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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萌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夫妻倒是配合得很好。」
王倩笑著說道:「也沒什麼了,各有分工而已。郭總這是去香港做什麼?」
郭萌笑著說道:「我現在在香港發展,在香港做了點小生意。你這是去做什麼?」
王倩說道:「我和胡鷹想在香港設個點,我這次去香港也是要做個公司。」
郭萌笑了,說道:「那太好了,我這發愁在香港也沒個伴。你們準備做個什麼公司啊?」
王倩說道:「想做個貿易公司,還不知道怎麼個辦法?」
郭萌笑著說道:「這簡單,在香港找一家會計師事務所,一般他們都會有代辦營業執照這項業務,你只要把你想做什麼告訴他們,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給他們去做。」
王倩說道:「就這麼簡單啊?」
郭萌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你以為多複雜。香港是資本主義社會,一切都是為了資本服務的。你以為會像內地那樣紛繁複雜嗎?」
王倩笑了,說道:「我不知道,我這也是第一次到香港來辦事,什麼都不懂得。」
郭萌說道:「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也在香港有一段時間了。」
王倩說道:「那謝謝你了,郭總。」
郭萌說道:「謝什麼,大家都是老鄉,在香港要互相幫忙。」
兩個本來陌生的女人竟然打得十分火熱,成了好朋友啦。
馬維打發走了郭萌,就向霍弋作了匯報,霍弋聽完,說道:「把這個禍根了,我們就少了一個顧忌。下一步趕緊給郭萌找點事情做,最近別讓她回來了。」
馬維說道:「你放心吧,我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霍弋看了看馬維,說道:「老馬呀,你說這去查郭萌的檢察官會是哪方面的人馬?」
馬維說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說礙眼的人都已經被打發了,應該沒有人再這麼做了。」
霍弋面色凝重,說道:「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我們不可以掉以輕心。」
馬維說道:「我明白的。想來想去,最近似乎方真又發過一次病,薛冰去看過他,霍***你覺得是不是與這兩個人有關。」
霍弋點了點頭說到:「很有可能,這兩個人是很不安分的,方真已經挑明了針對我,而這個薛冰,不陰不陽的,雖然不跟我公開對抗,可是暗地裡小動作不斷。」
馬維說道:「就是這樣的傢伙可怕。是不是像個什麼辦法把他弄走。」馬維私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一來薛冰將土地的審批權從他手中拿走,讓他的全是被削弱了很多,也少了很多索取好處的機會,這讓馬維心中十分嫉恨;二來薛冰如果被弄走,他這個常務副市長就很有可能轉正,這對他來說也是心底的一個渴望。
霍弋看看馬維,笑著說道:「急著上一格啊?」
馬維笑笑說道:「那倒不是,關鍵是有這麼一個傢伙在,我們做事老是得畏手畏腳的,很彆扭。」
霍弋笑了,說道;「你就是說自己想要取代他又怎麼樣?」
馬維嘿嘿笑了。
霍弋說道:「雖然我也很討厭他,可是關鍵現在的省委***龔昌同志很賞識他,這就沒辦法動他,除非他犯了什麼錯誤。」
馬維搖了搖頭說道:「薛冰這傢伙現在謹慎的很,基本上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想要抓住他的錯誤,真是不容易。」
霍弋說道:「我知道他的為人,諸葛一生唯謹慎,這傢伙深得其中三昧。」
馬維說道:「就算不能整到薛冰,我們是不是讓高凡查一下去賓館調查的檢察官究竟是誰,整一下他讓他知道一下有些事是不可以隨便插手的。」
霍弋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讓高凡私下調查一下吧。」
馬維離開了,霍弋打了電話給高凡把他叫了過來。
高凡進了門就問道:「霍***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霍弋示意高凡把門關好,高凡關上了門,霍弋笑著問道:「老高啊,是不是兼任了政法委***,有點兼顧不過來呀?」
高凡說道:「還好了。」
霍弋說道:「如果確實兼顧不過來,你就跟我說一聲,沒事的。」
高凡疑惑的看著霍弋,問道;「霍***,是不是我我做錯了什麼啦?」
霍弋說道:「沒有了,你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怕你顧此失彼,不要兩頭都要兼顧,卻兩頭都做不好。」
高凡說道:「霍***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霍弋說道:「你最近安排什麼人去查一個住在齊州大酒店的港商叫做郭萌的了嗎?」
高凡說道:「沒有哇,我最近沒批准查辦涉及到港商的案子啊。」
霍弋看了高凡一眼,說道:「老高啊,如果你控制不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高凡緊張了,說道:「還真的有檢察官去查這個郭萌?那我可要回去好好查一下啦。」
霍弋說道:「問題不在這裡,你想過沒有,人家越過你,擅自去查這個案子是為了什麼?」
高凡想了一下,說道:「難道他們是想背後搞我的小動作?」
霍弋笑了,說道:「這是很明顯的,如果不是針對你,他們有什麼必要要避開你呢?」
避開自己,牽涉到港商,高凡是做檢察官的,職業的敏感性瞬間就讓他把這件事情和孟廷的挪用***一千萬到香港聯繫了起來,這個查案的人果然是針對自己的。
高凡急了,說道;「這是誰呀?這麼大膽子?」
霍弋說道:「一個小檢察官是沒有膽量針對你這個紀委***兼檢察長的。」
高凡說道:「難道他背後還有人?」
霍弋看了高凡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那?」
高凡說道:「難道是方真?」
霍弋說道:「方真已經算是退出舞台的人物了,他再來對付你有什麼意義?」
高凡說道:「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霍弋說道:「也許是方真上面的人物。」
高凡沒投靠霍弋之前,方真要求他查辦孟廷的時候,為了給高凡增強信心,隱隱約約提到過市長薛冰對查辦孟廷比較支持,因此高凡知道方真身後的人物是薛冰。
高凡說道:「霍***是說薛市長吧?」
霍弋說道:「你看呢?」
高凡說道:「我跟薛市長之間沒什麼矛盾,他沒有理由針對我的。」
霍弋說道:「也許你是受了池魚之殃,人家覬覦我這個市委***的位置好久了,你最近兼任了紀委***,誰都知道是我***你的,整了你實際上也就是整了我。」
高凡也是老官場了,當然明白***鬥爭的殘酷性,愣了半響,他原本對薛冰的印象是很好的,沒想到薛冰也會背後搞他的小動作。
霍弋看高凡沉默了,以為他不相信薛冰會這麼做,就笑笑說道:「有些人表面上很平和,實際上背後的小動作不斷。你知道薛市長的工作經歷嗎?」
高凡說道:「多少知道一點?」
霍弋說道:「那你就應該知道她是怎麼做了西海的縣委***的吧?」
高凡對這段過程是瞭解的,當時的縣委***本來來想擠走薛冰,已經向市委***薛冰去做什麼信訪局的局長了,卻被薛冰反手一招,利用一個混混將縣委***捉姦在床,結果縣委***不得不調走,薛冰反而成了縣委***。
高凡有了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害怕自己成了薛冰和霍弋***鬥爭的犧牲品,別人也許鬥爭失敗失去權勢而已,而對於他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啦,他可能因此身陷囹圄,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兒子將會因為這個事情的敗露,沒辦法實現他的夢想,甚至搭上一輩子的前途。
絕對不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高凡的臉抽搐了一下,他手頭倒壓著一件可能牽涉到了薛冰的案件,是不是要查辦一下,好借此整倒薛冰。原本因為這件事情並不大,高凡知道官場人的艱辛,就壓了下來,沒讓下面開始調查。現在這個情形怕是要對這件事情重新考慮了。查與不查?這讓高凡有些難以抉擇,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激烈的鬥爭著。
霍弋見高凡不說話,就說道:「你也別害怕,這不是還有我嗎?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呆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平安。你回去調查一下,究竟是哪一個檢察官私自進行了調查,做到心中有數,別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聽霍弋這麼一說,高凡明白自己現在跟霍弋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共生共榮,人家既然已經打上門來了,自己還那麼為他遮掩幹什麼?難道想要等他把自己整倒了再說?到那個時候怕是沒有了還手之力了。
高凡想到這裡,把心一橫,既然你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便對霍弋說道:「霍***,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匯報一下。」
霍弋沒當回事,笑著說道:「什麼事情啊?」
高凡說道:「有人向***舉報齊州市計生局局長蘇靈有受賄的行為,我想請示一下市委,是不是立案調查?」
這可是一個意外收穫,薛冰跟蘇靈的關係算是齊州政壇一個公開的秘密,很多人都在傳說薛冰跟蘇靈之間關係曖昧,蘇靈就是搭上了薛冰,才從開發辦一個小小的科長,不幾年就成了開發辦的主任。霍弋調整幹部的時候,還因為蘇靈是薛冰的嫡系,特別將她從開發辦主任的位置上調開,換到了計生局去做局長。
霍弋笑了,他相信通過調查蘇靈,一定會查清兩人之間的真正關係。薛冰啊,薛冰,我就不相信你是聖人,對錢財也許你可以不動心,對美女難道你也不動心?
霍弋說道:「有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啟動這個調查。」
高凡說道:「應該是可以啦。」
霍弋說道:「你把相關資料準備一下,拿到***會上研究研究。」霍弋心說我就把你心愛女人的罪行擺到你面前,我看你薛冰怎麼辦?
高凡說道:「好的,我馬上回去準備。」
霍弋說道:「材料一定要詳細充分,能夠說服了人,你知道嗎?」
高凡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霍***。」
霍弋笑了,心說我放心啦,薛冰的心就放不下了。
高凡回去就開始啟動對蘇靈的案前調查,抽調了***的精幹人員,圍繞著舉報信的內容秘密的展開調查,案情實際上也很簡單,幾個偵察老手很快就查清了基本事實,然後就把材料匯總到了高凡那裡。
查出來的事實很簡單,齊州一家生產計生藥品的公司齊州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上馬了一條新的生產線,就邀請計生局長蘇靈區作為他們新廠房奠基儀式的嘉賓,蘇靈對這家公司的印象不錯,就欣然接受了邀請,參加了齊州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的奠基儀式,並講了話,講話也就是讚揚和支持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了一番。奠基儀式完了以後,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的老總送別蘇靈的時候,塞了一個紅包給蘇靈。蘇靈當時想要拒絕,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的老總說這是來參加奠基儀式的領導都有的,蘇局長推辭就不好了。蘇靈當時也沒多想,就把紅包轉進了手包。
檢察官們還查到,蘇靈在收這個紅包之前,曾經幾次在會議上點名表揚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稱讚他們公司生產的藥品質量過得硬,有圖利於興泰計生藥品有限公司的嫌疑。
紅包的數額是一萬塊錢,數額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如果換在平常,這樣的案子可查可不查的,可能就壓下去,不查了。高凡明白很多台上的官員收受的數額比蘇靈高百倍不止,就是自己收孟廷的也是這個數字的百倍以上。但是今天這個情況不同,查蘇靈只是手段,目的是薛冰。高凡心裡暗說:蘇靈啊,你別怨我,誰叫你跟薛冰走得那麼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