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太可恨了!
西門向東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相貌俊郎,眉毛濃厚,鼻樑挺拔。這是一張生活照,他正對著前方一處地方微笑,笑容和煦,但眉眼之間卻自有一股驕傲之氣。
西門向東自然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只是他更加肯定,這個男人可能要倒霉了。
西門向東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過節,也不想過問。自己能做些什麼,不能做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都非常清楚。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步,不畏縮,也不逾越,就非常的不容易了。
所以,西門向東也深為香港商界的一些老人看好。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調查。如果這點兒小事都查不出來,也實在顯得我西門家太無能了些。」西門向東笑呵呵地說道。
「麻煩了。」葉秋笑著點頭。
西門向東和葉秋告別,走出去的時候,就聽到臥室裡間傳來幾個女孩子吵鬧的聲音。
「寶兒,你怎麼又偷看葉秋的牌?」
「噓。唐唐姐姐,女人和女人是一國的嘛,你怎麼幫葉秋啊?」
「可現在是我和葉秋是一家的。」唐果不樂意地說道。他們現在玩地是一種升級的遊戲,對家和對家是一夥的。唐果現在正在和葉秋打配合呢。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嘻嘻。」
西門向東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永遠都讓人看不透深淺的男人,三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兒,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事實證明,西門向東的辦事能力是極強的。或者說,西門家族在香港的滲透力是無處不在的。
僅僅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西門向東就再次來敲開了葉秋的房間門,告訴了他準確的地址。
「鳳凰街,六號別墅。」葉秋拍拍西門向東的肩膀,記住了這個名字。
「那兒被稱為富人區,會不會有些麻煩?要不要我再讓人摸摸他們的出行規律?」西門向東細心地提醒道。
「富人區就不能殺人?」葉秋笑瞇瞇地問。
西門向東就覺得頭皮發麻,也不再說話了。
晚飯後,葉秋拍拍正挺著大肚子的鐵牛,說道:「說的太飽了吧?要不要出去活動活動?」
鐵牛來自山村,平時雖然不缺乏肉蛋之類的食物,沒事還能去打打野味什麼的。可是,對大城市的這些糕點卻沒有機會品嚐。好不容易來到都市,每次吃飯都是一幅苦大深仇要把自己撐死的架勢在狼吞虎嚥。
所以,每次吃過飯後,鐵牛的臉上就會出現一幅憋屎的表情。
「好啊。去哪兒咧?」林寶兒高興地問道。她不僅替鐵牛答應了,還故意學著鐵牛的腔調。那聲音清脆脆的,學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葉秋有些後悔不應該當著林寶兒的面說出夜晚出行的計劃,就解釋著說道:「不去哪兒。我看到鐵牛吃的太撐,我帶他去外面散散步。」
「散步啊。我也去。我最喜歡散步了。」林寶兒說道。平時只要有機會,她都是賴在床上的,很少會提出來去散步。她是猜準了葉秋不會是出去散步那麼簡單。
「不行。你不能去。外面太危險了。」葉秋很直接地拒絕了。
「鐵牛,我們走。」葉秋板著臉說道。
林寶兒跳下沙發,也要跟著過來。葉秋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一下子就站在哪兒不動了。
直到房間門被鐵牛關上,林寶兒還保持著那個呆滯的站立姿勢。
「寶兒,你怎麼了?」唐果拉著林寶兒的小手,關心地問道。她們倆情同姐妹,她看不得別人讓林寶兒受一點兒委屈。
當然,她例外。
「唐唐姐姐,葉秋瞪我。」林寶兒委屈地說道。其實林寶兒知道,那不是瞪,而是男人固執地決定要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所散發出來的威嚴。
以前葉秋從來沒有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對待她,但並不代表葉秋沒有這種威嚴。當林寶兒和葉秋的眼睛乍一接觸後,她就明白,葉秋這次是不會退讓的。
所以,她也很聰明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嗯。回來我們罵他。」唐果安慰著說道。
「唐唐姐姐,我覺得有時候葉秋還是挺帥的。你覺得不?」
「——」
鐵牛駕車,葉秋閉著眼睛舒適地躺在副駕駛室的座椅上。平面上很表情,心裡卻在梳理著自己所得到的各種各樣的信息,以及那些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現在他的對手主要有兩個方面,晏家和毒蛇組織。晏家是世仇,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因為自己與林家的關係,晏家又屢次出了昏招,現在他們有些偃旗息鼓。晏幾道逃亡海外,晏清風也收斂鋒芒。至於以後的仇如何報,那是要等到回燕京再決定的事情。現在的晏家,並不會給葉秋什麼壓力。
相反,經過近兩年的鬥爭,反而是自己佔據了上風。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葉秋暗自僥倖,如果不是自己人品好的話,哪會有這麼多好人來幫助自己?
沒有那麼多人來幫助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夠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取得階段性勝利?
另外一個組織就是毒蛇組織,這個組織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葉秋的想法就是,見一個殺一個。即便他們沒有仇,如果有機會的話,葉秋也要把他們給連根拔起。
現在,這個組織反而成了葉秋心中最仇恨的對象了。
除了這兩個明面上的對手外,還有兩個潛在的對手。numberone殺手組織是其一,他們屢次派殺手來刺殺自己,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的。而且,他們的基因武士總是和晏幾道同時出現,葉秋懷疑晏幾道和這個組織是有勾結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父親的死——答案顯而易見了。
當然,如果能夠在這方面找到突破點,那麼,晏家也就徹底的完蛋了。即便自己不再對他們伸一根手指頭,想必也會有人站出來替自己討回公道。
葉家,那些人就這麼甘心的潛伏?他們這二十多年來受到的委屈,難道會願意就這麼算了?
還有一個潛在的對手就是異能組織,這是最讓葉秋覺得無力的一個對手。如果沒有這枚戒指幫忙的話,葉秋早就拍屁股閃人了。這活兒會死人的,誰願意幹誰幹吧。
雖然有戒指的幫忙,還有龍女的旁邊協助,可是給葉秋的壓力還是很大。好在,他並不是要和整個天界組織為敵。他只需要查明是誰想控制這股力量就成了。
今天葉秋沒有用噬魂戒指去探索由紀夫的記憶海,一方面是敬重其人品。做為一個殺手,還能夠不忘師情,這一點難能可貴。
而且,他寧死不屈,因一身絕學就此殘廢所流下的痛心眼淚,都讓葉秋有所觸動。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葉秋已經收集到了大量的信息,有些事情,不說,他也明白。他只是想在他的嘴裡得到一個肯定的證明而已。
既然他不說,那也就不勉強他了。
在葉秋心裡,天下間,能稱得上英雄之名的人有三個半。一個是龍女,另外一個是小白,第三個就是自己。由紀夫勉強算半個吧。
「泥鰍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鐵牛一邊開車,一邊問道。開車這種活計,鐵牛老早就學會了。他對一切新鮮的事物都是如此好奇,比如火車、汽車、輪船、飛機等等。有了好奇心,學東西就非常的容易上手了。
「到了就知道了。」葉秋笑著說道。
「要打架嗎?」
「要吧。」
聽到葉秋說要打架,鐵牛立即滿面紅光樂呵呵地笑起來。接著,臉又很快苦了下去,說道:「泥鰍哥,你的手好了嗎?」
「不礙事。」葉秋笑著說道。
「那這樣吧。晚上打架的事交給我來。」鐵牛打著包票說道。
「盡量吧——左拐。拐進那條車道。你要學著看導航地圖。」
「我看了啊。可是看不懂。」鐵牛嘿嘿地傻笑著。
兩人遠遠地停了車子,然後向鳳凰街走過去。鳳凰街是靠海的一條街道,和紅鸞街形成一個交叉路口。只不過,紅鸞街多是度假公寓,無論是大門和院牆,都低落有空隙,可以一眼看到無邊的大海。鳳凰街則是適合居住的地方,高牆大院的,守衛十分森嚴。
鳳凰街左邊是一幢幢獨立的海景別墅,右邊是一排排熱帶植物。再遠處就是大海了。
兩人找到了六號海景別墅,葉秋正琢磨著如何進去而不讓裡面的人發現時,沒想到大門卻從裡面拉開了。
「葉秋,好久不見了。」一個英俊的男人站在門口,正是葉秋的老怨家晏幾道。
「是啊。聽說你從美國來到了香港,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深夜拜訪,打擾了吧?」葉秋笑呵呵地說道。心裡卻是迅速地活動開了,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來?而且,看情形他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沒有沒有。他鄉遇故知,也是一大喜事。兩位,裡邊請。」晏幾道做了個邀請的手式。
進?還是不進?
這下子輪到葉秋猶豫了。天上掉餡餅,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投毒。
「怎麼?不敢進來?」晏幾道看到葉秋的猶豫,笑呵呵地說道。
「怎麼會?只是忘記帶禮物了,有些不好意思登門。」葉秋嘴裡這麼說著,還是跨步走進晏幾道的這幢別墅。
眼角四處描去,耳朵也豎了起來,傾聽裡面的聲音。只要稍有異常,自己就要立即扣下晏清風當人質。
別墅裝修的簡潔時尚,而且屋子裡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馨香味。牆角的高大青銅瓷郱裡,插著幾桿不知名的野花。香源也正來緣於此。
從別墅的佈局來看,晏幾道確實是一個非常有品味的男人。
晏幾道走到酒櫃,要去拿酒來招待客人。葉秋笑著說道:「我看到院子的草坪裡有桌椅,咱們還是出去說話吧。我們從山村裡出來的,對草地和藍天有著別人難以理解的依戀。」
「哈哈,這是雅致。怎麼會難以理解?」晏幾道用托盤裝著紅酒和三個高腳杯來到院子裡,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親自動手為三人倒酒。
葉秋擺擺手,說道:「晏幾道,酒就免了。對於一個敢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下手的人,他的酒我可不敢喝。」
晏幾道的眼神一凜,然後又呵呵地笑起來。說道:「我相信,燕京還是有聰明人的。你算是一個。」
「不是我聰明。是因為立場不同。你利用我和晏清風的矛盾布下這個局,無非就算準了這一點。我知道我沒做,我也知道晏清風不可能這麼做。但是,晏清風卻不可能不懷疑是我做的。而其它人卻會同時懷疑我和晏清風。」葉秋撇撇嘴,說道:「雖然這個計策非常的簡單,但是也非常的有效。就是太斷子絕孫了些。」
葉秋說話惡毒,晏幾道也不生氣,笑著說道:「葉秋,你不懂的。有時候,活著是不如死了的。所以,有機會的話,為什麼不拚搏一搏呢?」
「可是,我很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葉秋寒著臉說道。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不是棋子?你在以別人為棋子,別人也同時在以你為棋子。最後的勝利者,只有那個制定遊戲規則的人。我利用你,你又何償沒有利用我?我和晏清風內鬥,不也是你願意看到的?不然,你當初為何不向晏清風表明自己的清白?」晏幾道反問道。
「如果你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總會有辦法的吧?」
「好了。」葉秋擺擺手,說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沒有興趣再追究。我來有幾個理由要向你當面請教。你到香港的目地是什麼?」
「度假啊。我喜歡海,香港的海景也是不錯的。」
葉秋敲了敲桌子,說道:「那麼,你和numberone是什麼關係?」
「numberone?那是什麼?」晏幾道茫然地問道。
葉秋抓起紅酒瓶子,狠狠地向晏幾道的腦袋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