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歡迅速的躲藏至煉丹爐後,一抹黛色的身影跨入了煉丹室內。
「究竟是誰?」杜江緊蹙眉心進入煉丹室內,試探性的開口道,「師傅,是你嗎?」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梁以歡小心翼翼的將身子挪了挪,卻不小心踩上了地上的爐灰,發出微乎其微的聲響。
杜江驀地出手,將煉丹爐一把抬起,看到了爐後的梁以歡。
束髮的帶子被煉丹爐勾住,扯亂了她一頭墨發,墨發垂腰,冷眸微凝,月光伴隨著敞開的大門斜灑在梁以歡肩頭,可謂是回眸清冷眼,嬌態自顯。
只見梁以歡手持三枚銀針朝著杜江刺了過去。
瞧著這樣的梁以歡,杜江微微一怔,隨即抬手握住了梁以歡的手腕,蹙眉道:「梁姑娘,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放手。」梁以歡眸光一凜,冷聲道,「你若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杜江淺笑搖頭,「在下界的時候,我看你們一家跟陸天行那小子有些關聯,有身懷絕技,我才讓你們通過試煉,若不是我欠了陸天行的,我又怎麼會放過你們。」
梁以歡凝望杜江,問到:「你跟陸天行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話到嘴邊,杜江又頓住了,而後一本正經的看著梁以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我……」梁以歡剛想作答,另一個黑衣人便來到杜江的身後,將杜江打昏。
杜江後頸受到重擊,錯愕的回身,還未等看清身後的人,便已經昏了過去。
梁以歡錯愕的看著黑衣人,開口道:「冥夜,你怎麼跟來了?」
北唐冥夜狠狠地踢了杜江一腳,陰冷的眸幾乎要將杜江的心窩刺穿,若不是怕打草驚蛇,他還真想殺了這個小子,竟然敢對他北唐冥夜的女人動手動腳,簡直不可原諒!
沒有回答梁以歡的問話,只是握住了梁以歡的手,冷聲道:「既然這裡沒有休,就趕快走,不然你我隨時都有危險,三祭司的臥房不能隨意闖。」
「嗯。」梁以歡深深地看了地上的杜江一眼,隨著北唐冥夜走出煉丹室。
驀地,空氣中靈壓驟增,壓迫的二人喘不過氣來,與此同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嗓音自不遠處穿來,「杜江,為師說過很多次,夜裡煉丹陰氣太重,尋常人無法消受,你怎還在這個時辰去煉丹室啊。」
「糟糕,三祭司來了。」梁以歡跟北唐冥夜相視一眼,一人一邊躲在了煉丹室的兩扇大門後面。
黑紅色的長袍映得三祭司肌膚雪白,一頭銀髮隨風揚動,煞是仙風道骨,他輕輕踏入煉丹室,看著倒地不起的杜江,緩緩笑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竟然睡在地上,煉丹爐都倒了也不知道扶。」
說完,他便附身將一枚藥丸送入了杜江的口中,在他俯下身來的時候,腰際一個銀質葫蘆吸引了梁以歡的注意。
銀能養藥,被那麼小心的收在葫蘆裡的丹藥,一定就是休!
看?書』網仙俠>袂,笑道:「師傅,其實我不是睡著了,是被來偷丹藥的小賊給打昏了。」
「哦?」三祭司困惑的看著杜江,問道,「什麼樣的小賊修為還在你之上?竟然能打昏了你。」
「這天宮中能人輩出,說起來徒兒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只是覺得她……他是個男的!」杜江猛的竄到大門前,擋住了梁以歡整個人,一本正經道,「師傅,那個人好大的膽子,竟然來偷丹藥,趁他沒有跑遠,我們還是趕緊追出去吧。」
「不急不急。」三祭司驀地抬手,隔空扶起了煉丹爐,並將散落的爐灰堆在了一旁,「他們偷藥也只是為了提上自己的修為,為師能夠理解,畢竟除了你,整個天宮的替補祭司跟祭司學院的弟子們都沒有這種方便,縱容他們偷藥,無外乎是給你一種動力,免得你每日服藥提升修為,不思進取。」
「可是師傅,偷東西總是不對的。」杜江還是想要將二祭司支出去,誰知二祭司竟然開始整理煉丹室,著實令杜江還有屋裡的梁以歡跟北唐冥夜捏了一把冷汗。
「人往高處走,你也不能說他們就有錯。」二祭司輕盈的揚手,煉丹室的一切恢復如常,他甚至盤膝坐至蒲團之上,開啟丹爐,煉製丹藥。
這下可急壞了杜江,只見杜江來回踱步,欲言又止。
而三祭司雲淡風輕,閉目養神,裊裊青煙自丹爐頂飄出,淡淡的草藥香,怡人心脾。
杜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急切過了,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在意梁以歡是否會被三祭司發現,頓時感到有些錯愕。
「杜江,你先回房吧,為師這裡還要煉製幾枚陰氣重的丹藥給二祭司。」三祭司閉著雙眸,沉聲道。
聽到三祭司要給二祭司煉藥,梁以歡頓時明白自己著了二祭司的道,二祭司故意透露三祭司手中有休,吸引梁以歡夜探煉丹室,想要讓三祭司發覺梁以歡的行蹤,好一個二祭司!
若是她躲過了三祭司,就說明她確實有能力改變祭司團格局,定會贏得二祭司的支持。
若是她如此輕易的被三祭司捉住,二祭司就趁機將他們一行人來傲神國的目的稟告大祭司,也能贏得大祭司的信任!
這種一石二鳥之計,果然是二祭司這種心思慎密又陰沉的人能想得出的!
梁以歡緊咬銀牙,克制著自己的心緒,為了救秦翾,她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智,差點釀成大錯!
她不該,不該這麼衝動,不該一意孤行,現在連累北唐冥夜也被困在此,她委實覺得在下界經歷的一切,還不如這裡的十分之一!
這裡的每一個祭司,每一個弟子,每一個替補祭司,都擁有比她還有北唐冥夜更高的修為!
這裡早就不是那個很容易就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