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平穩地行駛著,冷心怡卻覺得如坐針氈,她是很想別開那道灼熱的眼光,把窗簾拉開,便有理由將頭側向一邊了,可端木爵說了許多理由,例如這樣不符合身份啊!不安全啊!等等,說那麼多就一句話,不讓她把頭別向一邊了!所以冷心怡特鬱悶了,總感覺那道視線能灼了自己般。
終於,馬車停了,車伕在外面喊著,「王爺、王妃,到了!」
冷心怡不等那人拿腳架來,蹲在車邊,一手撐在身側,雙腳一蹦,用手使力,因身子大約沒下落,故雙腳著地時,也沒有感覺有多大的衝力。端木爵看著冷心怡的一跳,眉頭緊蹙心裡一驚,生怕她會不小心跌了腳,趕緊從另一邊跳下馬車,快速地來到冷心怡的身邊,見她只是抬頭打量著面前的建築,心裡終於放心了。
馬車停在寫有西央宮的門前,冷心怡下了馬車,眼前出現的最多的就是朱紅色。朱紅色的牆壁,放眼向四周望去,一個個琉璃瓦頂若隱若現地出現在樹叢之間。她正欣賞間,車伕對她恭敬地說道,「王妃,在下只能將王爺和您送到這兒了,進了西央宮的門,就會有轎子接爵王妃了。」
原來車伕看見冷心怡下了馬車,不見她向前面移動半步,而爵王爺卻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他怕爵王妃誤會,所以就開口解釋了。
冷心怡看著那足足有三米寬的門洞,聽了車伕的話,頓時明白,雖然是可以走馬車,但裡面是西宮,宮外的人是不能進的。自然明白了車伕所想,卻也不願多解釋地說道,「知道了。」說完,冷心怡抬腳迎向太陽,向西央宮裡走去,不再打量身後那幢連屋簷上都雕了龍圖案的宮殿:那定然就是皇上住的地方了。
冷心怡最後選擇了步行,算是對皇宮多看看,熟悉,熟悉,以後還會進來的不是。
兩個人牽著手走在宮中的道路上,靜靜地,沒有人說話。只見端木爵正步地向著母后的鳳鸞宮方向走著,卻用餘光打量著身邊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她的秀眉緊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沒有一點愉悅的樣子,是啊!沒有一點如其他人初次進宮那樣的好奇感。想著端木爵也是又眉微微蹙了起來:真是個難以捉摸的女子,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真心實意的留在我身邊。
人真的是很貪心,原本此時的男子,之前是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能得到冷心怡,若是能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已是極限,此時得到了,且她也願意將她可愛的一面露給自己看,那他是不是能更霸道一些,讓冷心怡的心裡只有他,為了他能甘願放下以往的一切?那他要怎樣努力,才能得到她的整顆心?
此時的冷心怡正如端木爵所想,沒有一點愉悅感,有什麼好愉悅的?一路走來,沒有一棵樹、一朵花,就是連棵草都沒有,除了每隔幾米一個大水缸外,就是那大片的朱紅。是啊!朱紅!兩人走在一條由兩面牆分隔出來的路上,真是滿眼的朱紅。
冷心怡心裡暗襯:聽說皇宮裡的牆面之所以漆成朱紅色,是因為每次發生不正常傳位時,都會發生命案,即會發生命案,那就不可避免地會有血濺上宮牆,日蝕月侵地洗都洗不掉,最後就只有漆上顏色一種辦法了,大紅色原來是喜慶的,可在此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豈不是讓人彷彿處在惡夢中?最後選了朱紅。即具有喜慶,又能掩蓋住那片血腥:牆上的,心裡的。
「在想什麼?其實母后人很好的,你不必緊張。」端木爵以為冷心怡是因為緊張,所以才讓女子那原本活躍的性子給壓制了,於是關心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感歎罷了!」冷心怡輕聲回答著:感歎?是啊!一個現代人,竟然走在皇宮的走道上,而且周圍充滿了嚴肅凝重地氣壓,真真切切地,不是在作夢,不是在旅遊、觀光。
「感歎?是啊!不是皇族的女子一般是不能進宮的,只有每年的……」端木爵突然想起什麼,充滿猶疑的眼神看向身邊的女子,試探地問道,「你以前進過皇宮嗎?」看那平靜的神色,一點都沒有初進宮的感覺,難道她以前進過皇宮?不是在大慶,那就是別的國家?
空氣中因端木爵的懷疑,瞬間增加了氣壓。可是冷心怡還沉浸在自己的感觀中,對男子的話語並沒有查覺中不妥,眼睛也仍是看向兩面牆,淡淡地回答著他,「沒有!」是啊!沒有,她怎麼會進過皇宮?此刻的女子只是有什麼,說什麼,完全沒有考慮自己是佔了別人的身體,也不知道這身體的主人,有沒有進過皇宮呢!
端木爵看到女子側向另一邊的臉,眉頭漸漸收緊的起來,拉著女子的走緊了緊,轉正頭看向前方的天空。依然是一樣的步伐,可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