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賭石（二）
喊話的司機不斷揮舞手中揚州的牌子。王海天笑了！
以前，很怕坐那種車，不是封閉式的，更不是直達的。中途可以讓人上車下車，走的還不是高速公路，國道、省道那種路不斷顛簸，五個小時的車程最少要七個小時。
那邊人在喊，這邊又有兩混蛋插隊了，王海天都懶得說什麼了。直接走到司機那，問道：「去揚州多少錢？」
「七十，走高速！」
「真的走高速？」
「不走高速你可以揍我，走高速快點。不走高速要7個小時，多了兩個小時，來回就是四個小時。那四個小時我還不如多開一個小時，多拉一趟，你說對吧！」
「哦，那你的車在哪？」
「就在那，很容易認的，很快就要發車了。」
「嗯。」
私人客車，比直達客車便宜，卻也危險。以前王海天很怕坐這種車，寧可餓自己一頓也要坐直達，現在不一樣了。有危險了，才不會無聊！
那車還真好找，看起來挺新的，上面竟然還多了個漫畫美女的頭像，這標誌很醒目。王海天覺得，要是能來個全身的漫畫美女，還是那種穿比基尼的，身材超級好的，大胸脯的，一定更醒目。
坐上車，裡面有一半的人在等發車，售票員見到人上車就要收錢，也就一句話：「七十！」
給了七十，王海天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把行李放在身邊，直接閉上了眼睛。又等了五分鐘左右，司機帶著四個乘客過來，看來今天的生意不錯。
確定每個人都收錢了，司機發動汽車出發了，卻沒有快速到城外去。在中心站外面的幾個公交停靠站邊，司機故意停了一下，叫了幾聲去揚州。還真有人上車，又撿了兩個客人，都是要中途下車的。
司機有信用啊，出了城就上了高速，王海天沒再多想，閉上眼睛運功，外面的世界與他無關。即便是在車上，聞著外面的汽車尾氣與灰塵的味道，王海天依舊可以運功。
這一運功，就是兩個小時過去，直到身邊有吵鬧的聲音響起。司機又在中途撿客人了，有人不是直接去揚州的，可以跟售票員講價，到了高速公路出入口，車開下去讓客人下車，也能順便撿幾個客人上車。
下去兩個，上來三個，直接就坐在了王海天的身邊，一個人開口說道：「一張兩百不賣，最少也要三百。這種民國紀念幣，拿去市場上一張最少五百，我要不是缺錢，絕對不賣！」
「三百太貴了，你手上二十張，又要全部買下，我沒那麼多錢，兩百四一張怎麼樣？」
「不行，三百就三百。你看看，這水印，這圖案，絕對有收藏價值。現在外面的東西那麼貴，我這寶貝沒漲價就算不錯了，我也是急著要錢去買房，一張三百就三百，沒什麼好商量的。」
兩人說得差不多了，又一個人開口了。
「兩位，我聽你們說了那麼多，算我一份怎麼樣？」
「你有多少錢？」
「我身上就九百，可以買三張。」
「就九百哪裡夠啊！他手上二十張民國紀念幣，一張要三百，加起來要六千。我身上就兩千多，加上你的九百也就一半多一點。這位，要不要一起買，很便宜的。一張三百，拿去古董市場那，一張可以賣五百！」
被問到的那位乘客壓根就不回答，假裝沒聽見。這樣的騙局，早就火星了！如果不是被堵住路，那人早就要換位置了，躲得遠遠的。
那騙子還不放棄，又問了好幾個，最後問到王海天這邊，王海天睜開眼睛就一個字：「滾！」
三個騙子見白演了一場戲，一個人都沒騙到，還虧了上車前，當下就火了。一人抽出一柄匕首，大聲喊道：「把錢都交出來！」
騙不成，直接成搶了。這年頭，騙子這碗飯不好吃，還不如強盜來得直接！
「啊！」女人的尖叫聲，還是那個女售票員的。
司機沒有停車，他怕死。原本半路的客人有小偷、騙子什麼的，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誰被偷了，被騙了誰倒霉，司機不管這麼多。可變成明搶了，連司機都要倒霉。
不過這三人似乎也知道規矩，不搶售票員的，搶了司機會拚命，就搶乘客的。
明晃晃匕首在王海天的面前晃，對王海天剛才那個「滾」字，這傢伙很在意。
「乖乖把錢都交出來，否則讓你出點血！」
「白癡！」
王海天就這兩個字送給他，一抬手就是一拳，正中那人的臉，朵朵桃花噴了出來。一拳頭還不夠，因為這點破事被吵醒了，王海天心情不好，也太無聊了，扣住手腕冷冷一笑。右手一捏，手腕瞬間粉碎，痛苦地慘叫聲響徹車內。
扔下了那笨蛋，王海天緩緩向前一步，還有兩個十分害怕的騙子。王海天毫不留情地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互相把你們的右手手筋挑了！二是讓我把你們的右手手腕都捏碎！」
「去你媽的！」
互相挑斷右手手筋，那就成了廢人。兩個騙子逼近了，各自拿著匕首捅了過來，一下就被王海天扣住，用腦袋一人錘了一下，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兩人的右手手腕同時被捏得粉碎，痛苦哀嚎著。
車上的其他人都很害怕，司機也嚇了個半死。王海天轉身對司機喊道：「司機，停車！」
「這……這裡是高速公路！」
「讓你停車就停車！」
王海天的話不容拒絕，司機乖乖停車了。車一停，車門被打開，王海天像拖死狗一樣，將三個騙子一個個拖到了車門口，直接踹出了車門，讓三個騙子滾到了路邊。
三個詐騙不成變搶劫的傢伙，全被踢了出去，像死狗一樣躺在路上，那三柄匕首也一起扔了出去。做完這些事，王海天拍了拍手，坐回原本的位置上，喊道：「開車，我希望能快點到揚州！」
「好……，好……，好的！」
司機這下不敢再在路邊撿客人了，趕緊開車直奔揚州。乘客們太害怕了，竟然沒人要求下車，乖乖坐在車上，如坐針氈啊。沒有一個人要感謝王海天，彷彿王海天救他們是理所應當的。而王海天的做法，也讓他們覺得，眼前這個人比剛才那三個騙子還要可怕。
王海天掃了一眼，就全明白了。以前碰到這種事情，王海天會很氣憤，當好人拚命，還沒好的回報。「天祐善人，何來壽盡？！」
好人，真的不好做。做了好人，好的結果也就一點錢的獎勵，別人誇獎幾句。傷到別人了，別人會怨恨你，都是你的錯，因為你做好人才讓他們受傷的。自己受傷的，甚至是死了，與他們沒一點關係，最多幾句㊣(6)可憐話而已，都是應該的。
不過現在，王海天完全無視這些人，因為沒必要跟這些小人物計較什麼。如果說這些人是一群羊的話，王海天以前就是一隻比較強壯，喜歡冒頭的羊。對同伴的失望，當然要氣憤！
但王海天現在不是羊，是狼！狼救羊，本來就是看心情的，也就沒必要為羊的恐懼生氣。善良的狼，還真是好笑啊。王海天想到這，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這讓車上其他一直在偷偷觀察王海天的乘客，嚇了個半死，都縮在了椅子上。
盤坐在椅子上，王海天再次入定，體內的真氣運轉開來，外面的世界與他無關。客車就這樣一路快速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直到進入揚州市區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