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隊伍中的包子騎在馬上也在研究這群黑色人種,直覺告訴他這是一群女人,但,是不同於上次那群美女的醜女人,長這麼醜還出來打仗,這讓包子非常生氣,對手下的士兵說道:「一會狠狠地打她們,不必因為她們是女人就留手」。
手下們也表示贊同,這麼黑的臉,一看就想一拳砸上去。
擊鼓之後,女兵率先衝進戰場,北漠的男將們哈哈大笑起來,都說東寧果然沒男人可以用了,拍了一群醜女出來打仗,笑完便也衝了出來,與女兵對戰。
女兵隊伍裡,除了丑丫和阿蘭她們幾十個鳳靈族女孩有法術能打之外,其他女孩身上雖也有點功夫,但是畢竟缺乏經驗,而那些牛高馬大的北漠男人又是朝她們往死裡打,所以很快就有女兵受傷。
丑丫手持玄天劍,騎著小紅,立於戰場中間,拼盡全力奮戰,一時間誰也無法靠近她身邊。
女兵漸顯敗勢時,東寧的戰鼓也敲響了,弩兵和步兵隨即從兩側發動進攻,丑丫策馬衝過去,對步兵將領沈沉說道:「讓步兵先砍馬腿」。
沈沉雖看不起她是女的,但這建議卻是很實用的,便立刻對步兵發號施令。
丑丫又回到戰場中間,突然跟一個人站在一起,那人不認識丑丫,可丑丫卻認得他,丑丫叫道:「包子」。
包子一愣,這黑臉婆怎麼認識他,他再仔細一辨認,臉太黑還是看不出來,但他認得她的鎧甲和披風,這不是鳳將軍嗎?
「鳳將軍,怎麼是你?阿蘭她們呢」?他最擔心的就是阿蘭,見到這個人是鳳將軍,他知道阿蘭就在裡面。
「不知道」,丑丫看了戰場一眼,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誰了。
「明白了」,包子一夾馬臀,他必須去找他的弟兄們,告訴他們不能打這些黑臉婆,她們其實就是那些女兵來的,不但不能打她們,還要保護她們。
包子的馬小跑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對丑丫說:「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把臉塗黑,因為你就是不塗黑也沒人會想要找你當婆娘」。
丑丫瞪著包子離去的後背,悲憤地說:「我其實沒那麼醜的」。
附近一個東寧士兵正一劍刺進北漠兵的胸膛,幹完活回過頭對丑丫說:「雖說不是很醜,但也可能是跟漂亮無緣,所以完全不用塗黑」。
切!丑丫暗道:我會告訴你們我是在用這黑泥敷臉做美容嗎?戴了那麼久的人皮面具,整天把皮膚蒙住是不好的,不趁機做一下美容皮膚很快就會老化。
不過,經過這場戰爭,丑丫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女人貌醜的話那就一定要夠強大,這樣才能把男人打暈帶回家,別期望男人來發現你的內在美,因為他們通常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
包子找到了弟兄們之後便把這個信息傳遞了出去,弟兄們在打的過程中也不斷地傳遞了這個信息,於是整個北漠軍中一有碰到己方的人便不管是誰,都會向對方傳遞一個信息:「那是女兵,不能打,要保護」。
傳得多了,大家也不知道這是誰下的命令,只能照做。
很快,女兵們又失去了攻打的對象,於是她們便只好協助男兵們砍北漠兵的馬腿和看見有傷員時把他們抬走。
女兵不能打,那就打男兵吧,於是東寧的男兵就悲催了,被凶悍的北漠兵追著打。
丑丫看不過去了,這麼下去,步兵會死傷大半,沈沉又得跟她結樑子。
丑丫拍拍小紅的馬頭問:「小紅,這北漠隊伍中有你的同伴嗎」?
小紅嘶鳴一聲
「這是表示有的意思對不?明白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讓你的同伴們把這些馬帶走,你看這麼打下去,馬腿都被砍斷了也很殘忍啊,不如讓它們都跑吧」。
小紅長長地嘶鳴了一聲,隨即帶著丑丫跑進戰場之中,不停地發出嘶鳴之聲。
很多戰馬聽見這聲音,也跟著小紅小跑了幾步,但是效果也不是太明顯,丑丫心中一動,想起她能召喚小鳥,不知道召喚馬匹有沒有用呢?
她嘴裡發出一聲清嘯,戰馬聽見聲音後向她圍攏過來。
丑丫彎唇一笑,看來似乎有用哦,隨機打馬讓小紅往戰場外跑去。
士兵們都無法控制戰馬,只能跟著跑,一時間戰場上混亂非常。
小紅帶著丑丫直奔向呼韓邪他們的面前,金誠立刻號令士兵們準備好弓箭,準備射殺丑丫和戰馬。
小紅見到自己的夥伴們立刻發出嘶鳴聲,丑丫也跟著發出嘯聲,金誠和呼韓邪等人身下的戰馬立刻躁動起來,發出同樣的嘶鳴聲作為回復。
小紅掉頭就跑,隨即金誠與呼韓邪等大將的坐騎也跟著奔跑起來,到處都是馬匹的嘶鳴聲,馬蹄踐踏聲,人對馬的呵斥聲,一聲比一聲凌亂。
東寧的將士們本來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卻不料突然發生了這一幕挽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看得很清楚,那把整個戰場攪亂的人就是這幾日傳說的通敵之人,就是女兵營的鳳將軍。
士兵們朝地上吐口水:「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通敵呢」?他們決定回去後要聯名上書力證丑丫清白。
這場戰爭中,原定為血流成河的場面,最終卻是以死亡為零的結果。
見識了鳳將軍的厲害與能耐,士兵們歡天喜地地回了營帳,感覺有了鳳將軍,以後打仗不用擔心會掛了。
寧皓天在帳中養傷,聽見往外吵吵嚷嚷的,而且是很高興的樣子,便讓小春子出去問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小春子回來,說了丑丫把戰場搞亂的事,寧皓天問:「她人呢」?
小春子一愣,他似乎只聽到凌姑娘把那些人引出去,卻沒有聽到她回來的消息。
「備馬」,寧皓天高聲喊道,從榻上一躍而起,突然想到小春子沒有武功,等他備好馬不知道要多久,於是自己快速衝出大帳去。
小春子連忙跟了出去,兩條小腿跑得跟風火輪似的也追不上,險些斷氣。
王爺自己去備馬,他絕對跑不過王爺,但是他能站在大帳那裡不動嗎?所以不跑不行啊,只能吭哧吭哧地往馬廄跑去。
等小春子追到馬廄哪裡有寧皓天的影子,他的馬也不見了。
寧皓天策馬出了大營便沿著北寧河而上,他相信丑丫一定是往那邊去了。
寧皓天出了大營一路沿著北寧河的上遊走,果然沒多久就看見路上有很多馬蹄印,他連忙加快速度向前衝去。
追了一會,聞得前方馬蹄聲得得響,似有千軍萬馬朝他的方向奔來,寧皓天心中一喜,應該是丫頭折返回來了。
他立刻往前迎去,在奔來的人馬中,領頭一人身穿銀色鎧甲,看似丑丫,只是那臉怎麼那麼黑?
丑丫很鬱悶,她發現召喚了馬匹之後卻不動怎麼讓它們停下來,如今已經高速奔跑了近一個時辰,顛得五臟六腑都調換了位置。
她一直忍著噁心想吐的感覺,終於折返回來,準備把他們送回大營,至於自己怎麼回來,稍後再做打算,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
遠遠見到一白色身影騎著黑馬朝她本來,她立刻心中狂喜,終於有人來幫她了,激動地朝他招手:「大師兄」。
寧皓天終於確定此人是醜丫,伸手示意她跳過他的馬來。
丑丫俯下腰身對小紅說:「小紅,你辛苦了,把他們帶回大營就回來吧」。繼而騰身而起,撲向對面策馬奔來的寧皓天,穩穩地落在他的身後,立刻抱住他的腰。
寧皓天的馬跟呼韓邪他們擦身而過,呼韓邪一見寧皓天出現,立刻死勒馬頭,希望能讓馬停下來,但是絲毫不起作用,用劍刺死馬也沒用,寧皓天一瞬間已經跑離他們好遠了。
這麼好的殺寧皓天的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呼韓邪惱怒地一拳擊在馬頭上,馬匹受痛,憤怒的嘶鳴中前身霍地騰起,呼韓邪一時來不及抓緊韁繩,便從馬上摔了下來,幸好人被摔到了路邊,避免被其他馬匹踩踏的慘劇,否則必定當場喪命,但是此刻他情況也不太好,倒在地上沒有聲息。
呼韓邪的馬把人甩下去後也便停了下來,在路邊悠閒地啃著已發黃的草。
金誠一見大驚,用劍大力刺進自己馬匹的脖子,血從馬脖處如噴泉般湧出,很快便倒了下去。
金誠從馬身上躍起,跑向呼韓邪,見他已經昏了過去,把他抱上那還在啃草根的馬,送回大營。
北漠軍營裡頓時一片忙亂……
丑丫摟住寧皓天的腰兩人快速奔回東寧大營,進了營帳,丑丫立刻去看他傷口,那傷口又裂開,血從裡面把他白色的外袍也浸紅了。
丑丫黑沉了臉,好吧,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吩咐小春子去拿傷藥,邊脫下他的外袍。
傷口崩裂,猩紅的血肉向外翻開,看著觸目驚心,丑丫眼睛又濕了,如果他不是急著出去救她就不會這樣。
「傻丫頭,這麼點傷算什麼,一點事情就哭鼻子」。寧皓天嘴裡說著,心裡卻是熱乎乎的,事實上他知道丑丫從小很少哭。
包紮好傷口,丑丫情緒才好了些。
殷玲兒端著藥揭起帳簾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