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上朝的時候,臉上有幾塊淤青,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
她想到了艾葉剛才說的話,便起身便朝著母親的院子走去。
看來,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出言提醒。
「你是誰?我家夫人說了,誰都不許進。」站在外面的婆子看著夏阮,大聲訓斥道。
杜蘭在一邊驚訝極了:「你又是誰?這是夏家的宅子,你又是哪裡來的野東西。」
說話的婆子冷冷一笑:「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誰?我家夫人可是……」
「你家夫人是誰不重要,這裡是夏家。」夏阮嗓音有些冷淡,臉上卻依舊掛著一絲笑容,「若是嬤嬤心裡不痛快,那麼便和你家夫人早些離開吧。」
說完夏阮便走了院子裡,留下一臉詫異的婆子和丫環。
「她是誰?」
「穿的這個樣子,怕是李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吧?」
「這麼囂張?」
「誰知道呢。」
……
杜蘭皺著眉頭看著夏阮的身上的衣裳,她不懂夏阮為什麼特意換了一件衣裳過來,而且這件衣裳明顯是從東陽縣帶過來的,樸素極了。如今夏阮的身份,穿這些衣裳也太不符合身份了。
此時的屋內的李氏眉頭皺成一團,眼裡有些猶豫:「三嫂這樣好嗎?」
「為何不好?她是你的女兒,自然應該聽你的。這件事情我同你講是因為……」江氏話還未講完,便聽見外面的敲門聲。
李氏抬起頭來:「誰?」
「娘親,是我。」夏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李氏微微一怔,想了想才道:「進來吧。」
夏阮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瞧著江氏的時候愣了愣,她對著江氏福了福身:「見過三舅母。」
江氏極其不自然的笑了笑,端起一邊的茶杯掩藏臉上奇異的神色。
李氏沒有瞧見江氏神色怪異的樣子,看著夏阮笑了笑:「現在怎麼過來了?」
夏阮坐在李氏身邊,然後艾葉很快的端了茶水上來,她直接從艾葉的手裡接過茶盞。然後才對著李氏笑道:「剛才聽見一個有意思的事。就想來告訴母親了。」
這話一出,江氏的臉色便更加尷尬了。
她心裡想什麼夏阮自然是不知的,但是江氏這次大概是為了什麼事情來見母親,她倒是能猜個七七八八。最近她一直在忙西城的事。睡的自然也就晚了一些。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李氏見夏阮沒有來請安便知道女兒是累壞了。特意囑咐下人誰也不許吵醒夏阮,還準備了些小菜等夏阮起來後用。
所以在夏阮從重黎哪裡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後,才想起問了問母親這邊的情況。結果……
「什麼事情?能讓你特意過來和我講?」李氏似乎也被夏阮的話題吸引了過去,她好奇問了出口,還忍不住莞爾一笑。
夏阮笑瞇瞇的看了一眼江氏,才緩緩地說:「這還是柳管事跟我說的,說是西城那邊又有人想出錢買我手裡的幾個鋪子和莊子,而且給的價錢還不低。我就在想,是不是娘親最近去白馬寺求了菩薩,好讓女兒多賺一些銀子,這不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只是……」
「你這個丫頭,滿嘴胡言。」李氏聽了這話,眼裡帶著幾分驚訝,「只是什麼?」
夏阮壓低了嗓音,言語裡有幾分不痛快:「只是女兒若將這些都換成銀子了,那麼來日給小瑞留下什麼呢?這西城的鋪面和莊子雖然都不值錢,可好歹也不會讓小瑞餓著肚子。唉,娘親小瑞是我最心疼的弟弟,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給他吧?」
南家在知道她將手裡的銀子買了西城的地之後,馬上又要從她的手裡搶回這些,這次她是不打算這麼快就放手。但是若是母親再和從前一樣,那麼這些東西在她手裡的日子也就越來越短。上次母親見過江氏之後,便夜夜噩夢難以入睡,最後才勸她放棄丹陽縣的所有的產業。
夏阮當時按照母親的做,是有她的目的。但是她一定要將西城的產業再保幾天,不能讓江氏得逞。
夏阮話音剛落,江氏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精緻的容顏上帶著一絲關心的神色:「阿阮你別怪三舅母多事,我覺得你應該將這些產業都賣掉。現在多留點銀子不好嗎?你是一個女兒家,做生意這些事情還是少碰為好,太強勢的話來日在婆家也會遭罪的。」
江氏的話,卻讓夏阮差點笑出聲。
夏阮不知道如何來評論江氏這些話了。
京都誰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蕭九,而蕭九的父親早已不在,南蕭就剩下他一個。而且北蕭如今在大皇子的手裡混的如魚得水,哪裡有空來搭理蕭九。東蕭就不用提了,蕭安禮就從未想跟蕭九低一下頭。
她若是不強勢,才是真的遭罪。
「三舅母怎麼這樣說呢,你願意幫我自然是我的榮幸。」夏阮看著江氏若有所思道,「只是這次將產業賣出去的話,想在京都再置辦一些鋪面便也有些麻煩了。」
江氏這下笑的很開心,似乎聽到了她想聽的話一般:「怎麼會麻煩呢?三舅母可以幫你呀,我記得你在北城有鋪面吧?那麼三舅母再幫你找人在那邊置辦一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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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李氏都愣住了。
她從未親自問過女兒夏家如今的產業,李氏的手裡掌握的還是東陽縣的莊子和鋪面,她一直都認為女兒賺的錢就該給女兒做嫁妝,可江氏如今這樣一講。李氏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這才多久,女兒便可以有這樣多的產業,難道女兒真的很適合經商?
江氏沒有看到李氏的樣子,見夏阮不說話,便以為夏阮心動了,言語間有些得意,「西城那邊你手上的產業也不值幾個銀子,能賣掉為什麼不賣掉呢?而且那邊的鋪面哪裡有北城的好?」
夏阮故作猶豫,半響後才說了一句:「又賣掉嗎?」
夏阮將丹陽縣產業賣給南家的事情,京都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江氏將夏阮這個樣子。心裡不知為何。卻覺得十分的愉悅。
「賣給南家又不虧?他們給的價格不少。」江氏趕緊勸道,若是夏阮這次將西城的東西賣掉,那麼等於她又將事情做好了。想到這些江氏高興的都快按捺不住心裡喜悅,「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招惹南家的好。畢竟這南家可不是一般……」
夏阮驚訝的看著江氏:「三舅母怎麼知道是南家來買我的鋪子?」
說完之後。夏阮顯得更加為難。似乎像說錯話了一般。
這下,江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從進了這間屋子開始,夏阮便沒有說過西城的鋪面是要賣給誰。她只是有些猶豫。可是江氏如今說了出來之後,便是江氏將這些事情都知道了。夏阮也不過是今早才從南家的口裡聽到這個消息,可江氏作為一個官太太,又怎麼能知道這些呢?
除非……
李氏看著江氏的眼色多了幾分古怪,她顯然也是在考慮夏阮的那句話。
江氏趕緊糾正:「我聽你三舅一直在說你的事兒,我想這次估計也會是南家了,畢竟南家最近要做茶葉生意,這京都誰不知道呢?」
「我在西城的鋪面不是做茶葉生意的,咦,三舅母見過三舅?」夏阮淺淺一笑,露出一絲疑惑,「我今兒還聽人說三舅不知是被誰傷了,臉上全是淤青。三舅母你……」
夏阮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你丈夫都被你傷成這樣了,你還有破工夫來管別人家的事情?
江氏的笑容又淡下去幾分。
李氏一聽卻有些急了:「什麼?三哥這是怎麼了,天子腳下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不行,我要去看看,三嫂我們趕緊一起去看看三哥。」
說著李氏就站了起來,江氏卻紋絲不動的坐著。
夏阮這算不算故意?
江氏很清楚她和丈夫鬧矛盾,最後還敢對丈夫動手,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且若是這次李氏不幫她的話,李長風是真的會休了她的。
江氏本打算唆使李氏讓夏阮將西城的鋪面賣掉,再和李氏說丈夫的事情,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夏阮撞了進來了。江氏心裡不是滋味,她明明告訴外面的婆子,若是夏阮來了必定要攔住。
這群沒用的東西。
「三嫂?」李氏見江氏不肯動身,一臉蒼白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喚了一聲,「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江氏此時再也顧不得夏阮在場,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江氏這麼一哭,嚇的李氏趕緊坐了回去,一邊遞著手帕一邊安慰,「這是怎麼了?三嫂哪裡不舒服你便跟我說呀,你這樣會急壞我的。」
夏阮倒是慢悠悠的將手裡剛捧起來的茶盞擱在了桌上,江氏這次敢動手,那麼江氏也快不是她的三舅母了。
而且,這些只是一個開始。
她知道李安接下來做的事情,或許比她做的更可怕。
江家又要走上前世的道路了嗎?或許比前世更慘。
有的時候,有些人太自以為是了,所以需要教訓來敲醒他們。
「你三哥他……他……」江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所有的委屈都在她一個人身上一樣,「他想要納妾,你說……你說這事……」
江氏還未說完,李氏的臉色便變了。
李氏的嗓音有些冰冷:「三嫂這是在說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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