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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回來了,芒果往另外一桌一坐,一張嘴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說的是他現在風光了,月收入了上五千了,混得很不錯。為了照顧同學,有想一起賺錢的,可以找他。
王海天偷偷地問耗子:「芒果跟你聊了什麼?」
「他問我身體好了嗎?還說他一次包了五百塊的紅包,交給你了,騙鬼我。他還問我混得怎麼樣?我說不怎麼樣,他就要讓我跟他一起賺錢,賣x利的產品。說了一堆廢話,那傢伙的口才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對了,他怎麼那麼不待見你了?對你挺有意見的。」
「他最先找的是我,想讓我跟他一起做x利,我去了一次就不想去了,去了頭疼,腦子難受。他後面不斷打電話給我,讓我再去參加什麼活動、講座。我拒絕了好幾次,乾脆就不聽他的電話,估計他不爽了。怎麼?有興趣了?」
「沒興趣,我現在就想著,怎麼把店做起來,貨源沒有問題,現在要衝信譽、打廣告,小蔡把她的錢都拿了出來,正在幫我打榜呢。」
「哦,那你還欠多少,我借你!」
「我還欠你錢,怎麼能?」
「沒事,他說要借你,你就借好了。等你有錢了再還,現在要做生意,都要有本錢的。」
蚊子難得幫腔,讓耗子找王海天借錢。
「那好吧,再借我一萬。」
「借你一萬一,加上之前的,正好兩萬。等你有錢了,請我們吃一頓好的就行了。華麗終於來了,連班頭都要跟在身後,好威風啊!」
班上最有錢的華麗來了,走的那是龍行虎步,身上都帶風的。一身的名牌,所有人都習慣了,這貨伸手跟所有人招了招手,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班頭就坐在他旁邊。
人終於都到齊了,華麗是最晚的,人家有派頭,一定要最後一個來。
等第一道鹵料拼盤上來了,班頭舉起手中的酒杯,站起來大聲說道:「來,為我們一年後的再相聚,乾杯!」
「乾杯!」
一酒杯乾完,所有人坐了下來,開吃了。
來酒店吃,上菜的速度就沒慢的,都是事先做好的,需要的時候從冰箱裡拿出來,蒸一蒸就上桌的。有些菜蚊子吃了一口,直接放下了筷子,那份面他吃得最多,填飽了肚子。
王海天正在跟大龍蝦那充滿刺的腦袋做鬥爭,慢慢把殼咬碎,把裡面的肉弄出來。並不是說這龍蝦肉有多好吃,而是消滅這麼一個龍蝦腦袋,很有成就感。別人不敢吃,怕麻煩,怕被弄傷嘴,王海天不怕,吃完了很爽。
吃著吃著,有人舉著酒杯過來了,一杯滿滿地葡萄酒,芒果帶著另外一個人過來,一定要慶祝耗子的身體康復,怎麼都要耗子喝一杯,蚊子勸芒果直接無視了。芒果對蚊子很早就無視了,誰讓蚊子不借他錢。
「耗子真的喝不了,你要喝,我陪你喝!」
王海天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來幫耗子擋酒。
耗子瞟了王海天一眼,張嘴就說:「你要替耗子喝可以,整瓶來,你敢嗎?」
王海天以前的酒量,的確不咋樣,大學裡還醉過一次,很丟臉。
「好,對瓶吹,就用葡萄酒!」
為了省麻煩,那半瓶的葡萄酒王海天抓在手上,舉了起來。芒果跟另外一個同學,手上正好有一瓶喝一半的葡萄酒,量都差不多。
「來啊!」
「干!」
兩瓶相碰,王海天將酒瓶高高抬起,葡萄酒那紅色的液體不斷往他的嘴裡送,一口氣不帶歇的,沒幾下就把半瓶葡萄酒跟干了。
酒瓶口向下,一滴都沒浪費,王海天微微一笑,芒果連一半都沒喝完,放下酒瓶說了一句:「算你厲害!」
灰溜溜地跟另外一個同學走了。
放下了酒瓶,王海天安穩地坐下來,其他同學都往這裡看,就等著王海天醉倒。可誰想到,王海天屁事沒有,依舊悠閒地吃著菜,跟一堆螃蟹腳做鬥爭。
能吃螃蟹腳,還吃得那麼乾淨,絕對沒醉。
耗子很好奇,蚊子也湊過來問道:「你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告訴你們吧,我現在喝酒跟喝水一樣,都沒什麼感覺了。要我醉,我還真沒試過,最多酒勁上來,人變得暴力點。」
一聽人變得暴力點,耗子沒想太多,蚊子卻一雪碧倒了過來,說道:「那你還是少喝點酒,太暴力了不好。」
這桌,有王海天這個變,態鎮著,被桌都不來拼酒了。這桌要喝酒的,都舉著酒杯殺向別桌了。不喝酒的,悠閒地坐著,無比輕鬆。
但也不是沒人再過來敬酒了,華麗還真跑了過來,舉著杯子先敬耗子說道:「耗子啊,身體好了嗎?你可要多謝謝醬油啊,當初他可是為你到處奔波,更是為你找我借錢了。蚊子,你現在還是那規矩嗎?錢一分不借?」
華麗也好奇,蚊子跟耗子怎麼關係這麼好了。他甚至懷疑,蚊子為王海天破例了。
「那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無論如何,不找人借錢,也不借錢給別人。這規矩,我也不能破。你還真說對了一件事,耗子的身體還多靠醬油上下奔波。」
「那是,醬油為了耗子,那是沒得說,都跑到我這借救命錢了。海天現在怎麼樣了?工作如何了?」
開口閉口提借錢的事,耗子聽了也不爽。王海天當然更不爽了,王海天也問過蚊子,要是真碰到好朋友、親戚什麼急需要錢,救命錢,蚊子會怎麼樣?
蚊子直接一句話:「送錢,不借錢!」
華麗這是在告訴所有人,耗子的錢是他出的,他㊣(5)有錢。
「不怎麼樣?我都失業了,還好有一筆錢做底子。華麗啊,今天正好,你算一下利息,我把欠你的錢還給你。三萬塊,七分利,這多少月了,一共要還多少?」
華麗一愣,他沒想到王海天竟然失業了,卻突然張口說要還錢。華麗為此故意看了蚊子一眼,說道;「蚊子,這你就不厚道了,大家都是同學,你破例一次有什麼不好說的。」
耗子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說了一句:「蚊子沒破例,醬油他繼承了他外公的遺產,現在成了房東包租公了,小日子過得那個舒服啊。」
耗子這一多嘴,連華麗都吃驚了,很多同學都聚集過來,問道:「當房東了?房子在哪?多大啊?」
王海天無奈,平靜地說道:「一棟舊房子,在西郊那。每個月,也就收那麼一點房租,賺點小錢而已。華麗,利息到底是多少,我錢都帶來了。把錢還你,我可又要吃一段時間的泡麵了。」
聽了王海天這話,蚊子轉過頭去,偷偷一笑,大家都一樣,都在裝窮,裝窮才是王道。
華麗很認真地看了王海天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拿出了身上的智能手機,快速地計算起來。
「本金三萬,利息四千一百三十一,自己同學,就算四千。一共是三萬四千塊。」
利息怎麼算的,王海天也懶得計較,王海天從兜裡掏出了準備好的錢,今天特地帶了四萬塊過來,王海天拿出了裡面的三萬四千塊,放在了桌子上,交給了華麗。
剩下的六千塊,王海天直接交給了耗子,什麼都沒說。
耗子也知道,自己原本是想幫王海天長面子的,卻不小心說錯話了。所以他什麼都沒多說,那六千塊收了回去,在別人看來,王海天今天帶來的錢,應該是有一部分跟耗子一起湊的,蚊子還真沒借錢給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