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冷心怡沒設防,被可兒這麼一甩,順著力量的方向踉蹌幾步,差點沒摔倒,害得她臉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要找你找,我回去了!」冷心怡見可兒如此用力,且聽到她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後,一股氣衝上腦門頂。喊出的話也只是想嚇嚇可兒,讓她跟自己回去,可不想,可兒壓根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於是冷心怡也賭氣地轉身往回跑了。跑著,跑著,她終是放不下可兒一個人在外,跑了不到幾百米遠,停了下來:說到底,可兒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讓她一個人在外亂走,且天快黑了,出了事,心怎安?
冷心怡又轉了個身,向著剛才與可兒分開的方向跑去。路過剛才看到的小渡口,只聽一道喝聲傳來,聲音有些熟悉,「快走!不許哭。」
雖然壓低著聲音。可冷心怡仍聽得非常清楚,她站住了腳步躲藏在草叢中,探出頭。只見玄衣男子推搡著之前見到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往碼頭邊的草叢裡走去。
「劉展!」冷心怡一個激動,顧不上自己會不會有危險。話落,已跑到劉展跟前,只見兩個小孩大大的眼睛此刻顯得異常的空洞。
天漸暗,原本就不大明朗了的天空,現在愈加陰沉起來,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見風兒刮在草上呼呼地響,在這江邊顯得格外的陰冷、詭異。
看到劉展嚴肅的表情站在那兒,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冷心怡心想:自己是不是撞上人家的秘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人滅口呢!不是不知道劉展有多歷害,就自己的那點本事哪能上得了檯面啊!
冷心怡此刻才後知後覺的認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兩腿開始打顫,眼睛不自覺得避開劉展犀利而冷洌的眼神,心裡怯怯地不安。
可是當冷心怡撞上兩雙驚恐且空洞的眼睛時,她再也忍不住了:如此堅毅、頑強的小孩竟被他嚇成這樣,若是自己不出來幫幫他們,那麼他們對這個世界該有多麼絕望?
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心怡喝斥道,「你在做什麼,倒賣兒童?」聲音因激動而抬高。可是劉展似乎在想些什麼,沒有動,一雙眼中充滿嘲諷看著冷心怡,似是理都不想理她的樣子。
看著那不屑的眼神,冷心怡才感到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心裡不禁想:是啊,我和他並不熟,和他的主人也只是見過幾次面的交情。與他,只能算是不面生,他沒有理由要理會我。
此刻,冷心怡想到沐長風,一身玄衣,雖戴著面具,仍能感到眸光深冷,如今想想,一張面具,更顯得他詭異。能做出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的。
「沐長風也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對不對!」雖然畏懼劉展,卻仍想要一個答案,所以冷心怡肯定的問道。
一道凌厲的目光刺向冷心怡,使她不寒而慄。劉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不怒自威。讓她有一種『我們有深仇大恨』的錯覺。
劉展如此的動作,更加堅定了冷心怡的猜測,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也許沐長風一開始接近她,就是有目地的,越想心越寒,越想人越害怕起來。只見冷心怡漸漸地後退,彷彿不是遠離劉展,而是遠離他們的勢力,如此便能遠離沐長風。
當冷心怡轉身之際,兩滴清淚遺落在了空中,她拚命地跑,拚命地朝回家的方向跑去。回到爵王府,冷心怡早已是氣喘吁吁,一身疲憊,也許是心累吧!書中記載:管仲說,人是不會累的,只是心累了,人便會覺得累!
想來管仲說的有些道理,要不然,僅這麼短的一段路跑下來,為何會這累?要知道以前在大哥冷凌風的安排下,跑步對冷心怡來說,只是小意思,每天要跑的不只比這段路長十幾倍,還要求速度一定要快。
冷心怡在屋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在房間來來回回地走著,心裡仍然心有餘悸:沐長風竟然販賣婦女兒童!!!幸虧最近沒有遇到他,要不然哪天把自己賣了都不一定的事。
當想到兩雙驚恐且空洞的眼睛時,冷心怡計上心來:他不是賣嗎,我買下來就是!
想到做到,冷心怡從床頭隱蔽處拿了一把銀票塞進胸前,就往屋外跑去。在門口撞上端著茶盤的小青,上面的飯菜差點被撞翻,「小姐,吃晚飯了,您……」這是去哪兒啊!小青立在原地,手上仍緊緊地端著晚餐,小姐這是做什麼去啊,這麼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