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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 紅豆最相思17 文 / 拓拔瑞瑞

    第三百三十三章紅豆最相思17

    蔚海藍沉默良久,有些事情,有些真相,原來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她此刻的心情糾纏成一團,惱怒、悵然,還有……對那個還是少年的白宇有著無可奈何的心疼與憐憫。他奮不顧身的為了一個人,可那個人最後也沒有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放任他獨自背負所有。

    「你當時為什麼不站出來?」蔚海藍有些冷硬的問道。

    這樣的質問,她又是以如何的立場,明明知道自己早就沒有資格。

    唐婉沉默的低下了頭。

    不能,或者不敢。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追究的必要。因為她到底沒有站出來,沒有為他說一句話,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自己毀了前程。不是不難過不自責的,如果當初自己勇敢的站出來,結果是不是不一樣?

    至少,他現在便不會被從前的事情所連累。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蔚海藍沒等到唐婉的回答,她看到唐婉的眼睛更紅,低頭的瞬間,有淚珠飛快掉下來,湮沒在衣擺上,暈出淺淺淡淡的痕跡,她卻也彷彿感覺到淚水的溫度,沒由來的,心就開始疼了。

    「那後來呢?」蔚海藍放輕了聲音。

    唐婉淺淺的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她微偏了頭,彷彿冥想,她的聲音很遙遠,「後來,後來我們家就搬走了。」

    蔚海藍不想再問她搬走的時候,她有沒有告訴他一聲,當他還在暗無天日的勞教所裡,他所保護的女孩子卻消失遠走。

    蔚海藍淡淡的笑了笑,「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

    唐婉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卻再度沉默。

    「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改變,就算後悔,也沒有可能。」蔚海藍恢復了一貫的沉靜,平平說道,「至於他,這是他選的,我想他也沒有後悔過的。自己做出的決定就要自己承受,這個道理,他懂的。」

    唐婉怔了下,詫異他們竟然說了同樣的話語。

    「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關於這件事,不要再對第二個人說了。你不會希望,他當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不要將他對你的付出付之東流,你要珍惜。」蔚海藍將話說完,作勢就要走,「唐小姐,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唐婉喚住了她,「蔚小姐,其實我們……」

    蔚海藍再度打斷她,「唐小姐!請不要再告訴我,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沉寂下來的氣氛有些尷尬。

    唐婉原本有很多話想對蔚海藍說,她擔心他就像多年前,相信他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她欠他那麼多,不是道歉不是愧疚不是自責能夠彌補的。他甚至非常富有,他連她僅有的東西都不會稀罕。思緒已經混亂,唐婉一時間語塞無言,許久才道,「我不想他被誤會被罵。」

    「信他的人,不說也會信,不信他的人,再怎麼說也沒有用。」蔚海藍幽幽回道。

    蔚海藍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突然進來的雷紹衡嚇了一跳。

    蔚海藍看著他,唐婉也抬頭看著他。

    雷紹衡的目光淡淡的從唐婉臉上滑過,落在蔚海藍臉上。只是這麼一眼,就意識到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他方才猛然緊凝的容顏鬆緩了線條,衝著唐婉微笑說道,「挺漂亮的。」

    唐婉還穿著那條裙子,淡雅的金色,她一聲不響。

    蔚海藍卻突地起身,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便轉向唐婉,「唐小姐,衣服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再聯繫我,我先告辭了。」

    她覺得心裡堵得慌。

    在這裡,看著他和他念念不忘的前任。

    她只覺得,彷彿由始至終,她都是一個多餘的人。

    她進不去他的心裡,因為他的心裡裝著他願意以身犯險的女人。

    究竟要多在意,他才能咬牙忍受管教所裡的日子。究竟要多在意,他才會什麼都不說,也從不為自己辯解。蔚海藍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這樣想著,她步履更是匆匆往外走去。

    雷紹衡自她那一瞥裡察覺到她的異樣,默了下還是沖依然紅著眼睛的唐婉點了點頭,便轉身追了出去。

    雷紹衡在別墅外邊追到蔚海藍,隻身擋在她的面前,「去哪兒?我送你。」

    「不必麻煩了。」蔚海藍垂下眼簾,輕描淡寫的說著。

    「你特意過來送衣服,我送送你也是應該。」雷紹衡看著她,深邃的眼裡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我是老闆,為客戶服務這是應該的。」蔚海藍冠冕堂皇道。

    「這裡外面車少。」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蔚海藍笑道。

    雷紹衡瞧見她的雙眼,一覽無遺地,全是傷感與無力。

    他微皺了眉,有些浮躁,卻只是說道,「算了,隨你。」

    蔚海藍輕握住挎包,她寧願這些真相,寧願是從他口裡知道他的事。可他總是不說,從來不說。是因為一直都記在腦子裡,還沒法釋懷,所以從不對她說。蔚海藍咬了咬唇,終於不再停留,大步的揚長而去。

    雷紹衡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

    「不去追她麼?」唐婉倚著門問道。

    「我有事,先走了。」雷紹衡亦是來去匆匆,走向路邊停靠的車。

    唐婉一動不動,就瞧見那輛車從面前掠了過去,她的笑很頹廢,「明明就是放不下。」

    車子朝前開了一段路,而後又猛地剎車停下。

    引擎沒有熄滅,雷紹衡靜坐其中。

    後車座上放著一支黑色的圓筒。

    雷紹衡取過圓筒,打開筒蓋,裡面是一張捲曲成環狀的圖紙。

    正是黃昏,大片的火燒雲連在天邊。

    以一種慘烈的形態,像是天空印下的傷口。

    蔚海藍氣悶的回到工作室,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藍姐,剛才雷先生來找過你,我就對他說你去唐小姐那兒了。」助手道。

    蔚海藍應了一聲,沒有心思去揣測他來找她所謂何事。

    而後助手上來匯報幾樁訂單的進度,蔚海藍暫時就把那些煩惱全都拋到腦後了,她需要的是冷靜,她需要的是工作,其他的和她都沒有關係,助手將進度詳細說完,蔚海藍點了頭,「行,我知道了。」

    助手將報表文件放下,忽然注意到什麼,好奇嚷道,「哎?藍姐,你這手鏈,鈴鐺怎麼少了一個呀?」

    蔚海藍狐疑望向自己的手腕,兩顆鈴鐺確實少了一顆。

    蔚海藍道,「沒事,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掉了就掉了吧。」

    蔚海藍雖然是這麼說了,但是這天下班後,助手全都走了,蔚海藍卻瘋了般將整個工作室給翻了過來,拚命拚命地尋找。她找了好幾個小時,清楚知道不該這樣,偏偏管不住自己的雙手雙腳。

    她喃喃念叨,「怎麼找不到,怎麼找不到……」

    蔚海藍又是跑回家裡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找到。只好兜轉回工作室,將辦公室再次折騰的凌亂不堪。已是深夜,最後她在角落裡找到了那顆不慎掉落的鈴鐺,還不小心被她踩了一腳壓扁了。

    蔚海藍很急,試圖想將鈴鐺恢復原狀,便一直用手擠壓按著。

    那顆鈴鐺被她按的裂開一道縫隙。

    鈴鐺分成了兩半。

    一顆圓潤朱紅色的瑪瑙從鈴鐺裡掉了出來。

    那是一顆紅豆瑪瑙。

    蔚海藍恍然間記起那首古詩,最後一句是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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