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依舊是人聲鼎沸,他淡淡望了一眼,他白天不但讓側妃們陪伴客人,晚上還找來京城最紅的麗景園的妓女們作陪,難怪這些客人們樂不思蜀了。
但現在,他沒有半點情緒去看他們**的場面。
去哪兒呢?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在喜轎裡酣睡,嘴角還流著口水,一臉像花貓一樣亂七八糟妝容的女人,自從進門後被自己扔在地上,她一點火也沒發,乖乖跟著玄青到了偏東院,他就把她徹底拋在腦後。
他突然有點好奇,這個傻女人現在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在埋怨,甚至詛咒他呢?
這麼想著,立即有了方向。不管怎樣,在這無聊的黑夜,去看看,也能派遣憂鬱吧。
說了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的!
走向偏東院的路真的很偏僻,小徑上的火紅燈籠已經吹滅了不少,有一種冷森森的味道。
他突然覺得有點內疚,把這傻子安排到這裡來住,是不是很不地道?
但很快,他又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對她有一點憐憫之心,她害他穿著內衣在街上狂奔,又讓自己一頭發熱,把她娶了進來,就是這口怨氣,也不能不出!
這麼想著,腳步已經踏進偏東院寢居。
牆壁上的燈火即將燃盡,屋裡的傢俱映出冷清清的意味,甚至,連一個貼身的丫鬟也沒在,哪有半分喜氣?
這屋子,太沒人氣了。
任悠揚輕輕搖了搖頭,看來這傻子的貼身丫鬟見她失了寵,料想自己今晚上是不會來了,伺候著也不盡心了。
又搖了搖頭,踏進內房。
只見大紅色的鴛鴦繡被從頭到腳都蒙了個結結實實,只露出一口烏黑的長髮和一隻白淨的手。
還是有點失望,這女人剛進門就被自己冷落了,以為她會哭泣,哀怨,或者咒罵,卻沒想到在外面這麼大的響聲下,她竟然還能夠酣然入夢。
「這女人是豬變的嗎?這麼能睡?外面這麼大的響動也驚不醒她?」他輕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