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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第四十四章 舊事 文 / 懶懶步

    莊嚴聞言淺淺一笑,說道,「莊嚴還以為王妃不會問起。」其實他也知道花朝心中一直存在著疑惑,不過都是心照不宣,沒有說出來罷了。

    花陰微微轉過身來,不以為然地揚眉回道,「我不過是一直在等先生主動開口。」

    莊嚴看著她,低眉笑道:「看來王妃的耐心極好。」

    花陰挑了挑眉,並不答話。

    莊嚴抬眼凝望著屋外一片漆黑的暮色,平靜的說道:「王妃說得不錯,真正要說起來,莊嚴與王妃之間確實存在著不一般的關係。」

    花陰側頭看他,滿眼略微探究的神情。

    莊嚴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與花錦鴻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花陰靜靜聽著,一直不說話,疏淡的眼神在聽到這話時卻流露出一絲絲的意外。

    莊嚴和花錦鴻竟然是兩親兄弟,這似乎真的有些讓人難以預料,而且若非莊嚴現在說起,連她也無法聯想到他們之間會是這層關係。先不說其他,單是從兩人的姓氏上對比,就有完全的差別。

    莊嚴也知道花陰心中此刻一定有著更多的疑問,他斂去笑意,正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接著往下說,口氣平穩,「我一直是跟隨母姓,而花錦鴻本來也不叫花錦鴻,真正的花錦鴻早就讓他給殺了,他現在不過是頂替了對方的身份而已。」

    聽到如此隱秘的事情,花陰似只是微微怔了一怔,卻沒有再露出驚異的表情。

    「那麼……他到底是誰?」她面目平靜地看著莊嚴,忽然對花錦鴻的事情來了興趣,究竟他隱藏之下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莊嚴神色肅然,沉寂片刻,終是開口問道,「王妃可曾聽說過軒轅部落?」

    花陰想起了之前影衛搜集給她的信息,輕輕點頭,「是西臨曾經的一個附屬國?」之所以稱之為曾經,是因為軒轅部落早在近二十年前就已經滅國了。

    莊嚴亦是點頭,沉聲說道:「軒轅部落原本坐落在西臨國的東南一角,雖然說是個部落,但其實卻是個小國,也一直附屬於西臨。」

    花陰眉頭一皺,問道:「先生突然提起軒轅部落,莫非是你與花錦鴻的身份都與此有關?」

    莊嚴雙瞳灰暗,微微頷首,「沒錯,我和他說起來還都是部落首領的兒子。」

    花陰覺得有些奇怪,「先生與花錦鴻既然是兄弟,如今又何故會反目成仇呢?」

    莊嚴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頗具感慨的笑道,「大概是我與他天生就不對盤吧。」

    花陰淡淡轉回視線,漆黑的眼眸裡卻是深不見底,暗流洶湧。

    半晌過後,她又問:「聽說軒轅部落的人早已全數覆滅,如今花錦鴻卻潛藏於西臨朝廷,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當初軒轅部落正是因為想要叛亂才遭致滅國,西臨當朝派了三十萬大軍進行圍剿,而領軍的人正好就是花朝的外祖父護國大將軍。儘管西臨大軍眾多,但這場戰亂卻持續了好幾年,戰事極其慘烈,最終軒轅被滅,護國將軍與他的妻子卻也未能倖免而血染沙場。

    花陰雖然不知道莊嚴與花錦鴻是怎麼從那場戰爭中逃脫存活下來的,但以他們的身份而言,必然也該是隱姓埋名、萬事低調。可現在花錦鴻不僅頂替他人的身份,甚至還成為西臨當朝權相,這不僅僅是「野心」二字足以說明,再思及他暗中豢養的勢力,可見他定當還心存著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妃不是都已經猜到了麼?!」莊嚴平靜地笑。

    花陰深深看著他,一雙幽黑的眸子深邃無比。她只是從冷然的唇角里吐露出兩個字,「復國!」除了為了復國,不作他想。

    要說花錦鴻在最初的時候還只是個太常寺少卿,之後的幾年裡一直步步高陞,沒隔多久,就已是百官之首。尤其是他現如今還與西臨太子同坐一條船上,對自己幾個子女的歸宿安排也無疑是每個都佔據在權力中心,大女花蕾為宮中貴妃,五女花朵兒為東宮側妃……這些看似很尋常,可花錦鴻走地每一步棋也毫不意外的紕漏了他的狼子野心。

    莊嚴仍舊平靜地笑,最終卻還是頷首默認了。他與花錦鴻從小一起長大,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即便是軒轅如今未滅,花錦鴻的狡計也不會改變。

    花陰瞇了瞇眼,自嘴角勾出一縷冷笑,眼神寒意懾人。

    看來,這事情遠要比她想像中的有意思多了。

    「先生今夜去花相府找尋的東西又是什麼?」她再次問道,抬腳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波瀾不興地取過桌上的茶盞,淺啄了一小口。

    莊嚴的神色漸漸凝重,半晌才答道:「軒轅寶庫的密匙!」

    花陰的黑眸又攸地瞇了起來,眸色愈顯幽黯。「軒轅部落竟然還遺留藏寶庫?」一抹淡淡的訝異,悄然浮現在眼角眉梢。

    莊嚴微微歎息,緩緩點頭,「此事要說起來甚為複雜。」

    花陰沒再做聲,靜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莊嚴憶起了舊事,神色有些迷惘,緩緩開口說道:「軒轅雖然是西臨的附屬國,但有些習性規矩卻與西臨大為不同,尤其是在身份血緣的傳承上,仍是沿襲了遠久的傳統。部落的首領也同各國皇上一樣可以擁有很多女人,但只有嫡夫人所生的孩子才會被部落承認,至於其他女人所產下的孩子,身份也就同他們的生母一樣。我的母親和花錦鴻的母親都只是首領身邊服侍的侍女,所以我和他在部落裡的地位也是同樣低微。」

    莊嚴頓了頓,繼續緩緩說來,「雖然首領的孩子眾多,但正統的卻只有一個,我和花錦鴻自小便被安排在王子身邊伺候,不過王子為人素來謙和,待我們也真如親兄弟一般,從來不會擺什麼架子,而且他有的東西通常也會備上我們一份,就這樣……直到我們都長大成年。」

    花陰靜靜地聽著,部落不平等的待遇勢必讓人心存不甘,而花錦鴻的野心想必就是這麼助長起來吧?!

    莊嚴表情淡淡的,猶自說道:「隨著部落一步步逐漸壯大,眾人的野心也跟著大了起來,首領早就不滿部落受西臨控制,所以許久之前便開始暗暗斂財,準備日後起事之用。只是可惜……」他平靜的神色裡明顯地有了一絲沉重,「那些所聚斂的財物最終還未能派上用場,整個軒轅便已經滅亡了。」

    「王妃可知道軒轅當年為何而亡?」莊嚴忽然側頭看定花陰。

    花陰輕輕搖頭,影衛搜集的那些資料裡只是大致講述了事情概況,卻並未清楚說明前因後果。

    她側頭想了想,輕輕巧巧的問道,「難道與花錦鴻有關?」

    莊嚴淡淡笑了笑,緊繃的神色也跟著微微一鬆,這女子果真一想即通。

    「當時王子並不主張與西臨反目,所以一直力勸首領,不過首領也不肯聽勸,偏偏花錦鴻那時又摻合了進去,時而久之首領便也慢慢跟王子離了心。」

    花陰聞言似笑非笑,花錦鴻能有如今這般深沉,可見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懂得揣度人心,甚至充滿了算計與心機。而在首領與王子這場離心的戲碼中,他扮演著什麼角色,只要一想便知。

    莊嚴緩緩站起身來,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王子始終是部落的唯一繼承人,首領即使再怎麼對他不滿,他也依舊還是部落的王子。因此,未能達到目的的花錦鴻便又另闢蹊徑。」

    他慢慢地朝著門口的方向一步一步輕輕前行,正色說道:「軒轅本身為附屬國,理應每一年都向西臨上供,但是,就在那一年,首領突然下令停止上供。於是,西臨便派了使臣前去部落交涉,而派去的人恰巧是那位被頂替身份的『花錦鴻』。也不知道花錦鴻當時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就讓這位使臣甘願受他利誘驅使,致使本來關係還沒有徹底惡劣的軒轅與西臨,形勢突然急轉而下。待到那位使臣『花錦鴻』一回去,西臨護國將軍便已率領著三十萬大軍大舉壓進。」

    莊嚴輕輕呵出一口氣,繼續道,「兩國交戰,生靈塗炭,遭罪的終是百姓。王子心有不忍,便極力勸首領與西臨求和,但首領卻始終不曾聽勸。雖然軒轅國小,但兵力並不微弱,何況首領早就做好了起事的準備,也足以與西臨勉強抗衡一段時日。可儘管如此,軒轅最終還是走上滅亡的道路。而我也是在倖存之後,才終於得以查清楚事實真相。」

    「彼時,花錦鴻一面藉著首領與王子離心之際搞內部分裂,一面與外人合謀促使戰爭加快進行。他的本意應是想要藉著西臨之勢徹底削弱首領和王子的兵力,然後等到戰爭結束後,再領著殘餘部落向西臨求和,這樣剩餘的部落便等於落入他的手中。可能連他也沒有想到,最後的局勢竟會超出他的算計範圍。」說完一襲話,那個一向淡然男子突然冷笑了起來。

    「那場戰亂持續了很久,打到後來兩國間誰也不肯先罷手,甚至是,首領都做好了與西臨軍隊同歸於盡的準備。而在此之前,首領已經將藏寶庫的密匙交到了王子的手中,希望他那一脈勢力能在戰爭後保全下來。但誰知道,王子會被花錦鴻算計,在帶領他那一脈人離開的途中遭遇埋伏,王子最終慘死,密匙也就落在了花錦鴻手裡。」

    莊嚴神色裡掠過一絲哀傷,「隨著王子一死,兩國間的戰爭便也進入了一個頂端。在最後一場戰役中,首領急於為王子報仇,一不小心竟落入了敵軍的圈套,部落裡所有的人皆在那座埋了炸藥的山谷裡全數盡滅。而我,」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只是因為王子臨終前的遺命,前去追查奪走藏寶庫密匙的花錦鴻,所以才以倖免於難。」

    花陰仍只是靜坐聽著,沒有出聲。

    莊嚴輕輕歎息,「此後,我查了好幾年也沒有查出結果,直至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終於找到了已經改頭換面的花錦鴻。但那次我還是失敗了,甚至是命懸一線,不過幸好被前來西臨遊玩的王爺所救,不然……」話到這裡,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逕自對花陰說道,「至於,我被王爺所救之後的事情,想必王妃也該在王爺那裡聽說了。」

    花陰深深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故事講到這裡,整個屋子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花陰的面色始終沒什麼變化,畢竟這個事情對她而言本來就是局外人,現在除了了然恍悟以外,並不會多有其他什麼情緒。她以指輕輕地叩著桌面,沉吟半晌,悠閒地持起桌上的茶杯,饒有興趣地在手中把玩,一面淡淡問道:「以先生與花錦鴻如今的關係,應當不至於還有什麼兄弟情深吧?」

    莊嚴一怔,勉強一笑,答道:「別說如今,我和他之間從來就不存在著什麼兄弟之情。」

    「那如果我想要花錦鴻死,先生也該沒什麼意見了?」花陰正眼看他,唇邊勾著一絲冷意,漆黑的雙眸裡隱藏著無盡的波瀾。

    她這話說得輕巧,可莊嚴仍是聽得出語中隱隱散發出來的攝人戾氣,以及那種凍噬心魂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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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還有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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