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到水月帝都還要走三天的時間,丑丫跟隨阿金一路行來,非但沒有覺得累,還頗有收穫。
首先是她學會了如何封閉自己的思想,不讓別人看穿她的所思所想,其次是她又學會了幾個咒語,比如阿蘭之前施展的「昏睡咒」,她不但學會還學得比她們還好,有次眾人在吃飯時突然間便中了丑丫「昏睡咒」,個個端著碗睡著了。
還學了一個非常有用的咒語叫「失語咒」的,這咒語能讓人突然失語,說不出話來,這種咒語適用於栽贓陷害,或者做為發洩情緒之類的,丑丫覺得這個不是一般的有用。
阿金聽她跟阿蘭她們說學這些咒語很簡單時便笑了,一般的鳳靈族人那裡能一下就學會的,只不過她非常人能比而不自知而已。
「出了這個鎮,我們就要開始登船進入水路了」。阿金對眾人說道。
「坐船要走多久」?阿蘭問。
「一直坐到水月的帝都」,看見大家一臉的迷惑,阿金笑說:「水月國被水環繞,國民都是依水而居」。
大家這才明白,丑丫想這不是跟威尼斯一樣嗎?前世她雖嚮往去威尼斯看一眼,但是談何容易,如今到了這裡總算可以了了一番心願了,看看水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眾人隨著阿金來到一條河邊,便見到河邊的碼頭上停靠著形形式式的小舟或大船。
那小舟很多式樣竟是醜丫活了兩世也沒見過的,顏色鮮活不說,形狀竟也是各異的。
一群女孩子看見一艘狀如大八爪魚的船時,便興奮地叫了起來,引來碼頭上渡客們的側目。
最後,她們還是聽從阿金的勸,乘坐了一條豪華的木造大船,阿金說三天的時間較長,她們需要好些的船才有房間可以休息,這樣不至於旅途勞累。
三天後,她們在水月國的東岸碼頭踏上了水月的國土。
水月國主要由碧水島和月亮島兩大島嶼和周圍一些無名小島組成,兩大島中間有小塊的陸地相連,使得海島的面積很是遼闊,而環繞這片土地的河流便是水月人所敬仰的祖母河。
如果說東寧的女子如花般嬌俏動人,那麼,水月的女子則,呃,如謎一般,非常神秘。
因為她們都是面紗蒙住頭臉,只露出一雙或大或小的眼睛。
原本以為她們戴著紗帽,到了水月會被人家覺得神秘的醜丫一行,這會卻是入鄉隨俗了一把,上了岸後很快就融進了人群之中。
阿金把丑丫等人領回到他的住處,看到他那華貴的大宅子,丑丫這才知道阿金在水月的身份是個商人。
「水月有三家做小舟的,屬下便有一家」,阿金笑著對丑丫說。
丑丫不免對阿金心生敬意,難得他如今生活美滿,有妻有子,還有錢,卻還在為光復鳳靈族而奔波,這次為了尋她還險些喪命。
「鳳主且在此暫住,等我見過鳳娘再聽她如何安排」,阿金對丑丫說道。
「好,一切聽金叔的」,丑丫說。
聽到丑丫叫他金叔,阿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鳳主叫我阿金就好,金叔二字愧不敢當」。
「沒事的,金叔,以後就這麼稱呼吧」,丑丫說。
阿金連連點頭,眼角濕潤,連說:「好,好」。
丑丫暗想,肯定是自己上一世待人太冷漠了,叫他一聲金叔便這麼激動,哎,做人還是要有些溫度才好。
阿金拿了一沓銀票給丑丫,讓她閒著無事帶阿蘭她們出去逛逛街,解解悶,看見什麼喜歡的就買下。
這些數額不小的銀票這讓一路窮慣了的醜丫等女孩激動得滿臉通紅,**的目光差些把銀票燒出洞來。
丑丫跟阿蘭她們把安頓好之後,便出了門。
阿金的宅子就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出門便可見林立的商舖,還有那各式貨品。
水月的男子長相比東寧的男子少了一分儒,多了一份硬朗,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更具男子漢味道。
不知道那些蒙面的女子長相又是如何的?
站在一家成衣店前,穿慣了白衣的女孩子們便被那鮮艷漂亮的服飾吸引了,丑丫從懷裡掏出錢袋對著女孩子們一揮說:「看上什麼就買,沒關係的」,女孩子們第一次失了矜持,一湧而上,進到成衣店裡挑選自己心儀的衣裳。
丑丫沒有選太鮮艷的,她選了一套寶藍色,衣裙上秀了一支白色蘭花的衣裙。
大家挑選完衣裙,丑丫抬頭看見檯面上還有些顏色各異的紗巾,丑丫不由很佩服這位老闆的眼光,她剛來水月就發現,水月國女子的蒙面巾太長太寬,捂著頭部熱不說,吃東西時也不方面,不及這個好,剛好蒙住臉部,於是又讓每人搭配著衣裳的顏色買了一條這種紗巾。
因為眾人都是白衣裙,丑丫擔心被壞人看出是外來的人到時找她們的惹麻煩,雖然她們也不怕麻煩,但是終歸是影響好心情的事,於是讓大家換上新衣裳和新面紗,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水月國的人。
當她們換好衣物從更衣室出來時,老闆便看傻了眼,丑丫得意地對姑娘們說道:「看到沒有,掌櫃的都看傻眼了」。
掌櫃低聲嘟囔了句什麼,丑丫沒聽見,估計是誇她們的話,對他說了聲謝謝,便帶著人出門去了。
一出門,丑丫等人便吸引了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只是那目光不是艷羨,也不是驚艷,都是統一的不可思議。
這種目光讓大家很是不解,就換了條短些的面紗而已嘛,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丑丫搖搖頭,這水月國的人思想也太保守了。
丑丫她們頂著這種目光,從街頭逛到街尾,每人收穫良多,吃的玩的都買了些。
丑丫感慨這有錢的感覺就是好,有人給錢花還不用換的感覺更好。
到了街角拐彎處,阿蘭對丑丫說:「主子,您看他們這麼看,看我們,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阿蘭對那目光已經有些忍受不住,只想趕緊回去。
丑丫覺得臉皮厚是行走江湖的第一要素,頂得住這種目光也是一種修煉,於是便把這大道理個跟大家講了一遍。
阿蘭她們聽了頓覺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於是個個便自信滿滿地走出去,略抬驕傲的下巴,眨著自信的目光,走過拐角進入另一條條街。
她們才剛走出去,迎面便見一群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看見初見她們的面紗,在一刻石化之後,那些青年男子在一刻的石化之後便是爆發出一陣狂笑,被他們簇擁著的男子,寒冰似的臉上也有些鬆動,眉眼皆往上揚。
丑丫被他們的笑聲笑得心裡有些發毛,上前對他們說道:「那個,幾位公子,大笑呢雖然對身體健康有一定的好處,但是笑得太厲害就容易突發爆血管、腦充血、心臟病之類的疾病,如果因狂笑而咯屁的話,真的會被人笑死的」。
那幾個青年男子聽了丑丫話,笑得更厲害了,有的摀住肚子,有的直接蹲到了地上,中間那位貴公子竟也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丑丫大喝一聲:「夠了,真有那麼好笑嗎」?
「有」,那幾個男子竟然異口同聲地回答,回答完畢繼續笑。
丑丫嘴唇微啟,雙手指尖一捻,向他們射出一道淡紫色的光,那幾個青年立刻沒了聲音,他們睜大眼睛看丑丫,一副見鬼的模樣。
「不想一輩子說不出話就跟我走吧」,丑丫對他們說。
繁華大街不是威脅恐嚇,威逼利誘的好場所,所以必須把他們帶到一個僻靜的場所。
走出繁華大街,丑丫把他們帶到一片林子裡,這裡地處偏僻,樹木繁茂,人煙稀少,絕對是幹壞事的好地方。
幾人驚懼的眼神一直保留著,並用於丑丫身上。
「收回你們的眼神,換一種」,丑丫命令道。
幾人連忙閉眼,又眨一眨眼睛,再度睜開便有了各種內容的目光,有憤怒的、有歡喜的、有輕蔑的。
「好了,現在誰來說,你們為什麼發笑」?丑丫背著手在他們面前走動,很有老大的范,她走到一個瘦高個面前,指著他說:「你來講」。
瘦高個被解了咒,動了動嘴唇,剛要張嘴,又是忍不住一陣笑,於是立刻被取消發言的資格,又被禁語了。
丑丫對那位看上去比較淡定的華貴公子說:「還是你來說吧」。
這男子俊朗的臉上表情淡淡,看著丑丫很認真地張嘴:「你們用來蒙臉的面紗是女子的,女子的……」
他臉色尷尬,說不下去。
丑丫和阿蘭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答案:這是女子的裹胸布。
難怪一路行來那些路人的目光是如此怪異,一群女孩子都是面露羞愧,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丑丫也很尷尬,想她初當老大卻帶領屬下做了這麼件烏龍事,以後如何立威?所以,必須挽回這個面子。
「咳」,丑丫乾咳了一聲,對男子說道:「那個,關於這事,我們是故意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