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賭石（四）——
「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個中介人，跑腿的。你想買什麼樣的石頭，都可以跟我說，我都知道的！」
「那就好，大石頭我不會買，我想買些小石頭！」
「小石頭，有有，都是拳頭大小的小石頭，昨天剛來的人，從新疆和田來的。就是脾氣壞了點，是少數民族。」
「只要石頭好，脾氣什麼的都可以接受，帶我去看看！」
「好，好的。」
在中介人的帶領下，王海天找到了那個從新疆和田過來的人。少數民族就是不一樣，不僅帶石頭，旁邊還放著哈密瓜，以哈密瓜為理由，手上晃悠著一柄鋒利的西瓜刀，很嚇人。
有三個，一看就是三兄弟，全家一起行動。中介人過去，勉強打了個招呼，人家對他愛理不理的。王海天蹲下身子，什麼都不說，仔細看著石頭，各個都有拳頭大小。
這批石頭的品質不錯，即便有幾個黑點多的，或者是只有一半發光的石頭，總體來說，比那些大石頭的質量好多了。
看完了石頭，王海天問道：「多少錢？」
賣石頭的回人有點生氣地說道：「要買就全部買！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
這三個回人這脾氣，估計是來這裡不想遵從市場的某些規矩，被一些賭石的人壓了價格，火氣不小。
「切塊哈密瓜給我，那是你們從新疆帶來的吧？」
另外一個回人拿著明晃晃的西瓜刀，蹲下來說道：「哈密瓜是給朋友吃的！」
看著那西瓜刀，王海天笑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碰到什麼，這地方我是第一天來，也是真心想買你們的石頭。你們不開價，我怎麼買啊。要談價格，那就該好好談，一邊吃哈密瓜一邊談不好嗎？」
「你真是來買石頭的？」
王海天的話，讓三個回人的表情好了一些。
地上有一塊用來壓塑料布的磚頭，王海天拿到手上來，手指一用力，直接就將磚頭的一個角掰了下來，放在了地上。這動作，不僅把三個回人嚇了一跳，也把中介人嚇了一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找了這麼一個惹不起的人物。那手勁，可以把人的腦袋掰下來。
「我是真帶著誠意來的。這裡的人怎麼對你，與我無關，我只想買石頭，不想惹麻煩，卻也不怕麻煩。」
三個回人互相看了看，帶著誠意的話，還有足夠的實力，三人也知道按他們的脾氣，要在這裡賣石頭很難，老大開口說道：「切個瓜，請朋友吃。」
地道的新疆哈密瓜，真甜啊。王海天原本有一個個挑選，把好的都挑走買下的意思。可想一想，做人不要太過，做人留一線比較好。
數了下這裡一共有三十四塊石頭，王海天算了下卡裡的錢，九十多萬，不到一百萬。
「一塊石頭三千。這些都是我們村裡的好石頭，不像這裡的石頭，很多都做了手腳。」
中介人聽到這話，趕緊擺手說道：「小聲點，小聲點。」
這話，那是斷人財路，斷人財路要拚命的。
王海天為難地說道：「可我卡裡就九十萬，不夠啊！」
王海天還直接把銀行卡拿了出來，這裡就有自助銀行轉賬機，查一下就知道了。
市場裡有些人，見到有人要買回人的東西，突然聚了過來，那可不是友好的目光。王海天吃著哈密瓜，看著石頭很無奈，真的是沒錢啊。
至於聚集過來那幫人的眼神，王海天就當他們是白癡。主動送上來挨揍的不是白癡是什麼，傻瓜都比他們聰明。
見有人聚過來，三回人的臉色不怎麼好，之前有人要來買，就是被這些人嚇跑的。
「朋友，你哪裡來的？」
聚過來的傢伙，看都不看那個中介人一眼，中介人也嚇壞了。
王海天看了三個回人一眼，把吃完的哈密瓜皮放在地上說道：「我先上個廁所。」
站起來後，王海天又看向聚集過來的人，問道：「我要去廁所，要一起去嗎？」
「朋友，眼睛放亮點？」
「到底來不來啊？」
王海天丟下這句話，自己先走向廁所，三個回人恨恨看著那些跟王海天走向廁所的了，都沒有做聲。中介人那個苦惱啊，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跟著王海天進廁所的有四人，有個還從懷裡拿出了一柄折疊水果刀，晃悠了一下。說道：「小子，你知道這裡的規……」
王海天都懶得廢話了，直接動手了。四個混混，一瞬間全部打倒了，鼻樑骨全部被打斷，王海天還順便多踹了幾腳，揍完了人還把四人全部塞進了一間小隔間裡，讓四個傢伙互相擠壓著，倒在馬桶邊。
收拾完了這四人，王海天才輕鬆地哼著小調小便。手洗乾淨了，順便洗了把臉，用厚厚的紙巾把臉跟手都擦乾淨了，順便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出了廁所。
走回來時，中介人指著王海天的褲子沒說話。王海天低頭一看，臉色有點無奈。
蹲下來，王海天無所謂地說道：「麻煩咯，這褲子不好洗，我一個人洗不了！下次要多注意啊！」
三個回人，眼中除了震驚就是感激，不再廢話了。
「石頭都給你，九十萬！」
「好，成交！」
大部分都是好石頭，九十萬買下來賺了。用機器匯款，確定錢到賬後，王海天從石頭堆裡挑了一塊只有一半是玉石的原石，交給了中介人。
「這是你的辛苦費，你最好消失幾天！」
拿著石頭，中介人也沒想到王海天這麼大方，直接就送給他一塊原石。他明白王海天的意思，用力點著頭，轉身就要走。
走沒幾步，中介人又轉過身來，對王海天說道：「九天後，會有很多石頭過來，都是從各地聚集過來的原石。」
「謝謝，我知道了。」
拿著三十三塊石頭，王海天回到了青年旅社。看著眼前的這些石頭，王海天抓了抓頭髮，九十萬啊，可以鋪成床了，錢是感覺越來越沒價值，先是變成了三顆丹藥，現在又變成了三十三塊石頭。
急著把這三十三塊石頭變成錢，王海天當天就回去了，揚州里沒認識的人，玉石再好也有可能被黑。回去，在自己的地盤上，沒人敢黑！
王海天坐著當天的直達客車回去了。坐動車太麻煩，要檢查，三十三塊石頭過程太麻煩了，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麼事。坐長途直達客車，石頭全都放進了行李箱裡，一點麻煩都沒有。
在王海天離去的當天，廁所裡那四個倒霉蛋被人發現，打得那個悲慘，被人救出來時，竟然有哭了，哭得很傷心。
「到底是誰？」
「不認㊣(6)識，是個新來的！出手非常狠，我們一人擋不住他一拳！」
「一幫白癡！」
老大很生氣，一人給了一個大嘴巴。
「玉先生看中的那批玉石，都被那個新來的買走了？！」
「是的！」
「查，一定要查出那小子是什麼人，絕地不能放過他！」
一說查，一群人很快開始調查，很簡單就查出了王海天的落腳點，青年旅社早已人去樓空。做老大的很不甘心，還派人從青年旅社的監控中弄到了王海天的畫像，直接印出來讓手下們注意，下次王海天再出現，就要讓這個不懂規矩的年輕人付出代價！
而王海天此時，早已回到了居住的城市，從中心車站往外走。提著三十三塊石頭，十分的自信，一點都不擔心石頭的品質問題。車站外攔的士的人很多，人多車少，王海天一邊一邊拿起電話，撥通那玉器店老闆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