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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9:殺人不沾血 文 / 總小悟

    雪兒渾身顫抖的厲害,她不想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是呂媽媽還在……

    現在,呂媽媽已經不在了。

    她沒有依靠,她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夏阮,那麼夏阮或許會饒恕她一命。

    雪兒看著坐在身前的夏阮,只見眼前的女子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和善的神色,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純善,溫和,像是最無害的人。

    雪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濁氣,然後繼續磕頭,「夫人,求你饒恕了奴婢吧,這些事情真的和奴婢無關啊。」

    夏阮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放在桌上的茶盞拿了起來,啜了一口茶水,半響才道,「你可知你說這些,若是有半分虛假,我都不會輕饒你。呂媽媽是跟在林姨太太身邊多年的老人,無憑無據你便想誣陷她?」

    「奴婢沒有誣陷她。」雪兒聽著夏阮的言語裡帶著幾分猶豫,趕緊趁熱打鐵,「奴婢怎麼敢欺瞞夫人。」

    雪兒從袖口裡的小布包拿了出來,「這裡的有個小賬本,是奴婢從呂媽媽的屋子裡偷出來的。這些年來,呂媽媽瞞著林姨姨太太挪動的錢財,都全部記在上面了。」

    六子從雪兒的手裡將賬本拿了過來,然後轉身遞給了夏阮。

    夏阮握住手裡的賬本,慢慢的打開,然後認真的瞧了起來。

    南蕭是如何敗落的。她不是很清楚。

    但是,昔日的南蕭的錢財,不會比東蕭少太多。

    東蕭拿了權。自然不能又拿了所有的錢。

    她的公公蕭潤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就是因為太過於重情重義,所以最後會含恨而終。

    賬本上的一筆筆賬目寫的很清楚,看著上面記的東西,不禁讓夏阮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

    南蕭……從前居然這麼富有。

    而且,夏阮還發現,其中一大筆銀子。流動似乎有些不明。

    呂媽媽在賬本上寫的是,固定。

    就唯有固定二字。但是卻用了不下十萬兩。

    這個數字讓夏阮,手裡不禁冒出一些冷汗。

    「夫人……」雪兒輕輕試探的喚了一聲夏阮,「夫人,奴婢該說的都說了。奴婢的屋子裡還有呂媽媽和林老爺的通信。你若不相信,便讓薛總管去取來。」

    夏阮將賬本一合,轉眸看著身後的薛總管。

    此時的薛總管已經渾身乏力,若不適靠著他的意志力,怕是早已和地上的那些人一樣,暈闕了過去。他這一輩子,用了不少的計謀才走到現在這個位子上,若是夏阮將他趕出侯府,那麼他便什麼都沒有了。

    林家。是絕對不會收留他這個人了,而且林老爺又被軟禁在京外。

    薛管事害怕極了,他害怕夏阮下一步就是來處置他。

    「薛管事。」夏阮的嗓音依舊輕柔。聽不出她的情緒到底是如何,「你可知,『固定』是什麼?」

    薛管事瞪圓了雙眼,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夏阮微微一笑,搖頭道,「既然薛管事不知。那麼……」

    夏阮說了一半,便停頓了下來。「其實,我還想讓薛管事多陪侯爺幾年呢。」

    這句話,好比一把利劍,刺中了薛管事的心。

    薛管事是林家的老人,他從前也在林家做過一段日子的管事。

    林姨太太下嫁到南蕭,他便跟著林姨太太到了南蕭。後來,又做起了長安侯府的管事。

    多年來,薛管事看過的賬目不計其數。

    夏阮想從薛管事的嘴裡知道一些東西,若是薛管事告訴她便是最好,若是薛管事不說,她也有其他的辦法知道。

    如今,她不想讓林家再次威脅到他們。

    其實,夏阮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若是林家老爺子真的想要謀反,那麼他怎麼會親自將自己送到丈夫的手中。按理說,在他和硃砂策劃抓住她的時候,林老爺就應該躲的遠遠的。就算丈夫後來或許也能抓住林老爺子,但是也不會如此的簡單快速。

    因為丈夫抓到林老爺子,也就不過五日時間。

    這個時間,夏阮覺得有些問題。

    一個策劃了多年的謀反的人,會輕易被人找到?

    夏阮是不相信的。

    她會選擇今日來盤問這些林家的老人,也是想從她們的嘴裡,知道林老爺的一些事情。她從前不發作,其一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其二便是想找到一個破綻。最好是,這些人和林姨太太發生矛盾的時候。

    現在,她把握到了這個機會。

    林姨太太此時怕也是明白了,效忠她多年的呂媽媽,其實心一直都在林家。那些效忠,也是呂媽媽不得已的效忠。

    過了半響,薛管事才開口道,「老奴知道一些。」

    薛管事說完之後,咬道了自己的舌頭。

    血腥的味道,很快就瀰漫在他的嘴裡。

    薛管事沒有覺得疼痛難忍,反而是恨得自己咬掉了舌頭,乾脆死在這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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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為了他的那些孩子,若不是為了他的妻子和家……薛管事是不想摻合到這件事情中的。

    可是他沒有退路了。

    從夏阮講他的兩個兒子安排到蕭九身邊做事,他便沒有任何退路了。

    薛管事的回答,讓夏阮很滿意。

    「你們不少是林家的老人,我也不願為難你們。」夏阮說的很輕,但是跪在地上的下人們,卻依舊聽的清清楚楚,「我不為難你們,你們也不要為難我。昨夜,你們去攔侯爺的馬車,是不是以後還要去攔皇上的馬車?誰給你們的膽子去做這樣的事情?」

    夏阮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跪在地上的下人們,異口同聲回答,「奴婢們不敢。」

    「我這裡也留不下你們了。」夏阮揮了揮手。對薛管事道,「六子手裡的名單,是昨夜阿合給我的。該送走的,全部送走,不該留的全部送衙門。若是……若是有異心的,薛管事你看著處置。」

    夏阮說完之後,也沒有起身離開。

    薛管事知道。夏阮看似將一切的權利給了他,但是卻無非是要讓他來表態。

    若是他處理的不好。那麼就算他知道再多的內幕,夏阮也絕對不會在留他在侯府。

    薛管事的心裡像是吃了黃蓮一樣苦,他從說出知道『固定』二字開始,便落入了夏阮一步步的算計中。

    他被趕出侯府。便是死路一條。

    想要活著,他便要處理的讓夏阮滿意。

    六子將手裡的名單交給薛管事,「昨夜多謝阿合了,夫人已經讓人給了他賞賜。」

    薛管事的手哆嗦的厲害,他從六子的手中將名單接了過來,然後看著上面的字跡,差點將牙咬碎。

    上面的字跡,是他最熟悉的。

    因為這是他的兒子,薛合的字跡。

    薛管事無比後悔。從前讓兒子學習寫字。

    若是他不教兒子寫字,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逃避開這些……

    薛管事窺了一眼夏阮,只見夏阮依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在她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怒氣……

    薛管事知道,夏阮不生氣,是因為這些人不值得夏阮動怒。

    他突然想起,夏阮嫁入侯府這麼久,他還從未看過夏阮生氣的樣子。

    「雪兒,你陪嵐姨離開吧。」薛管事揮了揮手。對著身後站著的人道,「雪兒是呂媽媽一手帶大的。和呂媽媽感情甚好。而嵐姨,你和雪兒這段時間也走的很近。呂媽媽一個人在地下會寂寞的,你們陪著吧。」

    雪兒在聽了薛管事的話後,嚇的臉色蒼白,她對著夏阮大喊,「夫人,夫人……奴婢……救救奴婢。」

    而跪在雪兒不遠處的嵐姨,神色就平靜多了,她笑著說:「薛管事,你會有報應的。」

    薛管事沒有再看嵐姨的臉,因為這裡只有薛管事最清楚,那些人可以留,那些是不可以留的。

    那些平日裡掩藏的再好的人,在薛管事的眼裡,也不過是個畫皮。

    都是林家的人,自然比外人更明白林家的人。

    夏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薛管事處理。

    雪兒喊的厲害,「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奴婢,求求你……」

    杜若給夏阮又添了一盞熱茶,夏阮才慢悠悠道,「也罷,雪兒。你今日說了這麼多事情,若都是真的,我便饒恕你。只是,這侯府裡你是不能呆了,我會將你的賣身契都給你,給你自由。」

    夏阮的話,讓雪兒鬆了一口氣。

    只是,誰也沒有留意到薛管事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

    夏阮這樣做,其實會讓雪兒死的更慘。

    這個年輕的夫人,是個聰明的人。

    他也揣摩對了這個夫人的心思。

    他做了惡人,想要懲罰雪兒讓她死。而夫人做了好人,保住了雪兒的性命,那麼接下來別人也會學雪兒,告訴夏阮林家他們知道的事情。這些人,說的再多,也不過只是和雪兒一樣,拿了賣身契離開侯府。

    但是,離開了侯府,就真的活的下去嗎?

    不……會更慘。

    夏阮不屑動手殺這些賣主求榮的人,因為她怕髒了自己的手。

    這些林家人一旦離開了長安侯,絕對會被外面林老爺的準備的殺手殺掉。

    薛管事覺得心裡沒有底,因為這個夫人,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她和蕭九的處事,太過於相似。

    殺人,從不沾血。

    ps:明日十五粉紅加更,今日太累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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