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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赴京 文 / 若戊

    第一百八十一章赴京

    大夫聽到兩人的對話道,「你們說的可是京城太醫院第一太醫單子默?」

    「京城太醫院?」守月不解的看了看大夫,「他現在去太醫院了嗎?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京城還有第二個單子默嗎?怎麼?大夫,你認識他?」

    大夫笑道,「做大夫的哪個不認識他,他醫術高明,就連還有一口氣的病人都可以救活,簡直就是大羅神仙在世。如果你們所說的單子默與老夫所認知道的單子默是同一個人的話,那老夫可以打保票,他一定能夠救活樂兒。」

    雲夢涵肯定道,「一定是同一個人,那樂兒一定就有救了。我現在就要去京城,去找子默。」

    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了。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回到京城那個遙遠的地方,現在卻不得不去。

    大夫擔心道,「你們去了不一定能見到他的。他可是太醫院的太醫,只為皇上和太后還有幾個妃嬪看病。就算你們攔著他的轎子見到了他,他也不一定給樂兒看病。」

    雲夢涵語氣裡透著肯定,「只要見到他就行了,他一定會替樂兒看病的。」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只要她說出樂兒是赫連軒的女兒,他也一定會替樂兒看病的。

    守月著急著,「那我們就立刻去吧,我現在就回家整理衣物,再準備一些乾糧,我們就上路吧。樂兒的時間不是很緊迫嗎?」

    她們都這麼著急卻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蔡允奇問,「大夫,你說樂兒五臟六俯都摔傷了,現在她這樣情況能坐馬車嗎?這一路去京城路途遙遠,如果我們正常人日夜不休息的趕車也要趕個七八天才能到達京城,樂兒的內傷這麼重,承受得了嗎?而且……她……撐得了這麼長時間嗎?」

    蔡允奇的這一問徹底的提醒了雲夢涵,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呢?去京城,日夜不休需要七八天,而樂兒的身子。

    她緊張的問著大夫,「大夫,這怎麼辦?樂兒她……」

    大夫擺擺手,「雖然我救不了樂兒,但是還是有辦法先保住她的。我給你們練一些藥丸,你們記住每隔十個時辰給她吃下一粒,這樣她的性命可以暫時保住,而且也不會因為車子的顛簸而使得內傷更加嚴重。不過我還是勸你們,不要日夜不休的趕路,這些固然節省了時間。但樂兒的身子必竟有傷,就算喝藥也不能保全。還是要注意休息的。」

    春天是個日暖風和的季節,花兒含苞待放,綠草也伸出了嫩芽,和煦的太陽曬得人心曠神怡,有說不出的快活!路兩旁的樹木也換上了新裝。

    但這一切,並沒有讓馬車內雲夢涵的心情好一些,她十指緊緊與樂兒相扣,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她的身上。

    「夢涵姐,你要不要休息會?趕了這麼多天的車,你也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就算是晚上,你也一刻不肯閉上眼睛。」只有在累急了才趴在樂兒的身邊休息會,但是手卻怎麼也不會鬆開樂兒的手。

    雲夢涵輕輕搖頭,雙手溫柔的撫著雲樂兒的頭,心痛的看著一臉蒼白的雲樂兒,「我不會離開她身邊的。我不要讓她離開我,不要。九年前,我已經讓一個孩子在自己的面前離去,現在我不要再體會那樣的心痛了。」

    既然明傑不是她的孩子,但她仍心痛,因為那也是一個生命,因為他還要叫自己一聲皇嬸。

    「夢涵姐,我們回到京城,直接……直接?」守月疑惑的看著雲夢涵,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雲夢涵並沒有注意到她異樣的表情,「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們回到京城,只……只找單公子嗎?」守月問。

    雲夢涵終於聽懂了她的話,轉過回,認真的看著她,「對,只找子默。他治好樂兒,我們就回到揚州,繼續我們平淡卻快樂的生活。」

    可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她就是有一種感覺,感覺這一來,回去似乎不是那麼容易。

    看到守月緊鎖的眉頭,雲夢涵問,「你在擔心什麼?」

    「我……我只是。」守月看著雲夢涵疑惑的眼神,回答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被……貝勒爺知道你回到了京城,如果他發現了你……那怎麼辦?」

    他?這些年來,守月從未在她的面前提過他,因為他們隔的很遠,隔著千山萬水。但是,到了京城,他們卻近在咫尺,被發現該怎麼辦?

    「夢涵姐?夢涵姐?」守月伸手推了推失了神的雲夢涵。

    雲夢涵連忙回過神來,「什麼?」

    「如果,被貝勒爺發現我們在京城,他發現了你怎麼辦?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這些都是應該擔心的問題不是嗎?畢竟京城就是貝勒的天下,被發現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

    雲夢涵堅定的搖頭,「不會的,他不會發現我們的。我不會讓他發現的,我要找的是子默,只要偷偷的找到子默,讓他醫好樂兒就行了。」

    「可是……如果單公子告訴貝勒爺怎麼辦?」守月擔心地問。

    雲夢涵仍是搖頭,「不會的,我不會讓子默告訴他的。我還是會像九年前一樣消失在這個京城裡,就像從未回來過一樣。」

    「但如果……」

    「守月!」雲夢涵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斷了守月的話,「沒有如果!我不會讓這個如果發生的。」

    「夢涵姐。」守月被雲夢涵突然提高的音量嚇到了。

    見到守月臉上的表情,雲夢涵面帶歉意,「守月,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守月輕輕搖頭,「沒……沒事。」

    雲夢涵解釋著,「我,我只是不想去想你所說的事情。我……其實在心底的深處,我也贊同你的想法。如果遇到了他怎麼辦?如果被她發現我還活著怎麼辦?我害怕,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也知道,如果發生了,我們幸福平凡的生活就沒有了。但是即使這些東西會發生,但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因為……因為現在對我來說樂兒才是最重要的。不管發生什麼,遇見什麼,只要樂兒平平安安的就行,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了。」

    守月伸手附上雲夢涵的手,「夢涵姐,不管發生了什麼,我跟允奇都會在你的身邊呢。」

    「謝謝。」這九年她對守月說的最多的一件話恐怕就是這兩個字了,「那你呢?你有沒有想到,回到京城裡,你會遇見他?如果遇到他你怎麼辦?你的心結會因為這次而解開嗎?」

    坐在馬車外趕車的蔡允奇聽到後不禁心一驚,斂起心神,聽著裡面的話。他等了她九年,一直等她心裡某個東西打開。他一直相信她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卻還是一直抗拒著她,所以,這次回到京城,她的心會向她打開嗎?

    守月愣了愣,看著雲夢涵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是自由的。但是,我卻知道,我還是他的。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是他的了。這次,如果我們治好樂兒的病就可以回到揚州,那我,就是自由的。我也不會再去想,我是他的。」

    雲夢涵反握守月的手,「那如果,真的你遇到他呢?」

    守月看了看車門的方向,她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他,而她的心裡也早已經被那個人裝滿。

    「我會讓自己變成自由的,跟他要回我的賣身契。」

    雲夢涵笑道,「我很開心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想外面的那個男人也同樣很開心吧。因為你已經開始正視自己的心了。」

    一張賣身契就是她的所有自由,她被那張紙綁的緊緊的。

    趕車的蔡允奇笑道,「不錯,這是九年來,我聽到的最讓人開心的一句話。」

    守月沖外面吼道,「你趕好你的馬車。」雖然嘴裡這樣吼著,但心裡卻很是開心。九年前當他救了自己後,他們就未分開過。他是除了第一個對她這麼關心的男人。他事事順著她,寵著她。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格格一樣,被他那樣真心的對待。

    她已經算是個沒人要的老女人了,她不能再錯過人生中最美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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