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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4章 :懿王登基 文 / 旋君

    東寧467年春,東寧國的三王爺寧皓天登基為帝,沒有年號,後史稱之為「懿王」或「懿帝」。

    東寧二皇子領兵逼反,被太上皇親手執弓箭射斃於城下,六皇叔被生擒後由新皇處置,新皇念其曾在幼年時照拂過自己,只賜他毒酒一杯瞭解,家人發配邊關,永不回朝為官。

    新皇此舉讓東寧百姓大呼其人心善、懂感恩,從而引發對新皇如對神詆般的崇拜之情。

    新皇登基大典在聖旨頒發後半月後才正式舉行,原因是要處置完二皇子和六皇叔逼宮之事,其次也因等各國來使朝賀,這次各國來的都是重磅人物,首先是西朗的國主蘇靖,然後就是北漠新王呼韓木,再就是水月的太子。

    眾人一同觀看了新皇祭拜祖宗行了登基大典之後,夜晚於宮中舉行宮宴,新皇傳令,大臣們可攜家眷進宮面聖,與皇同樂。

    這一消息對於大臣們來說最是激動人心,這可是個攀龍附鳳的好機會,新皇帝尚未完婚,連個側妃都沒有,後宮幾乎是空的,這對未出閣的女孩子們來說機會實在太大,只要新皇看上隨便往那個妃位置上塞都可以,絕對沒有人異議的。

    所以即便家中女兒已經全都出嫁的,也在短期內認了乾女兒,以期能給自家帶來榮華富貴。

    這一日京城中胭脂鋪貨品全部售罄,香氣盤盈了整個京城,對胭脂味道不適的人則邊走邊打噴嚏,苦不堪言。

    夜幕漸黑,華燈明艷,為了慶賀新皇登基,城中各處歌舞坊食肆商舖都適時打出折頭,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閒逛於繁華街道上,男人領著老婆孩子走進平日裡不敢踏進的食肆,海吃一頓,人人笑意融融。

    寧皓天一身明黃色為他英挺的身姿和冠玉般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威嚴,他面色淡淡地坐在高位上,身旁還有一張空著的椅子,讓幾乎所有帶著家中小姐的大臣都理解為:這位子就是為你們的女兒準備的,關鍵就是看你們怎麼做了。

    或者另一種解釋是:這個位子空在這裡,就看你家小姐的容貌才華能否坐上這個位子。

    一時間,朝臣們摩拳擦掌,小姐們躍躍欲試。

    只有站在皇帝身邊的蔡興和站在下手處的小春子明白,這個位子是屬於鳳姑娘的,如今她人雖不在此,但皇上仍是為她留了位子。

    他們二人心中都很明白,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基本上都沒戲,所以對於官員掐媚的笑臉和小姐們討好的話語,兩人都是一副目光高遠,下巴微翹的姿態,不給人任何希望,為此,背後自然也換來很多不屑的白眼和惡意的嘲諷。

    宴會之後便有官員提議為新皇助興,讓自己的女兒獻藝,其他人一聽紛紛附和,趁機把自己的女兒推到皇帝的面前,博一個露臉的機會。

    新皇對每一個登台獻藝的小姐都給了賞賜,讓她們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心想這是賞賜,下次就是聖旨上門冊封了。

    大家都覺得眼前形勢一片大好。

    各家千金小姐表演之後便是負責宮廷樂舞的鼓樂司挑選的一支舞蹈,所用舞姬都是原本就在呆宮中的人,早就經過身份篩查的,安全性高,絕對不會出現上次與北漠結盟宴會上的事故。

    舞姬們在絲竹聲中魚貫而入,她們美艷動人,舞姿翩翩,因所穿的衣裳都是一致,動作也一樣,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接下來領舞的一個女子卻讓端坐在高位的新皇也站了起來。

    「丫頭?」寧皓天站了起來,驚訝出聲。

    除了寧皓天很多人坐不住了,所有認識丑丫人都被驚住,這女子究竟是醜丫本人還是一個與她面貌極其相似的人?因隔著一段距離大家都不太敢肯定,那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這舞姬對周圍的一切目光置之不理,只管專心致志地跳她的舞,她的美貌與高超的舞藝讓剛才表演過的小姐都恨得牙癢癢,更主要的是皇上見到她時的那種激動,更是令她們暗自咒罵她跳舞時一個轉身能摔死過去。

    不過,想到她無論如何也只是一個舞姬而已,大家又淡定了許多,即便皇帝喜歡她也給不了她太高的位分,后妃的位置遲早還是她們的。

    寧皓天一剎那的震驚之後便回到座上,靜靜地看她跳舞,蔡興卻是與小春子交換了一個眼色,小春子馬上警覺起來,朝四周看了看,又往皇上身邊靠近了些。

    一曲完畢,寧皓天突然在殿上留下這名跳舞的女子。

    「你叫什麼什麼名?」

    「奴家姜茹芯」,這女子說話的聲音略有些低沉,讓很多挺直身子聽她說話的人靠回椅背。

    女子的話音一落,工部的姜修便站出來說話:「皇上,老臣該死,這是老臣的賤內從靜庵裡帶回來的養女,因小女聽聞要給進宮面聖,便讓老臣跟鼓樂司的王大人說情,想跟歌舞坊姑娘們一起跳舞為皇上助興,不想驚擾了皇上,真是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姜修的話讓場裡很多人暗自對他豎起了中指,真是臭不要臉的,家中無女,居然想出這麼個方法來攀龍附鳳,他們好歹帶來的是自己閨女,不像他這麼無恥。

    姜修才不去管別人是怎麼看他的,他偷偷朝皇上看去,卻見他嘴角微勾,眼眸含笑,明顯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暗道:有戲。

    「姜小姐才貌過人,怎能說是驚擾了朕,只是今日這舞還沒看夠,不知宴會之後姜小姐可否留下再跳一曲給朕獨自欣賞?」

    姜修和姜茹芯暗自欣喜,忙跪下叩謝皇恩。

    姜修帶著女兒回座時收穫了很多白眼和黑臉,他卻一一含笑回禮,表現出為人的大度豁達。

    宴會結束後,西朗國主和水月國主都請求與東寧皇帝見面,說是有事相商,寧皓天只好讓蔡興把姜映心送到養心殿,他則和蘇靖他們前往御書房見面。

    三人剛進入御書房,宋青辰幾個也趕了過來求見。

    「大師兄,此女是不是丫頭還未有定論,你與她見面時一定要小心」蘇靖對寧皓天說。

    「丫頭不是被玄麟帶走了嗎?難道是她逃出來了?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們?」水成淼不解地問。

    「她是不是丫頭,我們與她近距離一看便知,求皇上准我們幾個跟她一見吧。」宋青辰代表其他人發言。

    「不必了,她不是丫頭,你們不用去看。」寧皓天肯定地說。

    「不是丫頭,那她是誰?」寅男提高了聲調問。

    「我也想知道她是誰?」寧皓天蹙眉說:「你們回去吧,這事我會查清楚的」。

    大家聽了他的話便只好作罷,但是不由更加擔心起丫頭的安危來。

    已經一段時日沒見蘇靖,宋青辰幾人便拉著蘇靖和水成淼出去宮中找地方喝酒,邊等待消息。

    眾人離去後,寧皓天叫出暗衛「宮」,跟他低語了一陣才走出御書房。

    寧皓天步入養心殿時,姜茹芯正在打量著養心殿裡的陳設,聽到太監高唱:「皇上駕到。」時忙轉過身來,忙屈膝行禮。

    寧皓天眼眸微瞇,她這一點倒是跟丫頭一樣,無法對別人下跪。

    「姜小姐原籍何處?」

    姜茹芯回道:「不記得家鄉何處了?我被靜庵的師傅從後山崖處救回,從前的一切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姜小姐很像我的一位親人。」

    姜茹芯抬眸含羞地問:「這是奴家的福份,竟能長得與皇上的親人面容相像,不知皇上的親人如今在何處?」

    寧皓天說:「她不見了。」

    「啊!」姜茹芯神情很是驚訝,卻聽寧皓天繼續說道:「朕初時以為姜小姐便是她,但是現在仔細一看,差別太大了。」

    姜茹芯收起驚訝的神情,笑著問:「皇上覺得那裡不一樣?」

    寧皓天眼睛看她笑著說:「我家丫頭比你年輕許多,姜小姐的眉眼間已經有了歲月滄桑的痕跡,這點就差很遠。」

    姜茹芯嘴角的笑逐漸消失

    「還有,我家丫頭心地純良,終日無憂無慮,從不屈意奉承,她的笑容是朕從未見到的白璧無暇,無人能比。」

    姜茹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真是無知小兒!她那癡傻模樣竟成了你眼中的純良,真真可笑至極!不過,你倆倒是一對登對的白癡,等我收拾了你,回去再殺了她,送你們去地府做鴛鴦。」

    姜茹芯話音一落隨即出手,一道劍光劈出出,直奔寧皓天面門而去。

    寧皓天靜靜地看著,待那光到了他的面前,閃身一躍,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朝姜茹芯攻來。

    他身形奇快無比,人剛動已經掠到姜茹芯面前,兩人在殿中打了起來。

    小春子在門外聽得打鬥之聲,喊了一聲:「有—」後面的「刺客」二字還沒叫出來,便聽到寧皓天的聲音傳來:「莫要驚擾其他人。」

    小春子忙把那兩字嚥回去,他不能搬救兵來,又擔心皇上受傷,便一直死死地盯著打鬥的二人,急得一頭汗。

    姜茹芯即便使出法術,竟然也無法傷到寧皓天不由心中大驚,不知道他竟然會鳳靈法術,她明白不能久戰,便使出個障眼法,準備脫身。

    「想走?」一聲冷哼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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