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這楚晚幽真是個禍害,害得皇上聲名受損。」
「是啊,這楚晚幽到底是什麼天姿國色啊?竟然迷惑了皇上?」
「不對,如果楚晚幽真的是天姿國色,那她為何迷惑不了古家主?還被古家主貶為了家妓子?難不成是皇上沒有古家主的定力?」
坐在一樓角落裡面的一張桌子上面,圍坐在那兒的兩名書生正在那兒竊竊私語,悲憤歎息不已。
皇上壓下了滿朝文武大臣的進諫,罷黜了丞相,貶了太史,參與的官員都受到子降罪……
雋帝愛美色不愛江山的傳聞一徑傳出,立時就讓祥雲國成為天下的笑柄,這也讓一些所謂有節義卻貪生怕死的書生憤憤不平,只敢在角落裡用言語洩憤幾句出出氣。
這些情況大街小巷處處可見,就連平日的酒樓,茶館也有人在談論著,但都是私底下的,畢竟還沒有人真的不怕死,就算自己不怕死,也怕連累家人九族了。
但此時,這兩位書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不知不覺中也不再去刻意的壓低聲音,坐在他們附近的幾張桌子上的客人也把他們的話盡收耳裡。
其中一桌單獨坐的正是余繼祖,聽著這兩名書生的話,讓她心頭怒火狂燒,她眉一橫,目一瞪,倏地衝上去,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兩人的桌子上,大吼道:「你們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拍桌子的聲音響起,再加上那聲怒吼,讓整個大堂裡面的都停下了動作,看著他們,一些人的眼裡已經興出看好戲的興味了。
「你……你是誰?你……你管我們說什麼?」穿著藍錦布長衫的書生從震驚中回神,反駁到。
「是啊,我們說什麼關你屁事啊?不男不女的傢伙。」另一名穿著白衣,兩人身上穿的都是上等的布料,看樣子也非普通的書生。
他們確實不是普通的書生,穿藍衣的叫石豐,穿白衣的叫史南平,兩人皆是太史王大人的門生。
自從王大人因為此事被貶後,他們也失去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兩人時常湊在一起討伐楚晚幽過過乾癮,兩人經常留連酒樓青樓之地,大多數人都認識他們,偶爾聽到他們談論這些敏感話題時,也沒當一回事,畢竟這皇上確實因為寵信楚晚幽而罷免丞相,貶黜王大人使得祥雲國被天下人議論是事實,所以兩人心裡有怨氣,人們也都能給予理解和同情。
但是今天恰不巧,他們今天碰上了余繼祖!
余繼祖對於坊間把晚幽貶的一文不值的事情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火了,這幾天刻意出來,就是抓幾個亂嚼舌頭的人出出氣的,順便學學如何殺人。
現在更聽到其中一人說她不男不女,簡直是讓她瞬間就著火了。
拎著說話人的衣襟狠狠的一拳揍過去,吼道:「你讓你亂嚼舌頭,今天本少爺就把你打成豬頭。」
被打的人捧著鼻子,看著滿手的血,嚇的魂飛魄散:「啊……血……」
「你……你是誰,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你敢動人打人,抓你報官。」穿白衣的看了一眼被她一拳打的鼻血直流的同伴後,有些心虛地說道,現在形勢他們私底下議論皇上的事,這罪可大了,但是看著這小子是一個人後,他心裡倒也冷靜下來了,虛張聲勢地問道。
「我管你們是誰,今天本少爺說過,把你們打成豬頭。」余繼祖冷哼一聲。
「這位公子了,你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還把我的同伴打成這樣,那就別怪我雙大欺小了。」白衣男子看著余繼祖的架式,心裡只想著盡快離開。
「想走,沒門」余繼祖一拳擊過去。
「哎呀,你們別打了……別打了……」掌櫃的看著被破壞的桌椅,只能乾著急的大吼。
兩人很快就打成一團,余繼祖的武功並不弱,很快就佔了上風,對白衣男子是拳打腳踢!
「住手。」一聲淡淡地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威嚴在樓梯上響起。
余繼祖收回手,回過頭看著從上面走下來的兩人,眉頭擰在了一起,這兩人其中一人她認識,是鎮王爺宮清僕。
宮清玉一躍而下,圍著余繼祖轉了一圈後,撫著下巴笑著說道:「也難怪這兩個不長眼睛的傢伙說你不男不女了,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愛穿成這樣,不行嗎?」余繼祖白了宮清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參見鎮王爺,玉王爺。」急的滿頭大汗的掌櫃看見兩人,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
宮清僕冷瞥了一眼掌櫃,掌櫃撲通一聲跪地了地上:「王爺怒罪。」背脊出了一身的冷汗,兩位王爺在樓上,怪罪下來,他可是擔當不起。
「參……參見王爺。」兩名被打的男子驚嚇也緊跟著跪在了地上,滿臉驚慌之色,都在心裡暗忖,剛才的話沒被兩位王爺聽到吧?否則……
宮清僕鳳目星眸輕輕一抬,看向兩人的同時,手中的劍也出了鞘,只見寒芒一閃,兩人當場被他殺了。
余繼祖身子輕縮了一下,四周的百姓更是嚇的全身發抖。
宮清玉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人,看著余繼祖呆愣的表情,邪邪地一笑:「這樣多省事。」
余繼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確實省事多了。」晚幽說過,殺人是家常便飯,她要習慣,不能再害怕。
宮清僕眼角餘光掃過坐在二樓的兩人,寒眸一閃,率先走了出去,祥雲國的皇室不容許任何人侮辱,這兩個該死的公然之下敢拿皇上和古燁相比,就該死。
「走了,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裡觀看?」宮清玉興味的睨了一眼余繼祖,挑眉說道。
「哦,走了。」余繼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人,飛快的跟了上去。
弄竹嘴角暗勾,宮清僕,有一天他會和他交上手的。
弄蘭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我終於有些明白楚晚幽為何會對余繼祖特別了。」當日在孤山,看見楚晚幽殺戮時的瘋狂後,余繼祖懼怕的全身僵硬,看向楚晚幽的眼中也有著懼怕,可是剛剛,她看見宮清僕殺人時,雖然震驚,但她不再懼怕了,似乎慢慢地在習慣看殺人了。
想起她想當英雄的心願!弄蘭笑意微濃,這麼說來,楚晚幽想收她為己用了。
余繼祖跟著兩人身後走著,沉默不出聲,她在想,為什麼剛才她還是沒有殺他們,晚幽說這樣的她一上戰場必死無疑……
轉眼間,時間如流水,一個月又匆匆而過,等到楚晚都已經佈置完的時候,已經進了深秋與初冬的交替已經蒙上了白霜,天氣也漸漸冷了。
楚晚幽看著兩個月來努力的成果,目光微冷,這兩個月來,古燁的動作可是不間斷,她也該要回應了,這是『禮貌』
宮清雋看著眼前的東西,心裡不是很明白楚晚幽佈置這些東西做什麼用途?
「皇上,鎮王爺已經在殿外候旨。」
「宣」
宮清僕大步走進殿內,恭敬的行禮:「參見皇上。」
「平身,鎮王,晚幽姑娘讓我把你昭來,說是讓你旁聽一下她忙了兩個月的成果。」宮清雋微笑著說道。
宮清僕目光掃過,微微一愣,長約兩丈,形狀怪異,而且裡面還有不同的形狀,泥土做成的?
楚晚幽從案台上抽出一卷長長的地形圖,這也是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讓那幾名官員給她繪製出來的龍洲大陸基本的地形圖,她查找資料,把三國和古家都標注在上。
這張圖一鋪開,宮清雋和宮清僕兩人就眼睛一亮,但是細細看來,兩人都臉色大駭,看著楚晚幽的眼中有著複雜。
「如你們所猜,這是一張最基本的行軍圖,上面是我標示出來的瑞豐,顯統,祥雲,還有古家,鎮王爺,你看到了什麼?」
宮清僕神色凝重到了肅殺之色,緩緩地說道:「祥雲的地形很不利。」這何止是不利,簡直被瑞豐和顯統呈包圍形狀了,只要兩方前後夾擊,後果不堪設想。
楚晚幽點點頭:「不錯,從地形上來看,祥雲國早就應該要採取主動出擊了,前有狼,後有豹,你們饒是再厲害,也撐不了幾年?」這已經無關於君主英明與否,而是天下局勢成必然趨勢。
宮清雋臉色凝重:「你的意思,由祥雲主動出擊?」
楚晚幽從容的走到案台上,拿起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旗:「紅色的代表祥雲國,黑色的代表古家,白色的代表瑞豐國,綠色的代表顯統國,你們注意看。」
等到楚晚幽把手中的旗全都放在了應該放置地位置時,模型地圖上呈現出來的畫面讓宮清雋和宮清僕都黑了臉。
整個龍洲大陸,如果按楚晚幽這份地圖來看,最大勢力的是古燁。
「除了你們三國的京城,其餘的這些插著黑色旗幟的地方是我按我的猜想分佈出來的,如果我是古燁,這就是我征服天下最完美的勢力分佈圖,但是這是我的猜想,不是古燁,每個人做事方法,心理都不一樣,想的事情也不會一樣,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猜中了古燁近七成的勢力,因為這裡所有插著黑色旗幟的地方,都是至關重要的行軍作戰最佳場所,易攻易守易退,最重要的有支援的後路。」
「三國中,最難攻的是顯統,所以古燁的勢力在顯統下駐的比祥雲和瑞豐多,這也讓鳳修宸的警惕心暴漲,由此我猜想,與古燁連盟的是皇甫沐風,但是皇甫沐風和鳳修宸也一定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共識。」
「什麼共識?」宮清雋心裡明白了楚晚幽的話,但是他還是問出了聲。
楚晚幽微微一笑:「平分祥雲。」
「古燁不是白癡。」宮清雋冷冷地出聲,古燁的野心,皇甫沐風和鳳修宸不是不清楚,為何皇甫沐風會和他結為同盟?皇甫沐風拿什麼打動了他。
楚晚幽挑眉:「當然,所以皇甫沐風與古燁平分顯統。」她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把四方勢力終於理出了一個頭腦出來,讓她感慨萬分,這古代的男人天生就是吃這些權利飯的,一個比一個精,一個比一個心大!
「當皇甫沐風和鳳修宸平分了祥雲,然後皇甫沐風再也古燁平分顯統,皇甫沐風和古燁都把彼此雙方當成了最後的對手,所以他們能簽成連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