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薛冰不管梁德的責怪,自己找地方先坐下,然後笑著說:「不會連杯水都不給我倒吧?」
梁德吩咐外面的女秘書送杯茶給薛冰,然後說道:「怎麼敢來找我了,事情查完了?」
薛冰見梁德還在責怪他,有些不高興地說:「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換到你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梁德不滿地說:「那你也不用那麼決絕,連個電話也不打來,怎麼,怕跟我沾上嫌疑?」
薛冰說:「事情又不是我在查,我打電話能起到什麼作用。我已經告訴派出所那裡,事情的處理要謹慎,要保護農民企業家的利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梁德說:「看來我還怪錯你了?」
這時,女秘書送了杯茶進來,薛冰吩咐她說:「我跟梁書記要談點事情,不要讓任何人打攪我們。」
女秘書去看梁德,梁德點點頭說道:「你照薛書記說的辦。」
薛冰看女秘書出去了,薛冰走過去確認門關好了,這才回頭問道:「大哥,你跟我說實話,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梁德跳了起來,罵道:「我也想查出來是哪個王八蛋幹得,這不是擺明了要害我嗎?」
薛冰還是半信半疑,打量著梁德的神情,看梁德表情不像在作假,可是他也領教過梁德做事的手法,於是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在這,你說實話,真的不是你做的?」
梁德說道:「天地良心,我跟穆東還沒那麼大仇恨。」
薛冰說:「反正這件事情真是很奇怪,時間點都安排得那麼巧,不由得人們不懷疑。」
梁德說:「我這幾天也在琢磨,做這件事情那個人是誰,他能夠掌握我的行蹤,肯定跟我很熟悉。」
薛冰問道:「那你想到了誰沒有?」
梁德搖搖頭,說道:「我還真沒想到。」
薛冰說:「現在穆東的老婆已經死了,是不是你想辦法安撫一下他們家?」
梁德說:「我也可憐穆東的遭遇,如果是別人,我早送些錢過去了,可是是穆東,我就沒辦法了。相信我如果送錢過去,人家會說我做賊心虛的。」
薛冰想想也是,自己真心想要幫穆東,卻被穆東罵作官官相護,有些時候好事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做的,好事做到了多心人身上,他反而會懷疑你的動機不純。
薛冰看看梁德,梁德的神態疲憊,看來這段時間他也在飽受煎熬,就說道:「這也算是無妄之災,我也被穆東罵得狗血淋頭。也不知道下一步他會怎麼做?」
梁德說:「我跟穆東這個仇是結下了,哎,也怪我,非要跟他爭這口氣要那點提留幹什麼,一點小錢結下這麼大的梁子。現在他老婆這段事情不是我做的他也算作我做的,我想他肯定是不肯罷休了。」
薛冰說:「他不肯罷休,又會做什麼?」
梁德說:「跟你說實話,冠東村裡有一小撥反對我的人,現在穆東老婆的事情讓他們找到了告我的突破口,我聽有人說穆東在籌集路費,準備上訪那。反正沒好事。你我最近一個階段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些,千萬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薛冰沉默了,如果單純一個穆東去上訪,估計不會引起什麼大的風波,可是現在牽涉到一條人命,這條人命一定會引起各級政府足夠的重視,到那個時候要查的可能就不僅僅是梁德做沒做這件事情,而是梁德所做的一切事情,因為穆東一定會以扳倒梁德作為他上訪的目的。
薛冰自己倒問心無愧,可是梁德那?梁德所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是能經得起調查可就難說了。自從梁德幫薛冰運作了城關鎮黨委書記這件事情之後,兩人的命運似乎是牽連在了一起,很多人把他們當做了一個政治聯盟,查辦梁德必然會牽涉到自己。
薛冰說:「我們能不能想點辦法變相的安撫一下穆東,他如果上訪肯定不會讓我們消停了,即使我們在這件事情裡並沒有做錯什麼。」
梁德說:「很難,回頭我叫賈文以村裡的名義送的錢過去,看他收不收了,收了事情也許還可以緩和一點。」
在一條鮮活的生命面前,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金錢收買只是一條權宜之計,薛冰心知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又有什麼更好辦法嗎?
梁德頓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不應該示弱,便罵道:「真是他媽見了鬼了,我明明沒做什麼,卻像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一樣。不管他了,安撫什麼?我沒做就不怕他來查,他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薛冰也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只好靜觀其變了。
梁德說見了鬼了,薛冰忽然覺得這件事情也許與秦剛滯留在辦公室裡的鬼魂有關,自己到城關鎮就任沒幾天,就出了一條人命,而且還與自己牽涉不清。他想起了梁德以前跟他說過找法師的的事情,便舊事重提:「大哥,你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與我的辦公室有關?」
梁德一時沒有想起秦剛的事,有些奇怪的問道:「與你的辦公室有什麼關?他們是來鬧我的。」
薛冰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暴死過人的辦公室是凶宅,你有法師之類的朋友能夠解得。」
梁德笑了,說道:「你不是不信這個嗎?」
薛冰說:「這事情怪怪的,你沒說之前,我什麼事情都沒有。自你說了,我當天下午就在那屋子裡做了場噩夢,夢中看到秦剛**著來抓我,現在又出了這麼一件邪門的事,本來是一件鬥毆的小事,卻演變成一件索命的大事,會不會事秦剛的鬼魂在作祟。」
梁德看看薛冰,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問道:「你真夢見秦剛了?」
薛冰說:「我騙你幹嘛,他在夢中跟我說他死得好苦。」
梁德罵道:「秦剛這王八蛋,真是跟我是冤家,活著不讓我消停,死了還給我找麻煩。」
薛冰看看梁德,說道:「你看是不是聯繫你那法師朋友幫我去看一下,我現在都有點不敢回辦公室了。」
梁德說:「好吧,我幫你聯繫。」
薛冰說:「最好是找個我晚上過來,我不想讓人說閒話。」
葉衛紅早上在辦公室見到了精神煥發的楊虹時,未免感到意外,他心裡是認為楊虹會不告而別的。這個女人這麼早來見他是為什麼,是為了最後向他耀武揚威一下,親自告知自己基地不建在東山縣嗎?
不管怎樣,楊虹總是客人,葉衛紅保持著基本的尊重問候道:「楊小姐,昨晚休息得可好?」
楊虹像沒事發生一樣,笑著說:「謝謝葉書記關心了,還不錯。」
葉衛紅笑著說:「楊小姐這麼早了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楊虹說到:「葉書記似乎忘了,我們還在談著合作項目那,我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並不歡迎我?」
葉衛紅愣了一下,這個女人還要繼續跟自己談合作,這可是讓他有點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他有些驚喜的說道:「楊小姐還要談下去?」
葉衛紅的反映都看在楊虹的眼裡,估計葉衛紅沒想到自己還會來跟他繼續談合作,她有了一種貓玩老鼠的快感,便笑著說道:「當然要談下去,怎麼貴方認為我們一正集團不夠資格跟你們合作嗎?」
葉衛紅心說這女人真是反覆無常,不過他不想錯失這個機會,趕緊笑著說:「哪裡哪裡,我們能夠跟貴方合作感到十分榮幸。」
昨晚葉衛紅轉身離去之後,楊虹琢磨了一晚上葉衛紅這個人。以她久歷情場的經驗來看,征服葉衛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對於自己那些**的話和動作,葉衛紅並沒有十分熱烈的反應,似乎葉衛紅在對待女人身上並沒有什麼經驗。因為如果葉衛紅是情場老手的話,對自己的**就會順水推舟,甚至會轉而主動進攻。反之如果葉衛紅是個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一定會馬上就嚴詞拒絕,制止自己的**動作。可葉衛紅的態度介於這兩者之間,既不嚴詞拒絕,又不坦然接受,說明他的意志游離於這兩者之間,有可能接受,也有可能拒絕。也許自己跟葉衛紅相處的時間尚短,還沒能到讓他放下戒心接受自己的程度。
這個征服欲極強的女人決定繼續跟葉衛紅合作,以創造機會跟葉衛紅相處,最終達到佔有葉衛紅的目的。當然這也不僅僅是出於她**方面的考慮,東山縣這個環境對他們設立基地來說也是有很多便利條件的,雖然地理位置有些閉塞,可是廉價的土地、勞動力和合作的政府,滿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所以原本昨天楊虹心裡就已經決定向集團建議把基地設置在這裡。
楊虹說道:「既然葉書記還想跟我們合作,我想你今天再陪我到現場看看,有些方面我想再落實一下。「
葉衛紅站了起來,笑著說:「我願意奉陪。「
楊虹心裡笑了,看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