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候鳥難遷徙2
蔚海藍急著要趕去接應杜馨寧，匆匆離去。
手機突然響了，聶彤瞧著來電顯示迅速接起，歡快地問道，「雷叔叔，這是拍mv的衣服哦，剛剛送過來的。」
「彤彤，只有這一張？」
「雷叔叔，你還要看嗎？我再拍哦。」
「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兩個人的？」
「你要看我和叔叔的合照是嗎？」
由於聶彤上學的關係，所以mv的拍攝幾乎都放在週末。
從馬路拍攝到了郊外的公寓，男主角的取景比較複雜，所以劇組周轉了各地。拍攝期間還算順利，除了聶彤會時不時會發脾氣。小公主在華夏可是出了名的不能惹，從小嬌生慣養，再加上母親過世，父親忙於工作，叔叔又過度溺愛，造成了她恃寵而驕不易親近的性子。
「你為什麼老是要碰我呢！不要碰我的頭髮，討厭死了！」聶彤生氣地叫嚷，一下揮開了杜馨寧的手。
杜馨寧在拍攝期間不斷地想要討好這位小公主，只可惜屢次屢敗，非但沒有融洽，反而讓聶彤越來越排斥。
週遭的工作人員注目向她，杜馨寧尷尬微笑，卻將這個小女孩兒恨得要死。
聶彤將髮帶扯了，散亂了一頭長髮，「我要洗頭啦！」
「好好好。」助理顯然沒轍，只想快些安撫。
「我要她替我洗。」聶彤小手一指，點向了蔚海藍。
助理頗是為難，蔚海藍微笑著走向了她們。
「麻煩了。」助理抱歉應道。
這所公寓的洗浴間並不寬敞，聶彤就踩著小板凳站在洗輿台前，蔚海藍正在等水蓄滿。其實她從來也不曾為誰洗過頭，記憶裡最多的是福媽，可是最早的時候卻是趙嫻。她的手都是沒有溫度的，可是撫上她的髮絲時，卻變得格外溫暖。
「水冷不冷？」
「不冷。」
「那我們要開始洗咯。」
「好。」
「手要摀住耳朵哦，不然會進水。」
聶彤聽話地捂耳，蔚海藍細心地清洗。
等到洗完頭，蔚海藍取了毛巾替她擦拭，聶彤異常安靜，站在小板凳上任她動作，「聶彤小姐，我們去吹乾頭髮好嗎？」
聶彤「恩」了一聲。
兩人一回頭，卻見雷紹衡站在客廳裡。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看情形好像已經有些時候了，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離去時也不留痕跡。他正望著她們，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宛如冬日裡的一抹陽光。
聶彤開心地喊道，「雷叔叔。」
「小瘋子。」雷紹衡瞧著她披頭散髮，喃喃喚道。
「我才不是小瘋子，馬上就去把頭髮吹乾。」聶彤拉著蔚海藍急急而出。
外邊是陽光燦爛，客廳裡滿是呼呼的聲音。
那些工作人員全都消失了。
這一刻，在雷紹衡的眼中，只有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聶彤坐在椅子上，而蔚海藍站在聶彤面前，她正拿著電吹風在替她吹頭髮。聶彤濕漉漉的頭髮散下，隨著熱風慢慢吹乾。耳畔還嗡嗡作響，他靜站在原地，將這一鏡頭牢牢定格在腦海裡。
「扎一個辮子，還是兩個呢？」蔚海藍柔聲詢問。
「唔，一個好看，還是兩個好看？」聶彤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反問。
「要不我給你扎麻花辮吧。」
「好啊。」
蔚海藍梳著她的頭髮，賢淑地將頭髮分開兩股，各自交叉結成髮辮，最後繫上小小的蝴蝶結，那種橘粉色的髮帶。
「好咯。」
「哇！」聶彤捧著自己的髮辮，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好漂亮哦！」
蔚海藍見她那麼開心，不禁露出了笑顏。
「雷叔叔，好不好看？」聶彤扭頭歡喜問道。
雷紹衡的視線同時注目著兩人，瞧向聶彤的髮辮，又瞧向她的笑容，幽幽說道，「好看。」
「聶彤小姐！洗好頭了嗎？是不是可以開工呢？」導演走了進來，瞧見雷紹衡也在，恭敬地呼喊，「雷先生。」
聶彤跳下椅子，走到導演面前說道，「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我洗好頭了。」
她這麼有禮貌的道歉說話，導演著實被嚇到了，「沒關係，沒關係。」
「好了，各就各位！開拍了！」
聽見導演開口呼喊，蔚海藍急忙走出公寓，面前卻擋了一道身影。她往左邊走了一步，想要避開他，可他也移了一步。她知道他是故意堵她，於是抬頭望向他，「我要出去，馬上要開拍了。」
「我知道。」雷紹衡漠漠開口。
他眼中滿是溫柔，會迷惑心志，蔚海藍聽見他說，「晚上一起吃飯。」
蔚海藍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答不答應？」他卻又開口問道，甚至是不等她給回復，雷紹衡低下頭來，微笑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在這裡吻你。」
他的目光，緊盯著她的唇瓣。
蔚海藍突然有些慌，心跳猛得加快，他的眼中閃爍著危險光芒，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放了話就一定會做到，想到這裡，她不敢再多作猶豫遲疑，急急說道，「我答應了。」
「一會兒不許先走。」雷紹衡的聲音很低沉，像是有些失望。
「嗯。」
他這才側身讓出道來，蔚海藍加快了步伐。只是剛一抬頭，就見杜馨寧站在前方，銳利的雙眸直直射向她，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方才小公主鬧著要去洗頭，杜馨寧就回到保姆車中休息去了，所以並不知道雷紹衡來了。沒有想到她一過來，就瞧見他們曖昧的相處，兩人好像還在說什麼。
蔚海藍依舊平靜以對，默默地走了出去。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杜馨寧嘲諷地冷哼了一聲。而後，嬌滴滴的女聲從後邊傳來，「紹衡，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呢？」
聶彤剛補了點粉，一下跳了出來，「雷叔叔才不是來看你的，他是來看我的！」
杜馨寧只能維持笑容。
聶彤走向雷紹衡，親暱地握住他的大手，得意地朝杜馨寧挑眉，「雷叔叔，我馬上就可以拍好的，你在外邊等我噢。」
「聶彤小姐，我們要開拍了，雷先生，馨寧小姐，不好意思。」導演笑著說道。
杜馨寧先行離去，雷紹衡隨即也走了出去。
一切準備就緒，公寓裡聶彤正在開拍最後幾組鏡頭。而公寓外邊，杜馨寧依偎在雷紹衡身邊，撒嬌地說道，「下次過來的話，你直接打我電話嘛！今天晚上，是不是陪人家吃飯呀？」
「好好工作。」雷紹衡只是溫溫地回了四個字。
杜馨寧只當他是允了，頓時心花怒放。
過了片刻，杜馨寧也被導演喚進去了公寓拍攝。
雷紹衡獨自坐在那兒，也不再說話。偶爾的時候，他會瞥向一旁站著的女人。十二月的冬日午後，陽光雖然尚佳，可寒風襲來還是有些陰颼颼的。蔚海藍穿了大衣，淡薄的身子在寒風中微微輕顫。她似乎很怕冷，所以不時地搓著雙手，想要抵禦寒冷。
他沉聲吩咐，「替我倒杯熱水。」
「好的，雷先生。」旁邊的人正是杜馨寧的私人助理阿秀。
待她倒了熱水折回，雷紹衡卻道，「送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