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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百三十四章 往事 文 / 拓拔瑞瑞

    第四百三十四章往事

    出院那天,雷紹衡聯繫了風景辛。

    風景辛接到電話,就趕去醫院接回蔚海藍。

    自從瞧見雷紹衡發瘋後,風景辛忍耐著沒有再去見她。他那樣的男人,無助無措地抱著她,說她就是他的命時,他感受到強烈的衝擊。所以當他在電話裡讓他去接蔚海藍時,他知道他下了決心做了選擇,一個他本來不會去做的選擇。

    風景辛不知道那是怎麼的決心,在見到雷紹衡後才發現他很平靜。

    平靜到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風景辛就看著雷紹衡替蔚海藍穿好衣服,一舉一動都格外然後抱她坐上輪椅,他親自將她交到他手上,將那把輪椅推到他面前,可是手還沒有鬆開,他望著他淡淡地說道,「以後她就交給你了。」

    風景辛默然接過輪椅的扶手,將蔚海藍從他的手中接到這邊。

    雷紹衡的手一鬆,她就去了他那兒。

    「接下去的治療方面,我希望由魏森負責。」

    「行。」

    「有什麼情況,請告訴我。」

    「可以。」

    「那也沒事了。」

    「嗯。」

    兩人這麼說了幾句,風景辛就要帶蔚海藍走。

    就要出病房,雷紹衡卻喊住他,「等等。」

    回頭一瞧,只見雷紹衡手裡拿著一副手套。他奔過來,到了蔚海藍面前,給她好好戴上,「我給忘記了,你怕凍。」

    雷紹衡都沒有抬頭望她,說著遲了動作,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只是說道,「走吧。」

    風景辛就這麼帶走了蔚海藍。

    沒有人注意到,蔚海藍垂眸的眼中深邃暗湧。

    雷紹衡立在迴廊裡很久,久到再也不能看見那道身影,他依舊沒有動。

    還是王珊喚了一聲,他才有所動作。

    雷紹衡回到瑜園,聶彤正和廷雨在大廳裡看卡通書。

    瞧見雷紹衡,聶彤跳下沙發奔了過去。小傢伙探頭望向後邊,沒有瞧見另一個人,立馬問道,「雷叔叔,海藍姐姐呢?」

    雷紹衡自她面前半蹲,微笑說道,「她要去別的地方治病。」

    「噢,那我可不可以去看她?」

    「暫時不可以。」

    「那什麼時候可以?」

    「不知道呢。」

    「那雷叔叔也不能去看她嗎?」

    「嗯。」

    「那海藍姐姐什麼時候再回來?」

    「不回來了。」

    「為什麼不回來?」

    雷紹衡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

    「以後都不見面嗎?」

    「嗯。」

    聶彤瞧著雷紹衡微笑的俊顏,莫名就感到很難過很酸,他倒是沒有眼淚,反是自己雙眼汪洋了。

    廷雨坐在那兒,雙眼很是黯然。

    「雷叔叔沒有海藍姐姐,不會寂寞嗎?」聶彤又問。

    「叔叔已經長大了。」

    「可是……」聶彤已經哽咽了,「可是海藍姐姐說過,如果沒有了雷叔叔,她會寂寞的。」

    雷紹衡一怔,笑著笑著終是忍不住,眼裡婆娑起來。

    多年前說了謊,掩飾一開始的真,從此以後只能假裝。

    不寂寞的。不會寂寞。

    近日春城又有新的新聞。

    新聞關於城北的楊家。

    據悉是楊慕清涉嫌替販毒的黑幫洗黑錢,人證物證都在,證據確鑿逃也逃不了,於是楊慕清就坐牢入了獄。

    楊慕清這一判,就被判了十年。

    當然這只是檯面上的。

    還有許多是尋常百姓不知道的事兒。

    其實依他所涉及的金錢數目,依照正常程序,判個二十年是不成問題的。這段日子裡正在嚴掃,如果再厲害些,判個終身監禁,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楊家好歹也是富貴人家霸主一方的,所以上邊一疏通,依著規矩辦事,這刑期也就折了對半。

    幕後實際情況是楊豐為了保楊慕清,不單單把楊慕清所沾染的那筆錢如數上繳,還罰了一大筆款子。原先若只是繳黑錢,那還不至於讓楊家動搖倒台,最多就是中空了。但是再加上那筆罰款,兩筆一起就足以讓楊家徹底崩盤。楊豐在不得已的情形下,空手讓出了董事之位,將所有的股權全都賣給了下家。

    下家知道楊家氣數已盡,自然是將價往最低的壓,楊豐眼瞧著蝕本卻還是賣了。

    鴻豐建築不再是楊家的天下,楊豐還依舊賣著手中的不動產。

    人心就是豺狼,在你風光的時候,總有無數人圍繞著你。

    但是當你有一天倒了,那些人也就拍拍屁股兩袖清風,哪會管你死活,不落井下石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楊豐是在飽受挫折坐盡冷板凳後,才籌集了那筆天價巨款。

    楊豐用這筆錢換了楊慕清今後的生存機會。

    不至於在監獄裡度過一生,更不至於出獄時年過半百。

    楊慕清被判刑後,就被送去了春城郊外的監獄服刑。

    楊豐也從楊家城北的大宅子搬了出來,不再有傭人不再有司機,就連車也沒有了。楊豐住進了鄉下陳舊的兩層小樓裡。那還是楊豐未曾發跡時,楊家上一輩的主屋。老房子簡陋,下雨天漏水,幾十年不曾整修,有著黴菌味,一聞就很衝鼻。但是有地方住已經很不錯了,楊豐這會兒還是負債的。

    媒體是好事的,楊慕清判刑後的那一周,有關楊豐的落魄報道橫飛。

    採訪不到楊慕清,那就只好抓點別的補充補充,也為了彌補老百姓的好奇心。

    這一日雷紹衡剛剛睡醒。

    雷紹衡慢慢悠悠地從床上半躺起身,他下了地來到落地窗前,就將窗戶打開。一陣寒風刺骨吹來,夾雜著霜氣,凍得人立刻紅了臉。他卻這麼站著,也不躲開。僅穿了單薄的睡衣,立在寒風料峭的風裡頭。直到一整張臉都被凍透了,依舊是沒有挪動半步。

    今年的冬天,春城冷的怪異。

    從來也沒有過這麼寒冷的冬天。

    這種冷,彷彿要把骨子裡的暖意全都逼退,寒氣就從四面八方滲進來。

    雷紹衡有好幾天沒有睡了,眼睛通紅通紅,全是血絲。

    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挺空的,好像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什麼事情都結束了,全都有所瞭解。這樣的一天,他曾經憑空想過千百次,瞧瞧那些人,這不都已經一個個敗了,這就是他們的代價,這就是他們該付出的代價。

    可是,怎麼會那麼空。

    空落落的。

    好像什麼沒了,卻分明什麼都在,這天還是天,地還是地,園子還是園子,人還是那個人。

    雷紹衡覺得忽然沒了目標。

    盛世已倒,藍天已敗,繁華一場,三十年人生,到了今時今日,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而那個人呢,那個人早就不在了身邊。

    但是,她又好像哪裡都在的。

    好像誰在喊他一樣。

    小衡。

    雷紹衡遲疑著有了動作,猛地回過頭去,眼前剎那之間全是她的影子,散得到處都是,她晃來晃去,還是纖瘦的,冷冷清清的,像是一支清蓮出水。可他瞧不清她的樣子,她的容顏,好似在記憶裡模糊起來,揉成一團。他試圖睜大眼睛,卻是枉然。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觸,輕觸到一團空氣,一片空無,手就僵在半空裡邊,仍是不肯垂下。

    他輕笑一聲,明白她終是不會在這裡的。

    他還在做夢吧。

    雷紹衡換了衣服去了餐廳。

    但被傭人告知廷少爺不見了。

    雷紹衡忽然一驚,又是詢問他之前做了什麼。

    傭人就說廷少爺方才在這裡看報紙。

    雷紹衡拿過報紙一瞧,大版面赫然地映著楊豐的畫面。

    雷紹衡來不及停留,立刻取了車開出園子。

    在寒風裡邊車子不停穿梭開著,他一連過了幾個紅綠燈,沒命一樣地將車子玩成了飆車。出了城區,就往那鄉郊一路的開。從大道拐進大路,又從大路進了小路。車裡的導航儀顯示方位,他還抓著幾個路人詢問,才由那條小路進了去。小路很窄,一輛車開在裡邊,只留了一點空隙,夠自行車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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