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中了會元,這一切都在夏阮的預料之中。
四月殿試。
結果出來的時候,京都的眾人都震驚了。
連中三元,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大秦建國以來,這是第一位如此年輕的狀元,更不用說連中三元這樣的奇觀。
這是前朝都沒有出現過的人,可是如今卻出現了這樣一位厲害人物。
夏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她卻沒有留意到,手上握住的茶花差點被捏碎了。
據說建廣帝大悅,當時破格封蕭九為大理寺卿。
當時朝堂上眾大臣皆出面進諫,皇上再賞識蕭九也不能讓他一下官居三品,前幾位狀元也不過官居五品,這次也太……
其實大臣們多少也是不願意一個南蕭出來的庶子,能站在那麼高的位子上,他們心裡更偏向東蕭一些。
誰也沒想到,建廣帝聽了之後大怒:「若誰也能和蕭愛卿一樣連中三元,孤一樣會破格封他為正三品官員。」
這話一出,再無人敢反駁半句。
而且奇怪的是,六皇子當時既然出言幫蕭九說話,這讓夏阮覺得奇異。
表面上看起來是建廣帝寵愛這才高八斗的少年,可是實際上夏阮想沒有這樣簡單。
蕭九坐上了大理寺卿這個位子,那麼在對付東蕭的時候,就更好下手了。
只是東蕭不會反擊?這是不可能的。
東蕭的反擊,會比誰都可怕。
這背地裡還有一個北蕭……
蕭九的處境。其實很糟糕。
夏阮歎了一口氣——
這次殿試的結果,蕭九是狀元,李成是榜眼,探花郎居然是溫仲懷。
她想了想,便讓人給李安送了一些糕點。
李成和李屠是她大堂舅李允墨的兒子,李允墨如今官居二品禮部尚書,其妻是三王爺的獨女明惠郡主,這些年李成和李屠在京中聲望皆比李安高。如今李成更是中了榜眼,又要讓李安多不少的壓力,只是夏阮知道。這還不足以讓李安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
李安會變。是因為他的母親……
當年江家出賣李家,導致李長風大怒,最後不止江皇后慘死在冷宮之中,李長風還將妻子江氏休掉。
江家人哭著鬧著求李長風饒他們一命。可惜李長風那個時候已經死心。江氏找到了李安。求李安饒恕她和江家。李安當時招待了江氏一個月,帶江氏在京中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走了一遍,眾人皆以為李安會和李長風父子關係決裂。可是最後誰也沒想到,李安居然會親自求建廣帝將江家滿門抄斬。
聽說這個消息的夏阮,當時還是愣了愣。
她當時知道李長風的身份,卻不知李長風和他是親人。
李長風喝了一些酒,眼眶紅潤:「掌櫃的,我的兒子長大了。只是,我一點點逼著他長大,逼他承擔一個男人該承擔的東西,如今他可以自己走自己的路了,為什麼我反而不開心?」
江家昔日做了什麼事情會讓李長風下如此的狠心,會讓李安這個疼愛母親的少年,一個月內改變了樣子。她當時不知道,如今卻是有些害怕那樣的日子來臨。
官場上的事情,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她更不想讓母親去沾染那些半分。
硃砂想控制母親,可是她不能容忍的。
想到這些,夏阮無奈的笑了笑。
有些事情,或許是可以改變的。
「小姐。」杜蘭慢慢地走了過來,「五少爺說,他不餓。」
夏阮看了一眼手中茶花,若有所思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杜蘭有些尷尬笑了笑:「五少爺說,他不想見到你。」
「嗯?」夏阮聽了之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這個表哥……」
李安說這些話其實是反話。
李安怕極了李長風,這次他雖入被賜同進士,可這對李家來說,算得上是一個恥辱。
這就好比吃果子的時候吃出來一個蟲子一樣,讓人覺得倒盡了胃口。
夏阮想了想才道:「我親自過去看看吧。」
她也想提醒一下李安江家最近的舉動,畢竟這些日子她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
蕭九將重黎給她的時候,她多少有些詫異。
畢竟蕭九不應該如此……
她當時提出重黎的時候,無非就是想留給蕭九一個自私自利的印象,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蕭九居然會將重黎真的給她。
當時她心裡被狠狠的一擊,莫非蕭九是認真的?
她不敢多想。
重黎的辦事能力的卻很強,西城的事情重黎辦的非常快,而且硃砂還不能插手。南亭在聽說硃砂留在京城之後,他便也留了下來,夏阮這幾日硃砂和南亭斗的京城有名望的商賈戶幾乎都知道了。尤其是南家,似乎一直在觀望。
趙家從東陽縣遷居到了京城,而且讓夏阮驚訝的是,**柯居然會搬到大陽胡同裡來,住在離夏
宅不遠的地方。
重黎昨日夜裡提醒夏阮:「小姐,江家和何家最近的舉動有些怪異,你要多加小心。若是要出遠門的話,請讓重黎來給您安排人手。」
夏阮當時聽了之後,便覺得不好。
重黎沒有說的太直白,但是她清楚這是江家和何家要聯手的意思。
她的外祖父雖然重新出現在朝堂上了,可是卻沒有幫三舅解決太多的麻煩。
東蕭的動作太迅速了。
……
從夏家到李家的路上,重黎親自安排的人駕著馬車,夏阮心裡開始琢磨等會要怎麼提醒李安。
等到了成國公府的時候。夏阮卻看到了東蕭的馬車。
她微微一怔,覺得自己來的或許不是時候。
不過,東蕭和大堂舅走的近,那麼會來這附近也是正常的。
夏阮跟著下人朝著李安院子走過去的時候,卻沒想到遇見了迎面而來的蕭安禮。
蕭安禮看著夏阮的時候,眼神微瞇。
「三小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蕭安禮停下腳步,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嘲諷,「強扭的瓜不甜。」
夏阮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蕭安禮。
眼前的少年。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又深邃。濃密的眉毛微微揚起,眼裡帶著譏誚。
夏阮想了想才道:「那也要有人願意吃這個瓜,沒準是這瓜爛掉了,還倒了胃口。」
「哼。」蕭安禮冷哼了一聲。嗓音拔高了一些。「你別以為皇上下旨我就會真心真意的娶你。就算我迫不得已娶你,我也不會碰你一下,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聽了這話。夏阮卻愣住了。
皇上下旨?
她皺著眉頭,莫非是外祖父的意思。
是個麻煩。
夏阮唇畔的笑漸漸便成了冷笑:「四少爺以為我能做主?但凡四少爺若是有一點頭腦,也不會說這些蠢話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四少爺以為東蕭如今的樣子,還允許你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兒家成親?哦對,或許這個人是賣菜的,又或者這個人是賣花的,四少爺只要喜歡,便可以娶回去。」
蕭安禮瞪圓了眼:「你……你……」
夏阮退後了一步,眼裡的笑意彷彿十二月的寒霜。
「我怎麼?四少爺不會還真的想這樣做吧?」夏阮面不改色道,「四少爺的妻子,會不計門第和出生嗎?如果我說,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四少爺是不是肯定是不會相信?」
少女的言語裡,句句諷刺,好比千百根銀針,刺的蕭安禮渾身疼痛難忍。
蕭安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夏阮說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從未想過會娶這個女子,當初成國公提起的時候,他便出言婉拒。
雖然他的心中沒有愛慕的女子,但是也絕對不會娶這樣滿身銅臭味的的人。
他的妻子,必須是知書達理,說話輕聲細語。
眼前的少女除了一張不錯的容顏,又哪裡能配的上他了?
只是夏阮說的沒有錯……
他這樣的出生,來日娶誰又是他能做主的?
想到這些,蕭安禮看了一眼夏阮:「就算我不能做主,我也不願意娶你。」
蕭安禮和夏阮在這裡吵,無非就是想表明他不願娶夏阮。在京都這樣的地方,這些事情會傳的很快。蕭安禮有私心,他拒絕這門親事,會讓他來日的親事更好談一些。至於夏阮沒了名聲,那麼也就是夏阮自己的事情了。
畢竟他不是什麼善人。
可是他沒想到夏阮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說的他愣了好久。
夏家如今的地位是李家給起來的,因為夏家這位三小姐待字閨中,已經有不少的人上門打聽。因為眾人皆知,若是娶了夏家這位三小姐,錢財和權利幾乎都有了。
李長風疼愛李長月是出了名的,又怎麼會虧待這位外甥女。
蕭安禮一直都知道這些,他從前還安慰自己,不過咬咬牙就能娶進門了。
可是這些日子,他越來越覺得不能娶一個尖酸刻薄的女子。
不止不能娶,還要狠狠的羞辱一番。
只是少女的臉上依舊掛著純善的笑容,只是稍微退後了一些。
「看來我和四少爺之間,我才算是男兒了。」夏阮的一句話,讓周圍聽熱鬧的下人們睜大了眼。
這是**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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