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我所看到的,是你對大女兒的不斷指責和對小女兒的過分偏護,我甚至懷疑,絮兒,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身女兒?」慕容逸目光淡漠地看著百里墨,語氣含著濃烈的諷刺。
說什麼為了一家和睦,不過是他偏護慕容薇的借口罷了。
至少他從沒有看到他們有過一絲絲對於絮兒的關心,這樣一對偏心過重的父母,絮兒這番歷盡磨難回來,真的值嗎?
「放肆,我慕容府的事,休要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百里墨怒喝,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俊逸帥氣的面上佈滿陰霾怒氣,目光凌厲地瞪著慕容逸。
「絮兒,這樣的人,你怎麼還跟他做朋友?」百里墨發洩完,目光又不滿地看向慕容絮,「看看你都交的什麼朋友,哪有人像他這樣故意挑撥離間,破壞我們家人關係的?」
慕容絮端著茶杯的手微緊,清澈的水面,輕霧浮動,讓她覺得眼前濕濕的,胸腔內,那種名為酸澀的情緒浮動,越脹越大,根本就不受控制。
看看她都帶了什麼樣的朋友回家?
慕容府大堂陷入片刻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慕容絮身上,就連坐於主位的慕容情,那雙霸氣威嚴的美眸也不由染上了凌厲與不滿,顯然對慕容逸不喜。
沒錯,她和百里墨都不喜歡女兒帶回來的這兩位朋友,一個太過高冷,一個則怨氣太重。
他們慕容府,在天界中州強大了這麼多年,哪一個上門拜訪的客人不是客客氣氣的?
偏偏這兩人,眼裡除了他們的女兒,根本沒有把身為家主的她和百里墨放在眼中。
如今公然頂撞,如此不知禮數,她倒想聽聽女兒的回答,最好是將這兩人趕得越遠越好,他們慕容府雖不屑別人主動巴結,但也容不下自視甚高、沒有半點客人自覺的人存在。
慕容薇挑釁地看著慕容絮,臉上掛著肆無忌憚的笑,哼,這個家是她的,這個女人,別以為光憑著十年前的那些回憶就像來跟她搶爹爹和娘親。
慕容絮抬頭,靜靜地迎上了百里墨的目光:「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回來為止,對我關心最多的人,爹爹和娘親覺得,對待恩人,我又該如何呢?」
慕容絮的聲音很輕很淡,似呢喃又似自言自語,那雙乾淨純澈的水眸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彷彿眼前有無盡的霧靄,阻擋了她的視線,看不到一絲光明。
曾經家族是她的避風港,給了她無數快樂美好的回憶,是她一生中最最溫暖的地方,如今歸家,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此話一出,上面的慕容情和百里墨同時一滯,竟然是丫頭的救命恩人,難怪丫頭對他如此。
「就算如此,他也不該來破壞我們家庭和睦。」百里墨依舊不甘心地說道,就是看不慣女兒為了外人來反駁自己,就算是救命恩人又如何,他們是她的父母,哪有不聽父母之言卻聽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