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怡也不明白,自己與端木爵之前無多接觸,像是自己並未放入感情。只是為什麼看他生氣,自離席後便未見他人,心中開始不習慣起來。看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今天是回門的日子,可他仍未露面,冷心怡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茫然了。
冷心怡只怕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女兒家了,這在以前,早巴不得沒人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直到下了馬車,冷心怡都在自己的思緒裡出不來,連手被人牽起都不知道。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是想諸子昌吧。端木爵也不明白,自己應該要恨她的,但聽劉伯說,回門時若是姑父沒有一起回,那麼兩個人以後就不會有幸福。雖然只是迷信,雖然端木爵一向不屑迷信,但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只怕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十萬火急地趕到了丞相府,趕在冷心怡進府之前到達。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冷心怡不看都知道是誰,當下心中一喜,他的氣終於消了!只是這生硬的口氣,讓她心裡感到委屈,不自禁地在她抬頭看男子面孔時的瞬間,眼中水汽頓生,迷濛了雙眼,冷心怡慌忙低下了頭,將一切委屈掩飾住。
冷心怡雖然委屈,但想著端木爵既然願意陪她一起回門,那就表示他的氣已經消了,只是需要一個台階下,顯示他的大男子主義。想通後的冷心怡一臉的開心,即是再見爹娘,那對把她疼進骨子裡的夫婦,也是想著自己等下哄哄端木爵,那以兩人就能和好如初了。
做為一個女子,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男子愛著她,龐著她,而不是之前的難打一次照面。
冷心怡以為端木爵不生氣了,哄一下便好了,可她太小看我們的爵王爺了。只見端木爵一進府就拉著丞相府的人說話,除了冷心怡,是啊她已經不是丞相府裡的人了,是他爵王府的人!
一直到他離開,冷心怡都沒有找到機會和他說一句話,更別說找個只有兩人相處的機會了。他走了,在丞相府中僅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說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便離開了。
冷心怡呆呆地時而看著那個空了座位,時而看向男子消失了的方向,心裡反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平靜,連之前委屈時起的水霧都沒有,心止於不。
正所謂:心若止於水,則水必止於情。一點都沒有說錯。她對他瞭解得太少了,就那彆扭的性格,別說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就算做錯了,至於兩天連個面都不見,這好不容易見了面,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嗎?
而且吧!真要冷心怡解釋,她還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又沒做錯什麼!就與他說以後不再跳舞,也是為了他不再生氣,再哄哄他,順著他,讓他把氣給消了,要不然,這夫妻兩都僵也不是辦法不是!
心裡的痛苦也只有自己明白,走出丞相府的那一刻,端木爵長呼一口氣。
這兩天,他讓手下人去查了冷心怡,卻沒有任何進展。這倒讓他認識到不好的一點:她隱藏得太深了。她既是從古月國方向來的,那一定與一個多月前的事有關。
只是端木爵也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在看到冷心怡的瞬間,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眼中出現了驚喜,雖然之後坐了下來,可卻仍管不住自己,經常看向冷心怡。
看來之前端木盛用冷心怡,來挑撥父皇與自己的關係,還真是走對了棋,若不是冷心怡已經嫁給了自己,不定皇上能做出什麼事,想起上次是冷心怡逃出來,又被自己遇到救了她,心裡竟有了欣慰。
只見男子眼眸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變為溫柔,良久,眼神突然變得凜冽:冷心怡太能影響自己的情緒了,自己要重新審視她,不能讓自己陷得太深。
想著端木爵大踏步的離開了丞相府,沒有再給兩人任何一方機會。
其實在冷心怡進丞相府時,端木爵牽上她的手,就注意到了她眼霧迷濛,只是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淚水,裝做沒看到,可是自己很沒骨氣地坐立不安,有她在的地方,彷彿空氣都變得濃密,將自己週身擠壓著,呼吸困難。知道她一直有意討好自己,最後忍不住,找了借口便出了丞相府。
端木爵要是知道,日後因他這次的誤會,導致他倆幾個月來,僅寥寥幾次的見面,而且還是不歡而散,再之後便是永久的失去了她,他便不會這般逃離她身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