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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許你笑忘書6 文 / 拓拔瑞瑞

    第二百六十四章許你笑忘書6

    「不必擔心,不會有危險。」

    「我保了。」

    施法醫被接到安全地點後,雷紹衡又打探了消息。只是每一則消息背後所隱臧的秘密,都讓他眉宇更為深鎖。

    而後查詢事務所的通訊記錄,雷紹衡隨即暗中聯繫了風琳之子風淮名。

    風淮名接到電話的時候,頗為吃驚。

    但是也沒有太過意外。

    「風二公子,請轉告令母,上回兒嘗了雨前龍井,外邊難尋。不知道高夫人那兒,還有沒有。」

    不過多時,風淮名回了話來,「雷先生,母親明日早上十點,會去醫院會診。」

    這日早上十點整,雷紹衡便在醫院的花壇裡等候。

    等了一些時候,只見風淮名攙扶著風琳而來。

    風琳的氣色確實很差,比先前而言,更加孱弱。這樣溫暖的春日,她卻不見半點喜色。不用風琳開口,風淮名就自覺自發地踱到遠處,只讓他們單獨相談。先前風琳也被軟禁了,現在能被准許出門,其一想來是她的身體真的糟糕,再來多年夫妻,興許也是有溫情存在。再加上兒子風淮名的原因,虎毒不食子,也不無道理。

    風琳沒有了笑意,這個節骨眼上,她也確實笑不出來。

    「雷先生,景辛的案子怎麼樣了?」風琳神色難掩焦慮不安。

    雷紹衡靜靜瞧向她,試圖想要尋找她的偽裝,卻不曾捕捉半分。若非是她演技太好,就是她真的關心擔心。但是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那種演技派。她的雙眼還算清明,沒有蒙塵。

    「正在調查。」雷紹衡回了官方的話語。

    風琳雖然沒有能力行事,但是她已經從風淮名的口中知曉雷紹衡接了風景辛的案子。雷紹衡會接案子,定是為了蔚海藍。可即便是大律師雷紹衡親自接案,也不能消除風琳的憂慮,事關生死,她無法安然。

    「景辛,他是無辜的。」風琳惶惶說道。

    「高夫人。」雷紹衡開口呼喊,風琳扭頭望向他,他不疾不徐說道,「我有兩個疑問。」

    風琳道,「雷先生請說。」

    雷紹衡緊盯著她,幽幽說道,「當年案發後,你為什麼要找上施法醫?」

    風琳大驚,本就血色全無的臉龐,這下一片慘白。

    「施法醫的驗屍報告,遞交的那份太過含糊,容易混淆,但是又不能讓別人抓住證據,也確實能夠將所有的罪責推卸乾淨。不過我手上,已經掌握了當年的檔案記錄。風季禮的致死原因,有兩個,一刀來自腹部,而另外一下,卻是頭部的重擊。因為時間上難分,所以不排除兩者皆是致命點的可能。」

    「不過,當時風景辛只捅了一刀,風季禮頭上的重擊,又是從何而來?或許,應該是吳毅砸的。當時他們發生了爭鬥,拿起雕木襲擊,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按著受傷時間分析,這時候的吳毅已經沒有力氣反抗掙扎。他已經倒在外邊,失血過多而意識不清。」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那就更不可能拿起雕木去襲擊。而且襲擊的部位還那麼準確,正好是腦門。可惜下手不夠重,可能是顫抖了手,或者就是力氣不夠。」

    「而吳毅,他逃到外邊後被追殺又繼續被刺傷。手臂,胸口,背部,這三處全都有傷。報告上指明胸口的傷,第三刀是在第二刀相同的位置上繼續捅刺。風景辛追出去刺了一刀,吳毅就徹底倒下去了。」

    「吳毅究竟死了沒有?」

    「一切還是未知數。」

    「這個時候,誰過來了?」

    雷紹衡望著花壇盛開的花朵,他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卻是在回放當年的情形,確有其事一般。而一旁的風琳卻聽得心驚膽戰,就連呼吸也漸漸靜止。那些茂盛綻放的花朵,宛如釋毒的蛇牙,讓她整個人快要窒息,胸口悶到疼痛。

    風琳默然無聲,他幽幽說道,「高夫人來了。」

    「高夫人為什麼那麼湊巧過來了,大概是想要來看看兩個孩子,放心不下。又或者是好久沒見到趙嫻,姐妹兩個有話要說。這些理由都很足夠,確實不會讓人懷疑。不過,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太巧了。」

    「高夫人如果是有事來找兄長風季禮,那麼就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案發當晚,風季禮在去別墅之前,他在城西的夜總會喝酒。他和誰喝酒呢,高夫人的丈夫,也就是高巖先生,想來兩人關係一定很好。但是我聽當年夜總會裡的小姐回憶,那天晚上,風季禮和高巖不歡而散了。後來依據高巖的口供,當時他們正在商議公司的事情,意見相對,所以才會發生口角。」

    「血液檢測表明,風季禮服了催情劑。」

    「風季禮是在自知的情況下服藥,還是在蒙騙的情況下服藥,那就不得而知。不過離開夜總會的風季禮,這才發現身體的怪異。這個時候的風季禮,大概是想要去找趙嫻。」

    「趙嫻就在風景辛那兒。」

    「吳毅看見磕藥後的風季禮,就上前襲擊。」

    「磕了藥的風季禮力氣又大得嚇人,吳毅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被擊倒,因此房間裡才會有吳毅的血。而就在這時,風景辛也來了,趁著風景辛與風季禮動手的當頭,吳毅想跑,已經錯手傷了風季禮的風景辛慌忙追了出去,他也捅了吳毅一刀。所以案發現場,有兩處大面積吳毅的血跡。」

    「吳毅有沒有盜竊,當時誰也沒有看見,光是從吳毅身上搜出的珠寶黃金,也可以說成是栽贓陷害。吳毅生平的記錄,可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在風家當下人,也是盡忠職守。同村街坊對吳毅的印象,也是挺好。」

    「吳毅真是要盜竊,他是為了什麼?」

    「總得有個理由。」

    「吳毅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的妻子和女兒,沒有人生病,吳毅不賭博也不嫖娼,他根本就沒有犯罪動機。但是據我所知,信宜當年生意做到了郾城,高巖就去了郾城。郾城那兒,高巖和吳毅認識了,吳毅當時是廠子裡的組長,幫了高巖不少忙。只是不料妻子差點被工廠的老闆性侵,之後吳妻大受打擊,就有些精神失常,也喪失了正常的工作能力。吳毅氣不過,就拿刀砍了那個工廠老闆。」

    「當時站出來保了吳毅的人,正是高巖。」

    「高巖不僅保了吳毅,還給了吳毅一筆錢。吳毅的妻子,也在那幾年裡,漸漸恢復了健康,去工廠做了小工,生了個女兒。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得挺美好。過了多年,吳毅回到春城,在朋友的介紹下,機緣巧合去風家當了下人。」

    「那天已經挺晚,下人們都去後院休息了。吳毅又為什麼還在別墅裡邊,他為什麼又正好出現,他是不小心撞見,還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故意來的。當然了,這些已經扯遠了。」

    雷紹衡的聲音溫溫的,像是池水,不起波濤。

    可是風琳的心中早已經洶湧。

    「問題關鍵是,如果吳毅是為了報恩,那麼這裡面就懸念多了。再來,如果高夫人來別墅,也是想要商談,或者相求什麼,那也更加合理。高夫人,當年你的衣服上,可是驗出有血液噴濺。雖然只有那麼小小的一滴。血液只有在受壓力向四外射出時,才會產生噴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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