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欺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夢涵等人在外焦急的等著。她的心也再一次被拎起。開顱嗎？這個年代沒有消炎藥，會不會……
她努力的搖頭，告訴自己，她應該相信子默，也必須相信子默，因為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吱丫」
房門被打開，單子默疲憊的從裡面走出。
雲夢涵連忙迎上前去，「子默，樂兒的情況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沒事了，接下來的時間只要好好的休養，滋補身子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又恢復成以前那樣了。」單子默說著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剛才還真是個不簡單的事情。
「謝謝你。」雲夢涵連忙走進屋內，走到雲樂兒的床邊。雖然她還是緊閉著雙眼，但與前幾個時辰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看起來是似昏迷只是靜靜的睡著了而已。
守月開心道，「夢涵姐，樂兒看起來好了很多了呢。你看她，臉上已經不是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一旁的大夫道，「這是當然了。單太醫可不是白白辛苦的。」以前他總是聽聞單太醫醫術了得，今日在幸在他身旁幫忙，真是大開眼界。他年紀輕輕經驗和醫術早已經超過了他們這裡終身為醫的老大夫了。
雲夢涵放心放開雲樂兒的手，走到單子默的身邊，「子默，謝謝你。」
單子默冷冷道，「不用。既然我已經幫了你，也應該離開了。」
「子默！」雲夢涵連忙拉住單子默的手。
單子默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兩個的手。她還是如此不在意男女之別，「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雲夢涵猶豫了半刻出聲道，「我知道只是謝謝兩個字來感謝你的幫助是那樣的微小，但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一聲道謝。」
其實，她的這一聲謝謝早已經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激。他本來就不是為了想要得到她的感激才來幫忙。他只是，無法不去理會這個曾經的知已。
「不用了。還有事情嗎？天色已經晚了，若兒一定還在等著我。」如果他不回去，若兒一定又傻傻的等著。
「不要……不要跟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好嗎？」雲夢涵眼裡充滿請求。
單子默雙眉緊鎖，「你不打算讓他知道你回來？」
雲夢涵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
「如果他知道了，後果不是我所能想像的。他一定還恨著我，或許早已經不再恨。不管如何，我的出現會打亂現在的一切。所以，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等到樂兒的身子好了，我會離開這裡。就當我從未回來過。」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果。一切的事情結束在九年前，不再有現在的相遇。
單子默臉上出現一絲怒意，「就算你擔心師兄會恨你，怨你。那若兒呢？你不想見她一面？你就這樣狠心的拋下她？」
雲夢涵臉嘴溢過一絲苦意，「在她的心裡，我早已經死去了。就當作我死去更好。」
「死去！那是因為她心裡有被拋棄的痛！九年前，你一聲不響的離開這裡，只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們不能告訴若兒真相，只能說你不會再回來。她在雨裡整整等了你三天三夜，最後還是昏倒了。醒來後，她就接受了師兄的說辭，你不是走了，而是死了。因為你在她心裡死了！」單子默有些生氣，他能夠體會她為肚中孩子的心，所以才想逃跑。
但至少這麼多年，她不應該這樣漠不關心若兒。
雲夢涵連連搖頭，「不要說了！子默，請你不要說了。欠若兒的，我來生再還。我不能再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若兒只會更恨我，更怨我。如果被軒知道了我，他也不會放過樂兒的。」
單子默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樂兒，「如果不是她遇到意外，今生你都不會回到這裡吧。」
回到這裡？她以什麼樣的身份？又以什麼樣的理由？
「子默，九年前的事情不是我做……」
「你不用解釋！」單子默打斷雲夢涵到嘴邊的話，「我不會提到你半句，也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你就像九年前一樣消失吧，就當我們沒有相遇過。」
九年前的事情早已經過去，知道了又如何，一切早已經不重要了。
單子默最後看了眼雲夢涵，轉身離開。就當，就當他沒有見過她。
雲夢涵目送著單子默的背影離開，她不想放棄這一切離開。只是，九年前的事情，不是她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如果赫連軒會相信她，她也不用逃跑。如果被太子，被皇上和太后知道她的蹤影。一切都會變得複雜。如果她是一個人，她不會在意受到的是什麼樣的痛。只是現在，她還有樂兒。她要保護樂兒，現在，她也只能守護著樂兒了。
「單太醫，你可回府了。貝勒爺和雲小姐已經在大廳裡等你好久了。」
單子默剛走到貝勒府大門，侍衛就迎上前來稟告。
「知道了。」單子默心中已明瞭，想來是傍晚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兩的耳裡。他們在等他的答案。或許夢涵說的對，當她早已經消失在九年前，現在的一切也不會被打破。
單子默剛踏入大廳，赫連軒就出聲道，「傍晚是怎麼回事？聽說有人攔了你的轎子。」
其實他想問的是，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雲夢涵。
看著雲若兒眼底那一絲沒有隱藏好的期盼，單子默反問，「你們希望是她嗎？」
赫連軒臉一沉，「她？你指的是？」
「師兄，你知道我指的是誰的。」單子默問向雲若兒，「你希望是她嗎？」
「在我心裡，她早已經死了。」雲若兒壓下心裡所有的期盼，硬繃繃的出聲。
「那你呢？師兄，你希望是她嗎？」
希望？赫連軒心中一顫，希望是她嗎？他希望，至少知道她還活著，至少知道她沒有死。但是沒有死的她竟然就這樣選擇消失，九年來日日夜夜的思念腐蝕心痱，「希望？哼，我只希望哪天可以聽到她已經死去的消息。」
單子默微微歎了聲氣，「不是她。我也是抱著以為是她的心態跟那個人離開。她將我帶到一個城南，原來只是想讓我替她親人治病而故意編造出的話。她說她知道雲夢涵這個人，更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情，知道她在貝勒府的地位，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引起我的注意。」
不是她。
不是她。
兩顆心瞬間失落。
雲若兒站起身子，「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了。」說著起身離開。九年了，這九年她每天都是數著過來的，每天都期望著，眼睛一睜開就可以看到她溫柔的笑容，她寵溺的捏著自己的鼻子，「小懶貓，起床了。」為什麼這多年來，她還不承認，自己早已經被她遺忘。為什麼這麼多年，還要讓那個小小的期盼一次次的擊碎著自己的心呢？
赫連軒無言，只是眸裡的顏色更冷更沉。
「師兄，其實，你希望是她對嗎？」
赫連軒迅速抬頭盯著單子默。
「你是希望的，對吧。」這次不是問句。
赫連軒回過神來，殘忍的冷笑一聲，「當然。如果真的是她，我會讓她痛不欲生，九年前就讓她那麼逃走，實在是便宜她了。」
說完起身離開。
這是他最後一次騙他們，終有一天恨和怨會隨時間消逝。就讓夢涵這樣從他們的生命中消失嗎？再次出現，帶來的或許會是更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