說什麼？人被你打成這樣，你還要說什麼？刁民。」孫漢靖猛地站起來，對著小六吼道。
「吼什麼？你對我吼什麼？你的兒子藏毒，你對我吼什麼？混蛋。」小六毫不遜色地和孫漢靖對吼道。甚至聲音還要更大一些。
「你——你——」孫漢靖指著小六，身體氣地直哆嗦。跟扣在面板上的涼皮似的，搖擺個不動。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舅舅。」明皓走過去拉了拉舅舅的手臂，帶著他到了包廂角落，低聲地解釋了一番。
孫漢靖皺了皺眉頭，說道：「耀威不可能幹這種蠢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明皓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可是——他們有表哥和人證接觸的證據。」
「那又怎麼樣？他只是讓服務員去買包煙，也犯法了？」孫漢靖辯解著說道。
明皓暗讚薑還是老的辣，好像在舅舅眼裡，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還是耐心地解釋道：「攝像頭拍下了表哥和服務員接觸的畫面，表哥給了他一萬塊錢，還有一包白色粉沫。」
「給錢是讓他去買酒。白色粉沫——什麼白色粉沫？誰能證明那白色粉沫就是毒品？那是——為什麼沒有說那是粉筆沫呢？再說，誰又能證明，那個服務員手裡的毒品就是耀威給他的那包白色粉沫？他們的談話有沒有錄音？說不定就是栽髒陷害。」孫漢靖的臉差點都給氣歪了，老子聰明一世，沒想到生了這麼個愚蠢的兒子。
辦這種事的時候都不知道找個自己熟悉的地方，還能讓人給拍了照。都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明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孫漢靖畢竟是政府官員，辦這種事熟門熟路。走過去對那個中年警察說道：「陳隊長，這件事有些蹊蹺，我懷疑他們竄通好了冤枉好人。把犯罪嫌疑人都帶回局裡，好好地審問一番。當然，要公事公辦。別人沒有做錯事，也不能冤枉了別人。如果真是耀威犯法，我親自把人給送過去。」
「好的。孫區長。」陳隊長慇勤地答應著，又一次吩咐手下的警察，說道：「把人都給我帶走。敢阻攔的，以故意妨礙執行公務罪拘留。」
小六冷笑著擋在門口，說道：「喲，好大的威風。我還就要妨礙著試試。看你們給我定個什麼罪。可別亂判哦，我們軍隊大院裡出來的爺們可是受不得一點兒委屈。」
「我也來試試。幹了不少壞事，還沒幹過這種事呢。真他媽刺激。我老頭子也就是一小小的三十八集團軍副參謀長。沒什麼大本事，護住自己兒子不受委屈還是能行的。」那個胖子也站到小六旁邊說道。
「我湊個熱鬧吧。你們部隊的爺們走出去就是威風，我爸也就是個副市長——管政法口。」
「太可氣了。你們怎麼就這麼沒臉沒皮的把自己家老頭子的虎皮給扯出來了？——我爸就是個團長。英雄團的，軍銜和前面幾個牲口的父親比好像小了點兒，不過殺得人不比他們少——」
看著擋在門口的一群年輕人，陳隊長的額頭冷汗嗖嗖。自己也就是一個區的小隊長，這些傢伙報出來的名字隨便抬出來一個都能把他給壓死。
警員們都看著他們的隊長，隊長又看著孫漢靖。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好像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