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北唐逸震驚的衝到北唐冥夜身前,看著蓮馥弦那皮開肉綻的有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觸上她的臉龐,「蓮兒,你的臉你臉的是被誰傷得!」
蓮馥弦落寞的垂下眼瞼,微不可察的睨了剛下馬車的梁以歡一眼。
北唐逸隨著蓮馥弦的眸光望去,對上了梁以歡的眼,瞬間,怒氣被點燃,移形換影來至梁以歡身前,一掌劈了下去!
「梁以歡,本王就知道你搞的鬼!」
梁以歡利落的閃身,甩出赤雪鞭纏住了北唐逸的手腕,她不悅的瞇起眼眸,冷聲道:「武王,你這是何意?」
「本王要劃花你的臉,給蓮兒報仇!」北唐逸驀地張開掌心,靈氣迅速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長劍,他縱身一揮,劍光四起,齊齊撲向梁以歡。
嗨寶見到自己娘親有了危險,急忙叫道:「娘,我助你一臂之力!」
梁以歡想到之前北唐冥夜對於莫名紫光的懷疑,頓時心中默念道:「嗨寶,隱藏實力,不要輕舉妄動。」
「嗯,知道了。」
北唐冥夜見狀,昂頭吹哨,曾經救過梁以歡跟他一命的雄鷹展翅飛來。
受到北唐冥夜的召喚,雄鷹急速衝向梁以歡身旁,梁以歡見狀翻身跳上雄鷹的脊背,揮動赤雪鞭與北唐逸展開拉鋸戰。
她能跟北唐逸打鬥卻不佔下風,著實令蓮馥弦感到驚歎。
北唐逸是風吼國武力數一數二之人,所以才會被國主封為武王,而梁以歡卻只是個練氣藍階,竟然可以跟北唐逸打個平手,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思慮及此,蓮馥弦故作擔憂的看向北唐冥夜道:「冥夜,你不去幫幫梁姑娘嗎?」
北唐冥夜信心十足的搖了搖頭,勾唇淺笑,「我對王妃有信心。」
蓮馥弦苦笑著垂下頭來,呢喃道:「也對,梁姑娘的武藝高強,練氣紫階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她這話中有話,表面上看去是覺得北唐逸未必是梁以歡的對手,則是是在抱怨,梁以歡將她這個紫階打敗,還劃花了她的臉。
然而北唐冥夜卻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專心看梁以歡跟北唐逸這戰,必要時刻,他必須出手制止二人,至於現在,就讓他的王妃玩玩好了。
與高手過招,於身於心都是痛快!梁以歡笑望北唐逸,眸底流光溢彩,百般難描!整個人的狀態比剛見面時更加興奮!
梁以歡放肆的大笑,手中赤雪鞭舞得越發勁速,身上代表等階的藍色光芒逐漸呈藍紫色。
雄鷹低飛,數次經過北唐逸身旁,猶如示威一般在他頭頂盤旋。
北唐逸統帥千軍萬馬,何曾受過畜生的侮辱,他驀地昂頭,伸出雙臂,沖天巨吼:「嗷——」
驚天吼聲,振聾發聵,雄鷹翅膀上的羽毛被吼聲震落數十根,眼看兩隻翅膀就要被那吼聲震碎。
本不想出手的嗨寶見到老鷹快要墜落,迅速撐開紫色屏障,跟梁以歡身上的藍紫光芒重合,竟然變成了醇厚的紅,紅光映天,伴隨著梁以歡如花般的笑靨,驚為天人。
風揚動,撩起墨發三千,紅光映世,代表練氣時代到達了一個新的篇章。
「紅階這竟然是紅階!」蓮馥弦驚愕的望著空中那囂張至極的女王,心底的嫉恨更深了,老天實在是太眷顧那個女人了!
北唐冥夜揚唇大笑,他北唐冥夜的女人果然很不一般,竟然將練氣時代幾千年來不曾改變的等階提升,這哪裡是驚為天人,若是被那些自視甚高的紫階得知,根本就是聳人聽聞!
他北唐冥夜的女人都是紅階了,那他也不能落後,他要做這風吼國第二個紅階之人。
強者,只有遇到強者的時候才會如此振奮,他振奮了,振奮的血脈噴張,振奮的整個人都在顫慄,自從他達到紫階後期就鮮少有過什麼追求,而現在他的眼光豁亮,他要追上梁以歡,要用勢力讓他的王妃臣服!
雄鷹在梁以歡跟嗨寶紅光的保護下,平衡了身體,而後利落的俯衝,朝著北唐冥夜刺了下去。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湧上北唐逸的心頭,強大到令他連眸子都不能眨的靈壓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地上,雄鷹的俯衝,梁以歡的赤雪鞭,幾乎在同時朝他擊了過來!
北唐冥夜見已分出勝負,驀地吹哨,提醒雄鷹離開。
雄鷹恍然停住,不再前行,鷹是停了,而梁以歡手中的赤雪鞭卻沿著原來的軌跡抽了過去。
「啪!」赤雪鞭抽向北唐逸的脊背,北唐逸虎軀一震,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噗——」
梁以歡利落的跳下鷹背,顛著手中的赤雪鞭,看著被她打到吐血的北唐逸,倨傲的揚唇道:「武王,承讓了!」
「王爺!快扶王爺回王府!」管家慌張的扶住北唐逸的身子,看著近在眼前的梁以歡,流了滿頭的大汗。他的主子北唐逸是風吼國最驍勇善戰之人,若是連主子都敗給了這個梁以歡,那恐怕在風吼國國境之內邊找不到人能夠是她對手了!
蓮馥弦見北唐逸落敗,自知今日懲治不了梁以歡,心中怒氣難以抒發,只覺喉間一甜,腥紅的血順著唇角滑落,染上了北唐冥夜雪白的長袍。
北唐逸受了重傷,蓮馥弦又被劃花了臉,一時間,整個武王府忙得焦頭爛額,而那兩名罪魁禍首卻執手去了後院賞花下棋。
與北唐逸一戰,梁以歡心情大好,北唐冥夜提議去後院賞花,她便跟著來了。
雖然大戰一結束,她紅階的力量就消失恢復到藍階,甚至突破中期,到達藍階後期,相信很快她便可以升至紫階。
紫階她猛然想起自己現在的靈根,臉色驀地一紅。
通髓玉鳳之體,到達紫階,便可被男子採摘,那男人可迅速提升練氣等級,堪稱開了外掛,不過她忘了,最大的那個外掛莫過於他自己本人。
打敗北唐逸之後,嗨寶整個人都嗨起來了,不斷地在梁以歡肚子裡跟外面的北唐冥夜對話,雖然北唐冥夜聽不到。
「王妃,你今日的表現還真是令本王讚歎啊,你可知我風吼國數千年來都不曾出現過比紫階等級更高的高手,你是天下獨一個。」北唐冥夜笑望梁以歡,他以這個王妃為傲。
還不等梁以歡開口,嗨寶先行強話說:「爹,這都是因為嗨寶哦,要是沒有嗨寶的力量,娘才不會變成紅階高手呢,對不對啊娘!」
梁以歡笑著撫上小腹,頷首道:「嗯。」
北唐冥夜見她撫著小腹的模樣,突然就被自己快做爹的情緒感染了,高興的伸出手來觸摸她的肚子。
同時被爹娘撫摸的嗨寶歡欣雀躍,就差沒在梁以歡腹中翻跟頭了。這種全家歡樂,其樂融融的感覺,讓嗨寶全身舒暢。
梁以歡跟北唐冥夜的手無意中碰到一起,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同時抽回手來。
梁以歡若有所思的望向北唐冥夜,想起之前自己跟蓮馥弦的事,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跟
:;看書網[男生*時出現。」北唐冥夜成竹在胸的揚唇,「所以,本王斷定,其中有詐,再者說,就算王妃你想胡來,這納蘭先生總不會跟你同流合污吧,納蘭先生的醫術高明,醫德高超,若不是皇嫂惹怒了你們,他又怎麼會見死不救?」
聽到見死不救四個字,梁以歡像是抓到了話頭一般,反駁道:「納蘭星海的確是見死不救,他出手救人可是有很多條件的。」
「可是他跟你下了山,他甚至替父皇醫治,之前聽你們說什麼火之傳承,四大神裔,本王猜測,他之所以設立那麼多救人的規矩,就是在等一個命中注定的,相比這納蘭先生是雪族後人吧,你是不是已經得到雪族的傳承了?這赤雪鞭恐怕就是信物了吧。既然納蘭先生已經找到了傳承,又何必見死不救?」
梁以歡讚歎於北唐冥夜的邏輯思維,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邏輯怪,他竟然能把那麼多的事情聯想在一起,簡直就是個瘋子,而天才跟瘋子之間卻並沒有一個準確的限定。
嗨寶欽佩的望著北唐冥夜,誇讚道:「娘啊,爹真的好厲害啊,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北唐冥夜長舒一口氣,眸底染上一抹悲涼,「皇嫂以為她很瞭解我,以為我會因為看到她受傷而忽略掉這些細節,可惜,男人跟女人終究有所不同,她所忽略的卻偏偏是至關重要的。」
突然,梁以歡開始為蓮馥弦悲哀,蓮馥弦用生命去愛的這個男人,面對蓮馥弦受傷的模樣,卻依然能夠冷靜思考,這是不是代表,從一開始,蓮馥弦就愛錯了人?男人跟女人終究有所不同,的確,女人比男人更長情。
想他北唐冥夜是整個風吼國第一美男子,又是當朝冥王,主宰大部分百姓的生死,對於他來說,三妻四妾,不,三宮六院都很可能,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指望他長情,怎麼指望他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
忽然之間,梁以歡有些混淆了,混淆了她所感受的悲哀究竟是替蓮馥弦還是替她自己。
嗨寶有些落寞的抬起小手,撫了撫梁以歡的肚子,「娘,你不要想那麼多嘛!」關於男女之事,它可是真的不太懂啊!都不知道要怎麼樣來安撫娘,但是它總覺得爹不是娘想的那樣。
北唐冥夜察覺到梁以歡情緒上的變化,揚眉問道:「王妃,你怎麼了?」
梁以歡迎風而淺笑,坦然道:「我只是在感歎冥王的薄情。」
「你是在可憐皇嫂?」北唐冥夜饒有趣味的睨著她,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女人非要殺了蓮馥弦不可。
梁以歡眸光一凜,正色道:「她該死,根本不值得可憐,」她輕輕望著北唐冥夜,放慢了語速,又道,「我不是為蓮馥弦可憐,而是為了天下女子心傷,你們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可是女人卻用一輩子去愛你,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可悲嗎?」
「王妃」北唐冥夜凝望梁以歡,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梁以歡還想掙扎,卻被北唐冥夜的懷抱牽制住,最終認命般的將頭靠上他的胸膛,明明那麼不合的兩個人,竟然會惺惺相惜到如此地步,這是諷刺嗎?
北唐冥夜擁著梁以歡,無比堅定的開口道:「本王之所以能夠冷靜的分析這些,並不是因為本王薄情寡義,而是出事的人是你,本王不能不經過任何思考,就冤枉了你,你這麼驕傲自負,若是真的冤枉了你,你一定會離本王越來越遠,到時候,你要本王去何處尋你?」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梁以歡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滋味,不得不說,他比她想像的還要瞭解她,她為這些話而感動,為這些話而無法自拔。
「王妃,相信本王,本王也許給不了你安定的生活,也許給不了你未來國母的高貴身份,甚至不敢保證,將來會不會讓你守寡,身為北唐一族的皇子,本王很有可能會死在保護國土的沙場上,但是,」北唐冥夜垂下眼瞼,與梁以歡對視,星眸閃耀,波光粼粼,他看著她,極為真摯的繼續道,「我可以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一生一世一雙人?」梁以歡不可置信的望著北唐冥夜,這個承諾是她此生最大的追求!什麼名利地位統統都是狗屁!
「本王以為,像你我這種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容得下第三人的。」北唐冥夜與梁以歡深情對望,他以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是他們此生的歸宿。
北唐冥夜的表白,令梁以歡欣喜若狂,她曾不相信任何人,可是這一刻,她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心交付於他。
嗨寶興奮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它真的不想破壞娘跟爹此時的浪漫時光。
正當兩人你儂我儂之時,一道炙熱的目光正在看著他們。
花園假山背後,一道火紅色的身影透過假山的縫隙盯著梁以歡。
梁以歡只覺有人在盯著他們,她驀地轉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嗨寶警惕性的問道:「娘,你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梁以歡環顧四周,輕聲開口。
北唐冥夜緩緩閉上眼眸,透過微不可察的氣息分辨出那紅衣人的方位,驀地揚手,一道劍氣劈過假山,將正座假山劈了個粉碎。
紅衣人身手矯健,快速逃竄,逃進院子深處的一個小木屋內。
梁以歡跟北唐冥夜追了上去,看著這詭異的木屋,並沒有輕舉妄動。
北唐冥夜與梁以歡交匯了一個神色,然後退至一旁。
梁以歡拿出赤雪鞭朝著那木屋狠狠的抽了過去,赤雪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