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現在親眼看到福伯的樣子,楚晚幽的目光看向鳳修宸身邊的長孫衍時,心裡更冷!
「你好大的膽子。」鳳修宸神情震怒,怒吼道。
「鳳修宸,這筆帳我會和你好好算清楚的。」楚晚幽直言不諱的出聲,讓鳳修宸脖然大怒……
可惜楚晚幽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福伯身上。
福伯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楚晚幽扶起福伯,低低地問道:「爺爺,沒有哪裡不舒服?」皇甫沐風也該死,他們想要戰爭是吧,她成全他們!他們就不要後悔!
福伯聽著熟悉的聲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要自己的的意識清醒一些:「晚……晚幽……」
「爺爺,是我,是晚幽,放心,我在。」楚晚幽雙手握住福伯的手,連聲說道。
福伯聽到楚晚幽的聲音,終於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人真是晚幽時,眼睛一亮:「晚幽,真的是你?」
楚晚幽點頭:「嗯,真的是我!來,爺爺,我扶您起來。」
余繼祖環視了一眼在場全是士兵的場中,最後目光落在了坐著的那幾名男人身上,心裡驚駭萬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再笨也知道現在的情形絕非尋常!晚幽怎麼會與這些人都牽扯在一起?她又是什麼身份?她手上的刀莫不就是傳聞中的鳳血刀?
她平時在土城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是在土城,而且還有她老娘罩著她,可是現在,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怯意,她以為自己的武功高強,可是在場的人,隨便一個出來都能把她打趴下!
想到這裡,余繼祖不安的上前,伸出一隻手扯住了楚晚幽的衣服,手心微微出汗!
楚晚幽動作微滯,並沒的抽出余繼祖手裡的衣服,任由她扯著,她扶起福伯看向皇甫沐風冷冷地說道:「解藥!」福伯身體虛弱,絕非是勞累所為。
看著楚晚幽,皇甫沐風露出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姑娘誤會了,朕救下這位老人時,他已經中毒了。」
福伯心裡咯登一跳,明明是眼前的人告訴他,他在瑞豐國,可是現在他又為什麼反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晚幽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心裡的怒火,她發誓,皇甫沐風會為此付出代價:「是嗎?」
「楚姑娘,古家四君子弄蘭姑娘號稱醫絕,何不讓她看看?」宮清雋打斷了楚晚幽的話。
而宮清雋的話一出,也讓皇甫沐風挑眉,卻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嘴角暗勾。
鳳修宸雖然極為動怒楚晚幽對他的挑釁,不過,此時他也知道他才是最有說話權的人!
他冷冷的看向皇甫沐風,語氣凌厲:「李福是朕顯統國的子民,皇甫兄私自從朕的地界上帶走李福,是否該給朕一個交代?」
「鳳兄,這件事你誤會了,朕說過,李福並不是朕從顯統國帶走了,而是朕此次來孤山的途中所救的老者,當時他已經身中巨毒了。鳳兄指責朕私自帶走鳳兄的子民這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皇甫沐風微笑的解釋道。
「李福,你說?」鳳修宸看同楚晚幽身側的李福,銳利的問道。
李福腳一哆嗦,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朝著鳳修宸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福伯顫抖地說道,他是顯統國人,自然知道以鳳帝為尊。
鳳修宸臉色微微有些好看一些了,聲音也稍帶溫和:「剛才瑞豐皇帝所說的是真的嗎?你從實說來。」
福伯心一顫,抬頭看了一眼晚幽臉上的寒氣,抵下頭惶恐不安的說:「草……草民不知道怎麼到了瑞豐國的。」他確實是不知道,他醒來時,以經在瑞豐國了。
鳳修宸看向皇甫沐風,語帶深意的繼續問道:「意思就是說,你當時醒來的時候,是在瑞豐國?」
福伯惶恐的點點頭:「回……回皇上,是……是……」
「那你又何以知道你當時是在瑞在國呢?」
「回……皇上,當時就是瑞豐國的皇帝親口告訴草民的。』福伯抬頭害怕的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皇甫沐風,哆嗦地說道。
鳳修宸面色一冷,挑眉注視著皇甫沐風,冷冷地說道:「那就請皇甫兄解釋一下這是為何?」
皇甫沐風微微一笑:「鳳兄話說的有欠妥當了,李福是顯統國人,他完全有可能受人指使誣陷朕,朕還想讓鳳兄給朕一個說法呢?鳳兄如此處心積慮所為何來,難不成?是想挑起兩國戰亂?」
鳳修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皇甫兄恐怕是在說你自己吧?」
「這裡沒有外人,你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誰能提供解藥,我就為誰賣力。」楚晚幽突然冷冷地說道。
「晚幽……到底怎麼回事?」福伯驚嚇出聲,他們這些人都想讓他威脅晚幽嗎?
古燁眸子一變,掃了一眼弄蘭,弄蘭點頭,緩緩的走了出來:「楚姑娘,可否介意在下看看。」
楚晚幽看了古燁一眼,嘲諷地說道:「請」
宮清雋眸子微閃,古燁原來在等她的這句話,才讓弄蘭上前,他的胃口也真大,拿了破天,還想帶走鳳血?
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皇甫沐風,宮清雋心裡暗忖,古家四君子弄蘭號稱醫絕,皇甫沐風不是不知道,那麼……
弄蘭上前一步,搭上福伯的手脈,神色微變,血毒!而且還是一條子血毒,這……
「可有辦法解?」楚晚幽看著弄蘭的神色,心微沉,但還是抱有期望地問出聲。
弄蘭搖了搖頭:「要想解血毒,其實很簡單,但也很難,因為藥引中,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下毒之人的血。」只要找到下毒之人,她就可以製出解藥,可是皇甫沐風之所以用這個方法,就是因為他知道就是她,也沒辦法在沒有血引的情況下,製出解藥。
就在這時候,空氣中一股壓力瞬間逼迫而來,一支箭快如流星,凌空而來,射進了福伯的背上!
福伯臉色慘白,張開嘴拚命的深呼吸……
長孫衍快速的衝上前,扶住了福伯,心卻成了冰,他知道今日無論福伯生與死,他和晚幽之間那最後的情分也不蕩然無存了!
皇甫沐風眼睛一厲……
余繼祖被突然來的變故驚呆了!弄蘭立馬查看福伯的傷勢。、
楚晚幽瞳孔猛地收縮,不……
「晚……晚幽……」福伯看著長孫衍慘白的臉色,緊緊的扯著他的手,吃力的朝楚晚幽伸出手。
「爺爺……」楚晚幽抓住福伯的手,從靈魂深處湧出來的怒和恨讓她全身顫抖。
「晚……晚幽,爺……爺爺老……老了,可以離開了,不……不要難過……」福伯艱難的說完一句話,笑著閉上了眼睛。
楚晚幽靜靜地看著福伯笑著的面容,怒到了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她輕輕地問道:「是誰?」輕柔的聲音卻帶著無盡的壓力逼迫。
她慢慢的抬頭,那張冷酷無情的面容讓人不敢看,也讓在場的人都是心頭一緊!
余繼祖想上前,可是她的身體卻挪不動,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樣被定在了當場,只能怔怔地看著晚幽那突然讓她看了都顫抖的眼神。
楚晚幽緩緩的起身,手中的鳳血刀一出,眼神一狠,幾乎是不要命的衝上前,橫掃一劃,宛如死神一樣讓人心懼!
驚人的怒火從她的刀中劃出,平地上陡然出現一條裂縫!
「是誰?是誰放的箭?」楚晚幽眼睛死死的掃過在場所有的人。
宮清雋率先從震驚中回神,她失去理智了,他站起身來,慢慢的走過去,鄭重的說道:「晚幽姑娘,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發生在祥雲國,朕一定會查清楚。」
楚晚幽此時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只知道她自己快要被自己的怒火燃成灰燼,就如同她當年!
「你們都去死吧!」楚晚幽平靜地說道,然後舉起了鳳血刀,這些人都有逃脫不了的責任,既然如此,她通通殺掉!
在場所有的人看見她瘋狂的模樣,都臉色微變!士兵,楚軍,侍衛都快速的擋在了楚晚幽的前面。
楚晚幽嗜血一笑,手上的刀妖紅似血,還帶著尖鳴,有著阻擋者死的氣勢!
殺!
殺!
她狂奔上前,兵刃斷裂聲,鮮血噴灑在腳下的土地上,瞬間血流成河!
她體內原本沉澱的兩股真氣在她經脈沸騰,刀起手落,不只是她的刀,就是她的人,都有著能致人死地的暴戾氣息,如同狂風掃蕩,一刀橫掃,倒下的人成片,她的怒氣無人可擋。
在場的人都被她的瘋狂震住了!普通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攔住她,弄竹,卓公公,宮清僕看著楚晚幽的瘋狂,都皺眉,相視一眼,都飛身上前!
四條人影混戰成一團虛影,楚晚幽手中的鳳血刀似乎是感染了主子的殺意,刀身妖紅似血,紅芒四耀,鳳血刀靈活詭異的招式也展現的淋漓盡致,一橫,一劈,一劃,一招一式皆宛如閃電,帶著無人可擋的氣勢。
即使對手亦鋒芒四射,但因為三人都只是想要制服她,而楚晚幽卻是招招不留情,殺氣一波高過一波,而使的戰況一直僵持不下。
楚晚幽此刻只想殺人,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自己的心跳,而因為真氣運轉太快,已經快到她的極限,她的傷口的血也染紅了她的衣服,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看著這樣的她,長孫衍心裡一痛,突然腳尖一點,飛身上前,撲了上去,任由她的刀向他劈來,福伯的死,他難辭其疚,他明明知道福伯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這裡高手如雲,憑她一己之力又怎麼可能殺得了在場所有的人?只不過是讓她的傷勢更重,如果他的死,能讓她洩憤的話,他原意!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料到長孫衍會以身擋她的刀!
時間靜止不動,楚晚幽看著長孫衍往後倒的畫面。
「衍……你瘋啦?」鳳修宸看著長孫衍的動作,大吼的同時飛身上前接住了長孫衍的身體,怒不可置用盡全身力量一掌打在了楚晚幽身上,讓她的身體橫飛了出去……
鳳修宸突然的出手讓古燁心裡一震,皇甫沐風瞇眼,宮清雋則是皺眉的站起了身子,使了一記眼色給四周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