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東海省委對文平出事十分的震怒,東海省向來被認為是一個穩定可靠的省份,這裡的幹部一般被認為是忠誠可靠的,很多從這裡成長起來的幹部都會被派往邊疆省份做省長、省委書記之類的重要職務,所以中國政壇有東海守邊疆一說。現在東海兩個重要地級市的市委書記接連出現問題,搞得東海省本土官員有些灰頭土臉,顏面無存。
賈仁代理了市委書記,他自認為這是他上一步的大好機會,就回齊州為此事四處奔走,希望能通過關係成功上位。
一路活動下來,很多高層基本表態會支持他成為濱海市市委書記,賈仁很滿意的回了濱海市,信心滿滿的等待著市委書記任命的下來。
但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國內一家著名的網站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帖子,帖子以「實名舉報濱海市市長賈仁長期包養二奶」作為題目,詳盡的講述了賈仁包養二奶以及為二奶謀取經濟利益的經過,發帖人自稱是賈仁的妻子洪燕。
由於帖子涉及到了高官、二奶等時下網民感興趣的敏感字眼,一時網民跟帖熱烈,各大網站紛紛轉帖,賈仁的大名瞬間傳遍了網絡。
賈仁得知這一狀況的時候,是在國內某大報記者採訪他的時候,他並不十分關注網絡上的消息,驚訝的說道:「我的妻子怎麼會舉報我?」
記者說:「網貼上有你妻子的姓名和工作單位,我們經過核實屬實。」記者隨後向賈仁轉述了網貼的內容。
賈仁心中十分震驚,這明顯是別有用心的人搞出來的,他叫道:「這是污蔑,我根本就不認識這所謂的二奶。」
賈仁和妻子隨即聯繫了那家網站,聲明那個帖子是別人冒賈仁妻子的名義罰單,完全是陷害,要求網站立即刪除帖子,並保留進一步追究網站法律責任的權利。
網站知錯能改,立即刪除了帖子,向賈仁夫婦道了謙,並按照賈仁的要求在網站上登了道歉聲明。帖子雖然被刪除了,但影響已經出去了,這件事情成了當時報紙電視等媒體的熱點。
龔昌也看到了這條消息,他雖然也清楚這裡面肯定是有人為了爭奪濱海市委書記而搞得陰謀,並沒有展開紀檢調查,心中卻是半信半疑。加上濱海市文平這件案子也牽涉到包二奶,貪污受賄等**,為了謹慎起見,還是不能讓賈仁這種有嫌疑的幹部接任市委書記了。
東海省再也不能承受短時間內出現第三例高官**的情況了。
於是,本來很有希望接任市委書記的賈仁首先就在龔昌心目中出局了。可是人選也不能從濱海市內內產生,這次網貼事件肯定是濱海市的官員搞的,他們或者是覬覦市委書記的位置,或者是對賈仁心懷不滿。龔昌心中以為覬覦市委書記那頭的可能性比較大,他不想讓這些人的企圖得逞。
同時,龔昌對濱海市是有著很大的期望的,他想以濱海市為中心點,開發一條沿海的旅遊帶,啟動東海省的旅遊經濟開發,因此他希望能夠選任一個精明強幹的人來擔任新的濱海市委書記。
本來龔昌覺得薛冰是很適合這個位置的,可是考慮到齊州的政壇剛剛出過侯岳的事情,薛冰和霍弋剛剛把齊州的局面穩定下來,這個時候再把齊州市長調走,薛冰的工作就會中斷,似乎又需要一個穩定時期,這樣對齊州的工作開展是不利的。
考慮再三,龔昌的目光放到了分管組織的齊州市委副書記雲漢身上,這個同志政治方面可靠,是一個可用之才。
一個月之後,經過一系列的組織程序,雲漢接任了濱海市委書記,賈仁仍繼續擔任濱海市長。
據說賈仁在任命公佈之後在一個私人場合喝得酩酊大醉,大罵省委昏庸,上了別有用心的人的當。省裡面的高層聽到了一些賈仁對省委不滿的風言風語,賈仁在政壇上的上升勢頭到此戛然而止,此後若干年一直在市長這一級別上打轉,直到退休。
對於接任雲漢的人選,龔昌徵求過霍弋的意見,霍弋推薦了葉衛紅,龔昌記起葉向找他要求過把葉衛紅調到齊州來工作,也就順水推舟了。
葉衛紅接到了去齊州任市委副書記的任命,又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總算離開了方蕪市這一畝三分地,不再受溫善的氣。傷心的是他還是一個市委副書記,級別並沒有上升,原本他已經走到了薛冰的前面,可這幾年蹉跎下來,他又落到了薛冰的後面。
溫善對葉衛紅的離去是十分高興的,他感覺去掉了一個眼中釘,因此特別為葉衛紅舉行了送別晚宴。
溫善看上去十分興奮,微笑著頻頻舉杯敬葉衛紅的酒,一再恭賀葉衛紅去了省城,日後一定前程無量。葉衛紅也是紅光滿面,笑聲朗朗,對溫善的敬酒他都恭恭敬敬的雙手捧杯同溫善碰杯,然後一飲而盡。兩人一副賓主相得甚歡的模樣,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不久以前兩人還是心結深重。
雖然說是給葉衛紅送行,可是在場的人的目光還是放在溫善身上,溫善才是這裡的主人,葉衛紅只不過是引起酒宴的話題而已。因此對葉衛紅祝賀完了之後,奉承話都奔著溫善去了,話裡話外都是在說溫書記怎麼怎麼好,領導風格出眾。眾人前赴後繼為溫善帶著高帽子,醉意朦朧之中,溫書記的形象變得越來越高大,幾乎要像魯迅先生所說的須仰視才見了。
溫善看到了眾人對葉衛紅的冷落,笑著說:「你們不要這樣都衝著我來,今天的主題是葉副書記,來,衛紅同志,我敬你一杯。我們在一起工作了這麼長時間,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你還要多擔待。」
葉衛紅笑笑說道:「溫書記客氣了,這些年我跟溫書記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心中十分感謝。」
兩人的杯子再度碰在了一起,又是一飲而盡。
眾人因為溫善發話了,目標再度轉向了葉衛紅,紛紛舉杯跟葉衛紅碰杯。葉衛紅不好推卻,只好一一承受,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有點喝多了。
幸好溫善並不想看葉衛紅地洋相,他覺得將葉衛紅擠出方蕪市已經有些過了,而且葉衛紅雖然是平級調動,可誰都知道齊州市是比方蕪市重要很多的,葉衛紅這是陞遷了。溫善覺得應該留一點餘地,以便將來好想見,因此看到葉衛紅略有醉態之後就提議散席。
既然溫善提出結束,眾人都說都站了起來握手告別,葉衛紅第一個跟溫善握手,很乾脆利落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轉身離開,他想趁著自己清醒趕緊走。
出了大門被冷風一吹,葉衛紅頓時覺得酒意上湧,有想要吐的感覺,強壓著,葉衛紅上了車,車子直奔方蕪賓館。
司機看出葉衛紅有點多了,就把他送上了樓,讓孫娜開開門,把葉衛紅送到床上躺下,囑咐孫娜給葉衛紅泡點茶水喝。
孫娜泡好了茶,服侍著葉衛紅喝了幾口,然後去扭了一個熱毛巾給葉衛紅擦臉。
葉衛紅其實並不怎麼醉,這麼一折騰酒就有些醒了,看著孫娜呵呵的傻笑。
孫娜坐在了床邊,看著葉衛紅,說道:「你要離開方蕪市了是吧?」
葉衛紅呵呵笑了,說道;「你也知道了。」
孫娜說道:「你都不打算跟我說一聲嗎?」
葉衛紅說道:「我這不是在跟你說嘛。」
孫娜看著葉衛紅,問道:「你走了以後,我怎麼辦?」
葉衛紅愣了一下,他還真沒考慮這件事情,他小心的看著孫娜,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辦?」
孫娜急了,質問道:「什麼叫我想讓你怎麼辦?難道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對我就不需要有一點責任嗎?」
葉衛紅腦袋裡暈暈的,原本他以為這一段露水姻緣會隨著他的離去無疾而終,他覺得並不需要對孫娜做些什麼,原本孫娜跟他好的時候,也沒說想要什麼。
中了因,就要承受果,葉衛紅心裡苦笑了一下,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孫娜並不完全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質樸,這個女人也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葉衛紅知道這個局面絕不能撕破臉,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大了,會影響自己的調動的,還是先哄哄這個女人吧。
葉衛紅笑著說道:「我不是不想負責任,關鍵是小孫你想要什麼。不過,首先我聲明一點,我是絕對不可能跟老婆離婚的。」他先給孫娜打了一個預防針,防止孫娜侵及他的底線。
孫娜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管怎麼對你好,在你心目中還是你老婆重要。」
葉衛紅說道:「那當然,我老婆跟我同甘共苦這麼多年,她對我來說來說是最重要的。」
孫娜哧笑了一聲,說道:「那你還跟我好?」
葉衛紅結巴了:「這個,這個……」
孫娜說道:「你這個那個什麼,我一個黃花閨女陪了你這麼長時間,難道就不算同甘共苦?」
葉衛紅說道:「這是兩回事。」
孫娜說道:「是我賤,我是雞,陪領導解決生理上的飢渴是吧?」
葉衛紅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孫,我知道你是純潔的。」
孫娜說道:「我不純潔了,我的處子之身已經被你拿走了,你卻連一個交代都不肯給我。」
葉衛紅說道:「我沒有了,我這不是在問你想要什麼嗎?」
孫娜說道:「我想要什麼你肯幫我嗎?」
葉衛紅說道:「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辦。」
孫娜說道:「方蕪賓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你調走了之後,我在這裡肯定無法容身,我想跟你走。」
葉衛紅有點傻眼,他原本想孫那要什麼就想辦法給她,然後兩人一乾二淨的分開,從此兩不相干,沒想到孫娜提出來的是要跟他走,這可就是一塊牛皮糖,粘上了可就揭不下來了。
葉衛紅說道:「這個問題有些難,你要別的我還可以想辦法。」他不想答應孫娜,雖然把孫娜調到齊州工作對現在的葉衛紅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可是調了過去,兩人的關係就會繼續纏夾下去,葉衛紅不希望再這樣了。
孫娜看著葉衛紅,苦笑著說:「你對我真的一點愛意都沒有嗎?是我的身子不如你老婆,還是我對你不夠體貼?」
孫娜這個樣子葉衛紅看在眼裡十分的不忍心,這段在方蕪市不得志的日子幸好有孫娜作伴,自己才得以順利度過,要說他心裡對孫娜一點不喜歡,或者孫娜對他不夠體貼都不是事實。
葉衛紅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孫,你也明白的,我年歲大你這麼多,做你的父親都可以,我們倆幾乎是沒有未來的。你還是看看工作方面或者其他方面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想盡辦法幫你。」
孫娜說道:「我沒別的要求,你就把我調到齊州跟在你身邊就好了。」
葉衛紅看看孫娜堅決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孫那,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孫娜撲進了葉衛紅地懷裡,撒嬌的在他懷裡扭動著,說道:「我不想再見不到你。」
葉衛紅說道:「好吧,我到了齊州就想辦法把你調過去。」
孫娜說道:「這才對嘛。」說著就在葉衛紅懷裡開始不安分起來,解著葉衛紅地衣扣。
經過剛才一陣交談,葉衛紅心中十分彆扭,他一點興致都沒有,因此就抓住了孫娜的手,說道:「今晚就算了,我有點累了。」
孫娜愣怔了一下,看著葉衛紅問道:「你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不高興了?」
葉衛紅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沒有,沒有。」
孫娜心裡知道葉衛紅雖然這麼說,可是心中肯定很彆扭,為了將來到了齊州兩人還能繼續往來,孫娜自然不想讓葉衛紅不高興,她的手在葉衛紅地身上遊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