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可悲——
「呸！」
另外一個看情況的，忍不住向地上吐了一口痰，什麼都沒說。
大掃蕩啊，反正是看到什麼，就沒收什麼，扔到皮卡車上沒有一點商量。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比黑，社會還黑，社會。跟這些人比起來，混混連根小指頭都不算。
原本熱鬧的街道，在城管出現後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寸草不生。反正有城管的地方，就看不到普通的行人，還有擺攤討生活的人。
一個聲音，帶著哭腔大聲喊道：「求求你們，不要拿走這些，求求你們。這些是給我媽治病的救命錢啊！」
「求求你們，我們再也不在這裡擺攤了，不要拿走我們的東西，求求你們！」
一個女生的哀嚎，一個老男人的哀求，是一家子人，一對父女。他們死死抓住手中的貨物，不讓城管沒收。他們擺攤的地方，是在一個小巷子的入口，原本看到城管來了，他們就往巷子裡躲了一下，結果城管根本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媽，的，鬆手，鬆手！」
哭喊得再可憐，對這些鐵石心腸的「鬼子」來說根本沒用，只能惹怒他們。
「臭婊子，鬆手！」
「去你的，找死啊！」
女生被推倒，遠遠看去才二十歲出頭，一副還在上大學的樣子。
做父親的，更是被一腳踢倒在地，幾個城管還覺得不解氣，踢了幾腳。
王海天看不下去了，咬著牙罵道：「媽，的，看不下去了，這幫畜生，比鬼子還鬼子！」
這話出口，王海天就不想忍了。
耗子在後面看著，無奈地搖了下頭，什麼都沒說，帶著包包又後退了幾步。既不阻止王海天，也沒辦法參合這事。
見王海天要走出去，有人拉住了他，勸道：「別去，惹不起的！」
「怕他們才惹不起，不怕他們就惹得起，反正老子看不下去了！」
老爸被打，東西都被收了，女生也怒了，撲過來要跟城管扭打在一起，可她一個女生怎麼鬥得過八個城管，一巴掌被扇倒在地，身子還挨了幾腳。
王海天甩啦拉住他的人，大步走過去。很多人這時也看不下去了，見王海天帶頭，一個個呼朋喚友地站出來，都是一起在這條街擺攤混口飯吃的，這個時候不站出來，下一個被收走貨物，被打的就是自己。
臉被抓傷的城管，恨恨地抬起一腳，就要往倒在地上的女生肚子裡踹，王海天一個箭步，推了對方一下。突然間有人敢站出來管閒事，這幫城管火氣更大了，看都沒看一巴掌就扇在了王海天的臉上，大聲警告道：「你找死啊！」
王海天沒還手，只是大聲地喊出一句話：「城管打人了！」
「城管打人了！」
「城管打人人！」
王海天這一喊，其他人也跟著喊，越來越看不下去的人聚集了起來，反過來圍住了八個城管。
這時候，城管們才發覺到情況不對，橫慣了的他們揮舞著雙手，大聲喊道：「都散開，都散開，我們在執法！」
王海天一步不退，就盯著這幫城管看，咬著牙說道：「打人也叫執法，還打女人，你這也算男人，吐！」
王海天一口痰吐到了那臉被抓傷的城管臉上，眼中都是對這傢伙的蔑視。
「草你，媽，你找死！」
「城管打人了！」
「城管又要打人了！」
臉上被吐了口水，城管又要動手了，可手才剛抬起來，圍觀的人紛紛在怒吼，還有不少人拿起手機拍照片的拍照片，攝像的攝像。
見到這情形，城管那拳頭硬是停住，沒敢打過來。
「你們這是妨礙公務，你們是這是聚眾鬧事，再不散開，老子要報警了！」
王海天這還沒說什麼，幾個女生站了出來，很年輕、帶頭的還是美女。這幾個女生走到王海天身邊，一個個大聲說道：「怎麼了？你們打人有理了！」
「好啊，報警啊，我們倒要看看，警察幫誰！」
「你們還算是男人，就會打女人，打老人，有種打我們啊！」
「要是不敢打，你們就自己承認自己不是男人，連太監都不如！」
一幫潑辣的女生，還真是強悍，城管們被這幫女生罵得厲害，一個個氣得臉那個紅啊。
「都散了，聽到沒有！」
除了命令，還是命令，這幫傢伙還真是當自己是大爺。
又一個人看不下去了，還是個老大爺。
「啪！」
老大爺身手矯健的一個箭步，衝到了城管叫得最凶的那個城管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畜生，你們打人還有理了，是不是？！」
老大爺那一巴掌打完，王海天不得不趕緊向前，就怕那城管對老大爺動手，更多的也圍了上來，包圍圈在縮小。
城管更加不敢動手了，要是真鬧出大事來，他們也要倒霉。
「我們走！」
就這三個字，城管要走了。
「把東西都留下！」
王海天幾步走到了車門，擋住了城管的去路。
城管的臉色很難看，所有的事情都是眼前這個人惹起來的。
「讓開！」
城管不願意把東西留下。
王海天最後說道：「把東西留下！」
一句話之後，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都給嚇壞了。
王海天，一拳頭打在了車門上，皮卡車那堅硬的車門，被王海天一拳給打凹陷了進去，上面一個醒目的拳頭。
城管們終於是怕了！這拳頭的威力，大得可怕，特別是剛才扇了王海天一巴掌的傢伙，趕緊躲在了同伴身後。
王海天什麼話都沒再說，城管們最終把沒收的東西都留下了。在眾人的噓聲與叫罵中，狼狽地逃走了。
甩了下疼痛的拳頭，王海天什麼都沒說，眾人一起把城管沒收走的東西還給了主人，也都一一散去了。
不需要聽什麼感謝，也沒有趁機以自己英雄的姿態去泡妞的想法，王海天幾步走回到了小巷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耗子過來，也坐了下來，向王海天豎起了大拇指！
「這才多少天沒見，這麼厲害了！你小子是去哪裡練的，厲害啊！」
「對不起了，這下給你惹麻煩了，看來我沒辦法跟你一起擺攤了！」
「沒事，自己兄弟。我看那幫孫子早就不順眼了，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幹的，什麼孕婦、老人他們都不管，不讓他們收他們就打人！以前沒人帶頭，大家都怕他們，只能躲了。還是你小子厲害，終於是出了一口惡氣啊！這攤子，以後我一個人來擺就行了，你正㊣(6)好可以去找點其他事情做，多賺點錢。」
「算我欠你的，自己兄弟，等熬過了這關，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這可是你說的，那一拳頭，厲害啊。以後我可就不客氣了，哈哈！」
兩兄弟有說有笑的，然後換了個地方擺攤去。這一次把那幫城管得罪狠了，要是繼續在這裡幫耗子擺攤，只會給耗子惹來麻煩，這就是做英雄的代價。
可讓王海天什麼都不做，就看著那幫城管那樣囂張地打人，搶走別人的救命錢，把人往死路上逼，王海天看不下去！
換了個地方，一起擺攤賣了一會，運氣還算不錯，也許是做好事後代來的好運吧，總之二十一個包包，到十一點錢，又賣出了十個，耗子高興得帶著剩下的十一個包包回家了。
其他剩下的包包，就只能拜託耗子一個人努力了，期望他能把所有的包包都賣了，也期望他不要搞壞身體，兩個可悲的，急需要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