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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章 :夫人?夫君! 文 / 水瑟嫣然

    被慕容飛鳴盯著,赫連和忽覺有些不自在,他那眼神……有些曖昧。

    「我臉上有東西?」赫連和摸摸臉,故意這樣問他。

    「沒有。」慕容飛鳴搖首,心跳快了些,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跟赫連和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比如說像方才一樣一直盯著她看,若是過去,他決計是不會作出這種事情的。

    他怎麼了?赫連和瞧著慕容飛鳴這些反常行為,總覺奇怪。

    「大當家,您來了,快請進請進。」

    一個俊顏少年走過來,看他一身的打扮看來像是掌櫃的。

    「嗯,去頂層吧。」慕容飛鳴應聲,看了看赫連和便對少年吩咐道。

    「是。」少年聞言,馬上就領著他們往裡走。

    悅賓樓的頂層據說從不向外開放的,慕容飛鳴這個「大當家」一來就直接往上去那兒,難道這是頂層店傢俬用的。兩人跟著那個少年,步子走得慢悠悠的。一路上經過一些賓客,總會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們二人一眼。

    赫連和開始還不解為何,後一對女賓客見了他們二人馬上就臉紅嬌笑快步跑開後,她似乎想到了個肉疼的可能,莫非這些人把她當作這「大當家」養的孌童了?

    「大當家,到了,這位公子是——?」領路的少年回身來,這時他才定睛看赫連和。

    「她——呵,是我夫人。」慕容飛鳴嘴角一揚,眼神曖昧地看向那邊赫連和。

    「夫人?」少年聞言有些吃驚,又細看了她一眼,方才瞭然,「原來是夫人,失敬失敬。」

    赫連和聽著他說自己是他夫人的時候,身體都僵了僵,她這一身男裝出來,就表示她在外面是想以男子的身份出現的。他這樣說,不就等於拆穿她了,這少年待會下去跟其他人一說,那她就沒點意思了。

    她笑著看了少年一眼,道,「小兄弟,我一介女流之輩不好在外拋頭露面,所以才換裝出來的,這為的也是少讓別人在你大當家背後嚼舌頭根。」

    這樣說,這少年有些心眼的都該知道不要把她女扮男裝的事兒出去宣揚了。果然,少年聞言,忙點頭,道,「那是那是,大當家愛妻心切,親自陪伴夫人左右。實在令人羨慕。」

    ……這算什麼恭維。

    但看慕容飛鳴在旁卻是嘴唇弧線上翹著,似乎很愛聽這話。若她是他貨真價實的夫人,他這樣高興她還想得通,可是問題是她不是啊。

    少年引他們進入頂層的包廂,進門便見那樑上懸的匾額,豪氣十足地書了「無上居」三字。怪不得這裡不對外開放!赫連和心下感歎,知道這大當家是南詔王的對這三字還能接受,若不知道的看到了,定會到朝廷去告個大逆不道。

    她環視了這廂房,這裡的陳設佈置儼然與皇宮相似,就連那彩牆上的燙金花紋都是用的王宮特有的饕餮紋裝飾。

    「夫人覺得這裡如何?」慕容飛鳴已經到一旁的紫檀木長椅坐下,覃瑤輕車熟路地在一旁的櫃子裡端出了一套影青瓷茶具,合著方纔那少年送來的一壺清泉水開始烹茶,香菱與牧歌也在旁欣賞著美少年烹茶。緋綾至始至終都跟隨在慕容飛鳴左右,比覃瑤那貼身侍衛還有盡職。

    赫連和走到長椅的另一頭坐下,瞧著那邊和睦畫面,輕聲回道,「夫君開的店,妾身自是覺著好的。」

    一挑眉,慕容飛鳴側目看著她,「夫人總不愛說實話。」

    赫連和往扶手上一靠,一手撐著腮,一手揚著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說道,「妾身之心可昭日月。」

    慕容飛鳴笑笑也不再繼續追究,想到一事,便問赫連和,「夫人,今日玉書來跟我辭行了。」

    她搖扇的手頓了下,復又繼續,無所謂道,「哦,是嗎?他來是送了那麼重的賀禮,走時是不是跟你討了回禮了?」

    「那倒不是,他只是托為夫好好照顧夫人。」慕容飛鳴在赫連和面上也覺不出什麼情緒,但她方纔那個小小的動作,也說明她對上官玉書還是有所在意的。據說他幫了她不少,若說只是朋友的情誼,他可不信。昨日他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上官玉書,可也沒撬出點什麼來。

    他這樣夫人、夫人的叫著是什麼意思?赫連和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過對方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兩個都沒什麼感情經驗的人在一起,又都是感情遲鈍的人,若無人點破,怕是一輩子都會打啞謎。只是他們兩人不知道,旁邊的人可是全清楚。

    旁觀者中除了緋綾,其他三人好似都樂觀其成。

    覃瑤想的是王難得遇到可以說上話的人,王后只要不是北雁那狗皇帝派來的細作,那代替「荷荷」姑娘陪伴王的左右,也挺好。

    香菱簡單的腦中只覺得小姐跟南詔王是天生一對,兩人又成了夫妻,那他們和和睦睦,恩恩愛愛的最好不過了。

    牧歌只想赫連和能夠穩坐這王后的位置,他日,為她木家平反,全指望赫連和了。小姐雖說現在跟王保持著距離,但女人心海底針,只要南詔王對她足夠在意,日積月累,總會為之動心的!

    赫連和此時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在想著上官玉書的事情,他就這樣走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傳家寶都送給她做賀禮,是為結束一段執戀還是如何?他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卻無法相信。如若他真的很愛她,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其他的男人呢。

    「夫人請用茶。」牧歌的呼聲將她思緒拉回,抬眸只見影青茶杯內茶香勝酒。她笑著接過,吹散了熱氣,小呷了一口。

    「沒想到覃瑤你竟是這般多才,連烹茶手藝都這麼好。」赫連和自是知道,有慕容飛鳴這麼精明又個性扭曲的主子,不全能是不可能的。

    「謝夫人誇獎。」覃瑤笑著朝赫連和拱了拱手。

    誰都喜歡被誇獎,只是跟在王那樣毒舌的主子,就是褒獎的話聽著都怪怪。

    緋綾在旁看著他們和和氣氣的樣子,臉色更沉了些。

    赫連和坐在那兒不回頭都能感覺得到那雙刀子似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她放下茶杯,忽然回頭直視了她!

    周圍一下安靜了,連慕容飛鳴都看向她們二人。只是眼神不似其他人那樣茫然,只是淡淡無所謂的意思。

    香菱則是心裡怦怦直跳,她覺得這緋綾一直好像看小姐就像看仇人似的,原因她也猜了個七七八八,這緋綾一定愛慕王上,但嫁給王上的卻是小姐,所以她妒恨小姐。

    覃瑤早對緋綾那態度見怪不怪,只是王后要跟緋綾對上了,他有些期待王后會做什麼。

    牧歌則是對緋綾這種小女人作態很瞧不起,直接無視了。

    赫連和看了緋綾半晌,忽然朝向慕容飛鳴問道,「王上,緋綾是你的丫鬟嗎?」

    「不是。」慕容飛鳴淡聲回道。

    「那是什麼?覃瑤倒也罷了,她一個姑娘家這樣天天跟著您,就算妾身不在意,其他人說起妾身還覺著對緋綾姑娘不好啊。」赫連和語氣平平常常的,卻是句句帶刺。

    她本隨意說說,不想慕容飛鳴卻應道,「你說的也是,緋綾你以後不要再跟在我身邊了。」

    「王!」緋綾驚恐一呼,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慕容飛鳴,這怎麼可以!她是暗衛統領,理應隨時隨地跟隨在王的身邊的!

    看來她真的不適合跟在他身邊了,慕容飛鳴抬首看向緋綾,道,「你再回去多練練吧。」

    「王!屬下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屬下願意改。求王上不要因為旁人一句話,而趕走屬下!」緋綾當即就單膝跪地懇切道。

    只是她求情就罷了,還硬是要把赫連和給說成是「旁人」!

    「你想我說第二遍我的決定嗎?」慕容飛鳴冷聲道。

    緋綾咬唇,起身時又帶著恨意瞪了赫連和一眼,便轉身悻悻躍出了窗戶。

    香菱看著,不由呼道,「緋綾姑娘的武功好高啊!這麼高的地方也敢跳下去。」

    「也許她是在尋短見呢。」赫連和涼颼颼飄了一句。

    香菱一聽馬上奔到窗邊去看,下面人群熙熙攘攘,車水馬龍,跟來時一樣繁華場景,沒有什麼異樣,她回頭疑惑道,「夫人,她沒有尋短見啊。」

    「呵呵——」赫連和將臉掩在扇子後笑聲難止。

    就連慕容飛鳴都嘴角往上挑了些。

    牧歌則是同情地看她一眼。

    覃瑤跑過來,小聲道,「娘娘那是跟你開玩笑說的,你也信啊?」

    「啊?!」香菱聞言一愣,臉刷地緋紅,又被小姐作弄了!

    慕容飛鳴瞧著那邊臉紅地無地自容的香菱,對赫連和道,「你帶出來的人很有趣。」

    「那是。夫君**出來的人也不錯,給我們帶來這麼多樂趣。」赫連和斜眼看他。

    「我沒有**過她,所以她才敢得罪你這個危險角色。」慕容飛鳴不以為然道,他這樣說好像是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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