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墨白的兩指剛觸碰上他的眼眸時,原本被掩埋在五祭司屍身下的嗨寶,驀地將五祭司的屍體扛起,一手撐著五祭司屍體的腰身,一手握住其胳膊,朝著許臨風就撲了過去。
這一撲,令許臨風淬不及防,他倉皇的後退了兩步,將蘇執念一把丟開,跟嗨寶展開周旋。
嗨寶及腰的長髮飄散開來,在風中張揚舞動,清澈的眸子泛著沖天的怒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倒了許臨風,甩著五祭司的胳膊,狠狠地給了許臨風一記耳光。
許臨風訝異的瞪著嗨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被嗨寶拿著五祭司的手甩了一記耳光。
接連甩了許臨風兩記耳光,嗨寶將五祭司的頭按在了許臨風面前,高聲道:「他是你選出的祭司,為天宮付出千萬年的光陰,他曾是你的左膀右臂,可是你卻利用他甚至殺了他!那兩巴掌是你欠他的,欠他的!」
淚水不受控制的彪出眼眶,嗨寶憤恨的瞪著許臨風,繼續道:「不,兩巴掌根本不夠,你欠這些祭司的遠遠不止兩巴掌這麼簡單,在你眼中,是不是只有你的生命才是生命,在你眼中,你將其他人都看做了什麼!你真的以為你很高貴,是君臨天下的大祭司嗎?不,你什麼都不是,你就是一個沒有朋友沒有自我沒有,只會苟延殘喘的可憐蟲,就連在這天界被你踩在腳下的其他祭司都有著自己的執著,唯獨你沒有,或許,你並不是沒有……」
嗨寶驀地斂起悲傷,笑了起來,「說到底,你還真是個可憐蟲,你可憐到你自己被天道利用了都不自知,哈哈哈哈哈!」
「你這是何意!」許臨風死瞪著嗨寶,吼道。
嗨寶輕笑,「何意?難道你還不知,整個天下都是天道的,素來都是天道想要誰生誰就生,想要誰死,誰就死,以天道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必借用你的力量來維持天宮,可是他卻沒有,說到底,他就是要你心愛的人死去,就是要你沒有情感沒有快樂,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真真正正的成為天道手中的一顆棋子,難道直到現在為止,你都不明白?當年十三祭司的死,根本就是天道早就策劃好的!」
這一番話令許臨風啞口無言,他腦中閃過曾經跟天道的對話,曾幾何時,他是個連話都懶得跟普通人說的大祭司,在他的生命中就只有天道作伴,後來,他的心被十三祭司闖入,他便常常跟天道訴說,他曾對天道說過,「那個女子格外特別,不如特招入祭司團可好?」他曾說過,「若有一天,我能跟這樣的女子相伴一生,那將是我畢生之幸。」他曾說過,「天道,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上她了。」他甚至說,「哪怕用我後半生的歲月來換取她對我的真心,哪怕這要讓我失去大祭司這個身份,我都毫無怨言!」
驀地,許臨風昂天長嘯,拼盡全力將嗨寶推翻,沖天大叫道:「是你,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天道啊
看:。書』:網txt.都被大祭司騙了,那些所謂的天道所說,都是大祭司一人的自說自話而已!
許臨風得意的睨著眾人,腥紅的眸中看不出絲毫的人性,「就算我騙了你們又怎麼樣,你們有能力反抗嗎?當年,就連天道都被我騙了,你們不是很崇拜天道嗎?你們能成為繼天道之後被我欺騙的人,該感到榮幸才對!」
蘇執念靠在蘇墨白肩頭,望著許臨風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當年十三祭司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深愛著十三,怎麼忍心讓她去死呢?!」
話音剛落,許臨風一下子激動起來,咬牙切齒道:「當年,她竟然不選擇我,而是選擇那個在祭司學院墊底的後輩!我心知我對她的情感會壞了大事,我便用催眠術催眠了自己,讓自己不斷地給天道暗示,讓天道覺得我已經離不開十三了,我知道,天道就算是為了天宮也會想盡辦法讓十三消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故意安排的,我本來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策劃這件事情的主使者,是你們,是你們不斷地在挑戰我,逼我打破催眠想起這些的!我絕不會原諒你們,既然你麼你現在都知道了,那我就讓你們都給曾經的十三去陪葬!」
天地在這一刻發出嗡響,一時間,地動山搖,天地為之變色,整個天宮在許臨風狂暴的靈氣下四分五裂,有了崩解的趨勢!
倒在地上的嗨寶失去了意識,體內的靈氣悄無聲息的流逝。
許臨風高舉一手,將掌心置於嗨寶的頭頂,哈哈哈大笑起來,「從今而後,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來挑戰我了,因為,從今天開始,我不僅僅要做大祭司,我還要做天道!天道!」
蘇墨白顫慄著向嗨寶爬去,想要將嗨寶從許臨風手中救出。
蘇執念亦是冷冷的睨著許臨風,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金光自嗨寶的額間閃耀,刺痛了許臨風的雙眸,他後退了兩步,微微瞇起眼眸,恍惚中,竟然看到梁以歡將地上的嗨寶擁入了懷中!
許臨風震驚的瞪大眼眸,畫面依然不改,更是見到小十三來到梁以歡身旁,將她懷中的嗨寶接了過去,退至一旁。
「你們……」許臨風不可置信的望著梁以歡跟小十三,不斷的搖頭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小十三中了我一掌,怎麼可能還活著,還有你,梁以歡!」他驀地伸出手來指著梁以歡又道,「你明明身受重傷,就算是吃了三祭司給的靈藥也不可能完全好轉,這怎麼可能!」
梁以歡冷笑著望向許臨風,輕啟朱唇道:「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可能之事,你怎麼會盡數猜到,大祭司,不,我該叫你的本名,許臨風。」
她刻意拖長最後三個字,笑的意味深長。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許臨風錯愕的瞪大雙眸,「我的名字明明只告訴了……」
還未等他說完,梁以歡已經笑著接過話來,「明明只告訴了曾經的十三祭司對不對?」
「你……」許臨風顫慄著指向梁以歡,問道,「究竟是誰?」
「我?」梁以歡同樣指著自己,驀地斂起笑容,冷聲道,「如今我也分不清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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