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轉身路人甲3
她想了想,而後才道,「祝你們長長久久。」
他忽然笑了起來,頹然鬆開手。
「再見。」她輕聲說道。
瞧著這張自己深深眷戀的麗容從面前一閃而過,就要匆匆離去,他竟是說不出的懊惱和彷徨,像是要抓住些什麼,留下些什麼,他突然猛地上前一步,那些紛紛擾擾全都拋向了腦後,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她的唇,他渴望已久,卻從不敢越軌的親吻。
蔚海藍不禁愕然失神。
等到她回過神來,他已經鬆開她的手,朝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他的聲音愈發低沉,恍惚的目光不知該落在何處。
「藍,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沈逾安丟下這麼一句,坐回車中揚長而去。
蔚海藍依舊怔在原地,唯有清風肆虐。
唇上的溫度卻開始灼傷她,讓她感到了痛意。
「蔚小姐。」耳畔忽然有人呼喊。
蔚海藍茫然回頭,只見何易出現在她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輛轎車停靠在街另一頭的轉角。
一坐入車中,雷紹衡目不斜視微笑問道,「下班了?」
對於他的若無其事,蔚海藍僅是默然地點了點頭。
「雷先生,去哪裡?」何易問道。
「瑾園。」
蔚海藍側著頭而坐,一路飛馳而過的景色,燈光閃爍,忽明忽暗,照映出身邊的人。他正視著前方,稜角分明的臉龐依稀可見,挺直的鼻樑,薄涼性感的唇,聽說,生有這種薄唇的人,天生冷漠。那雙黑眸卻是模糊一團,瞧不大清楚。
他像是在沉思些什麼。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總是從容微笑,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是一抹微笑。只是那種笑容,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只是浮於表面,森然到不行。可是現在,他居然那樣冷酷漠然的神情,一反先前的印象,週身散發的氣息都是森涼,沉窒的可怕。
途中不知開了多久,寬闊的道路一直一直往前。
終於進入園子,車子一停,雷紹衡漠漠側目瞥向她。
蔚海藍維持著不變的姿勢。
她的唇分明很乾,可竟也像是沾染了濕意綿綿婆娑,那是被別人愛過的痕跡。
他突然棲近她,手指捏著她的臉龐。
而後,幽幽吐出兩個字,「真髒。」
蔚海藍笑了,反問一句,「難道你就不髒麼?」
「你以為姓沈的小子就乾淨了?」
蔚海藍無畏地回望著他,默了好半晌才道,「比你乾淨。」
「呵!」雷紹衡冷笑一聲,俊容從未有過的陰鬱。她的話語像是激怒了他,他猛地下車而後將她拽出了車子。他的動作太過粗魯,起身的時候,她的頭部撞到了車頂,吃痛悶哼一聲。可他並不理會,逕自拖著她往園子裡大步奔去。
又是這樣的痛意,她竟也開始習慣。
園子裡的下人們瞧見如此情形,也不敢說話,全都低著頭不言不語。
奔了一路,他拽著她來到了清漪園。
前幾日她來瞧過,清漪園已經被鎖了。
「開門!」雷紹衡喝了一聲,下人立刻戰戰兢兢拿鎖開門。重重的鑰匙墜落在地,發出沉響。
錯綜雜亂的腳步聲隨即響起,他抓著她奔進了園子。
他走得太快,她穿著低跟的皮鞋,終於經受不住他的蠻力而摔倒在地。
雷紹衡不曾顧及,拖曳著她上樓。
蔚海藍狼狽地跌倒在樓梯,他腳步一停,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這樣的目光,這樣的神情,蔚海藍曾經瞧見過。在萬京的那一夜,他殘忍無情地掠奪,而她如同苟活的螻蟻。突然,一簇寒意從心裡透了出來。她一手抓住扶梯的柱子,想讓自己站起身來。
她不能這麼卑微!
他卻突然彎腰,一下將她抱起。
「啊!」她輕呼出聲。
任她如何掙扎反抗,捶打踢蹬,全都無濟於事,蔚海藍情急之下,一下咬上了他的肩頭。她狠狠地咬,咬到嘗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後融入自己的身體裡,彷彿再也分不清楚誰是誰。而他感覺肩頭尖銳的痛意,奔上樓踹開了一間臥房的大門。
漆黑一片,沒有開燈的房間,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入。
像是意識到接下去會是怎樣的情形,她愈發拚命地掙扎反抗。
他將她直接拋向了大床,蔚海藍感覺自己的身體陷入柔軟的被褥中。
許是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原因,所以有一種陳舊的氣味撲鼻而來。
這裡是祖父的房間!
他強勢地壓住她的雙手按向大床,陰霾地笑道,「別給我玩咬舌的把戲,傷到自己可就不好了,你知道我的耐心很有限,一次還覺著挺有意思,再來一次就真得挺沒勁。」
蔚海藍被他困住無法動作,他動作甚快,只在眨眼之間,扯下了領帶捆綁她的手。
突然間想起那次他替她塗抹藥膏。
「我不需要擦藥!」她急急說道,試圖化解這窘迫的境地,一開口連自己都感到天真可笑。
「誰說我是要替你擦藥?」他卻是一怔,聲音溫溫的,聽不出情緒。
蔚海藍被捆綁禁錮無法動彈,只見他整個人淹沒於黑暗中,隱約的高大黑影。他開始脫衣服,西服被甩到一邊,接著是領帶,而後是襯衣。一縷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笑容顯得十分陰鷲,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蔚,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已經玩膩了。」雷紹衡脫去上衣,完美的身材徹底展露。
蔚海藍閉上眼睛,有種劫數難逃的挫敗感,她選擇了冷漠對待。
不去看,不去理會,也並不反抗。
她感覺到身上突然一沉,他壓了上來,那種薄荷味道,漸漸充斥了全身,隨著他的吻他的愛撫滲透入她。頭髮掃過她的胸,他低頭啃咬吞嚥,手指一併開始肆意揉弄她的私處,按壓兩片柔軟的花瓣,她不想有反應,她克制壓抑自己,可是那恥辱的液體卻濕潤了他的手指,她突然開始厭惡自己,她怎麼能有反應,怎麼能……
臉頰被人緊緊捏住,一聲溫柔的呼喊誘惑著威逼她睜開眼睛,「蔚,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正在渴望我,它都這麼濕了。」
她緊閉眼睛,頑固的意志作著鬥爭。
「是不是很難過?想要嗎?」他的手指反覆探入抽出,她不禁渾身一陣痙攣。
有種想要死去的感覺,蔚海藍的身體開始顫抖,因為羞恥,也因為身體因他而起的悸動。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別在這裡!」蔚海藍咬牙說道。
雷紹衡抬頭環顧四周,瞧見了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
黑夜中看不大清,隱約模糊。
「成啊,開口求我,求我要你,我就不在這兒了,怎麼樣?「雷紹衡低下頭,溫熱的舌頭恬過她的胸,游移到她的耳畔,呵出的氣息混濁不清,「你的身體需要我,開口求我,求我要你,我會讓你舒服的。」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蔚海藍猛地睜開眼睛。
他重重地咬她,牙齒鋒利地留下齒印,她依舊吃痛。他的手指已經濕透,晶瑩的液體流淌。
他同樣冰冷的眼眸微彎,斂著笑意,沉聲問道,「你不會求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