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嫣然一笑
這位daisy小姐似乎過於喜愛華麗了，破壞了原本構思的簡約。
自從那位雷先生禁止她外出打工後，蔚海藍索性就將自己的設計作品暗中外賣。期間也賺了一筆小錢，足夠她這些年來的開銷。她一向知足常樂，況且隨波逐流有時候也沒有什麼不妥。能夠得到實質的東西，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蔚小姐，請隨我來。」耳畔忽然響起女聲，蔚海藍扭頭瞧見了王珊。
跟隨著王珊，蔚海藍來到了五樓。太過森涼的冷氣讓她哆嗦了下，立刻伸手撫了撫胳膊。辦公室內不止雷紹衡一人，另有下屬站在他面前，正拿過一份又一份文件給他批閱簽字。她的目光卻被一旁的大金魚缸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到魚缸前觀賞。
鈴聲忽然叫囂響起，打破了這份寂靜肅穆，蔚海藍也不看是誰打來，趕緊按了接通。
「蔚小姐，你好，我是原祥公司的aaron。」
「你好。」蔚海藍記起來了，是那個考官。
「蔚小姐，我覺得你十分優秀，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找到實習工作，如果沒有，你願意來原祥嗎？」
蔚海藍心中微喜，眉眼都帶了笑意。
「雷先生，那我出去了。」下屬捧起文件轉身，雷紹衡扭頭尋向那纖細身影。
她嫣然的一笑，竟如含苞待放。
「謝謝，我很願意。」蔚海藍微笑應允，一雙大手卻突然從身後探出，將她環抱擁住。
「蔚小姐，那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就來公司報道……」對方還在那頭叮嚀，蔚海藍當下一驚，他散發的男性麝香如同颱風來襲，讓她不適。她本能地僵了身體，而後輕輕用力想要掙開。
奇跡的是，他竟也真的鬆了手。
可蔚海藍的放鬆只維持了幾秒，猛地倒抽一口冷氣。她原本穿著寬鬆的塗鴉t恤，條紋美腿褲，大t的衣擺隨意塞入褲腰，繫了一條橘色的細邊裝飾皮帶。他的大手放肆地拉扯著她的衣服，硬生生扯出一角，另一隻大手就順著衣擺探進去，直接罩住她的左邊胸部。
「好，沒問題，再見。」聲音也有些輕顫，蔚海藍急急掛斷結束。
雷紹衡微微躬起身子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垂下眼眸瞥見她所穿的球鞋。鞋面是手工彩繪的，左右腳各不一樣，那些張揚的花紋，錯雜的枝條，像是冬日裡的老樹，光禿禿的樹杈朝向天際，有著刺破蒼穹的雄心壯志。
她盡量放慢了呼吸，胸口卻還是輕微起伏，更是貼向他的掌心。
他抬眸望向魚缸，水草漂浮，金魚游動，森淼的綠色玻璃映出兩人曖昧糾纏的身影，「和誰電話呢？」
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面試公司的考官。」
「來這裡做什麼？」他突然轉了話題，低沉沙啞。
「陪朋友面試。」話音落下的同時，領子被強拉至一邊，肩頭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蹙眉吃痛，只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咚咚兩下敲門聲，王珊在外邊喊道，「雷先生。」
雷紹衡將手迅速抽了出來，若無其事地走回大班椅端坐，喝了一聲「進來」。蔚海藍卻還衣服凌亂，有些狼狽地站在魚缸前。王珊推門而入，她這才開始整理自己，平靜的，自然的，沒有絲毫躲閃迴避的念頭。
「蔚小姐，先出去吧。」王珊放下文件來到她身邊。
再度回到底樓大廳，依舊是如此擁擠。蔚海藍走回到剛才的位置，那本雜誌還擱在窗台，無人動過。她重新拿起，接著方纔的頁面繼續看。過了一會兒，袁圓興高采烈地奔來，「海藍，海藍，我成功啦，我被錄用了。」
「恭喜。」蔚海藍笑著祝賀，確也是鬆了口氣。
實在是討厭旁人的目光，袁圓急忙拉過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地說道，「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和你有關係，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準備好了。」
蔚海藍倒是十分坦然，反是袁圓緊張皺眉，「明朗剛剛發我的信息，說是沈逾安回國了。」
「噢。」
袁圓在身邊唧唧喳喳地嘮叨起來，蔚海藍忽然覺得肩頭被咬傷的地方明顯疼痛起來。
「沈逾安那小子真是沒良心，當年說走就走！說話不算數！不守信用！」袁圓咬牙切齒，十足十的憤青。
蔚海藍笑道，「我不是也沒念春大。」
袁圓不平地哼了一聲，「他怎麼突然又回來了？不是才三年嗎？」
「或許是放假吧。」她平靜說道。
「放假？暑假都過了！不管了，誰理他！他愛放什麼假就什麼假！」袁圓不屑地癟嘴說道，忽而又是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海藍，那他要是來找你，你見不見他啊？」
蔚海藍肯定說道，「見呀。」
「啊？」袁圓沒想到她這麼快妥協。
「為什麼不見？」蔚海藍望著她輕聲反問。
袁圓立馬鬆開了她，雙手環胸大步疾走，喃喃念著那五個字，「太便宜他了，太便宜他了。」
「袁圓！」蔚海藍朝她喊道，袁圓果然停下腳步扭頭，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忘記對你說了，我也被錄用了。
「真的啊？太好了！」袁圓狂喜地大叫起來，歡快奔回她身邊，「沒想到我們一起被錄用了！好，今天豁出去了，我們去吃龍蝦大餐慶祝好不好？對了，你被哪家公司錄用了……」
兩人果然在外邊兒揮霍了一次，這才心滿意足地各自回家。
臨睡前蔚海藍看了眼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隔天去原祥公司報道，一切都十分順利。
亞倫是設計部總監，向部門員工介紹，「這位是蔚海藍小姐。」
「大家好，我是蔚海藍，以後請多多關照。」
相互一番客套禮貌的問候，亞倫又道，「路嫣，你和蔚海藍是一個學校的，你們認識嗎？」
同事之中有一道曼妙身影款款走出，冰肌玉骨，齒白唇紅，雙瞳剪水，嬌滴滴的可人兒。路嫣美的像是一幅古畫，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她細聲細氣地說道，「總監，我和蔚小姐可能是不同系的原因，所以並不認識。」
蔚海藍也確實對她沒印象，抱歉笑笑。
「不認識也沒關係，年輕人應該會有共同話題！路嫣，雖然你只比蔚海藍早進來一天，但也算是她的前輩，你就帶著她熟悉熟悉環境吧。」亞倫語重心長地吩咐。
「總監，我會的。」路嫣微微一笑。
路嫣領著蔚海藍在公司內部兜轉一圈，來到了茶水間，她隨口說道，「我是平面設計系的，你是服裝設計系的吧？」
咖啡壺噗噗作響，蔚海藍熟練地倒上一杯，轉身遞給她，「原來路小姐知道我。」
「總監提起過。」路嫣接過杯子，緊握杯手，「你不喝咖啡嗎？」
蔚海藍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嗯。」
上班的日子很空閒卻也很無趣，進入部門後的三天裡，蔚海藍並沒有接觸什麼實質性的工作。同事前輩依照慣例給了她無數文件資料樣稿，讓她熟悉行業內現今發展以及公司的需求。公司主要是小品牌時裝，針對的年齡層在二十五至四十之間的白領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